“皇姐,您带着我来这里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我的存在根本就受承认的,也许我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洛之之对方才洛粉黛的话产生了一些影响,反正从小都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他自然也认为自己不应该在皇宫里出现。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仿佛一切都显得如奢求一般。
但是洛轻颜却从来不相信这些,对于她来说,一个人最重要的便是自我肯定,不管怎么样洛之之都是暴君的儿子,他必须出现在皇宫中。
洛轻颜摸了摸洛之之的头发,解释道:“你不必去管她怎么说,这个女人一向都是这样,况且皇宫就是你的家,回家何必要问他人的意见,况且你是父王的儿子,就应该活得堂堂正正不是吗?”
听见这些话后,洛之之的心中稍稍好受了一些,目光也逐渐收敛起了悲伤的情绪。
跟着洛轻颜走了很长时间,洛之之也想了很多,如今既然已经来到了此处,就不应该再刚愎自负,若是一直如此,怕是也担待不起暴君之子的名号。
如今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洛之之心中唯一的要求也只是能够再看见暴君的遗体。
“皇姐,那我们现在应该去何处?”
洛之之不解地看着洛轻颜,皇宫里的一切他都不大熟悉,加上刚刚在洛城之中,那么多百姓对于皇宫中事情的猜测,这些都让洛之之心中产生了一些抗拒。
此时除了洛轻颜,他对任何人都不熟悉,若是在此处,必定会有些惶恐。
洛轻颜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今也只能暂时先去寻找越溪了,这个皇宫之中也只有越溪是暴君的心腹,对她也算是忠诚。
“跟我去个地方。”
洛轻颜拉住了洛之之的手,往暴君的寝殿里走去。
她猜测按照越溪对待暴君的忠诚度,他势必会在寝殿里怀缅暴君,如今所有人大约都在灵堂中进行无谓的吊唁,只有真正悲伤的人才会去逝者的寝殿,加上越溪大约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此时,暴君的寝殿之中已经没什么人把守了,只有几个小宦官和小宫女还坚守在岗位上,踏进里面,只见越溪正在整理着一些奏折和书籍,看上去比之前见到他要苍老了许多。
青衫下的越溪,似乎有些疲倦,竟连洛轻颜和洛之之站在他身后这么长时间,他都一点没有察觉到。
“越溪,我回来了。”
洛轻颜的声音十分柔和,轻声呼唤着越溪,而此时越溪的双手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些难以置信,但却又充满着惊喜。
他缓缓转过了头来,见到洛轻颜本人,立即将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随后上前来给洛轻颜行了个大礼。
“九公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越溪看上去一直都在等待着洛轻颜回来,不过洛轻颜并不知晓究竟是所谓何事。
她点头,看了一眼越溪,又道:“这些天来,你受苦了,父王去世的事情实在是突然,要你在皇宫中处理这些事情,实在是我的错。”
“无妨,这本就是臣应该做的事情,难为九公主殿下信任……”说完,越溪又将目光放在了洛之之的身上,似乎有几分疑惑。
但回想以后却恍然认出了身边的人,他再一次跪倒在了地上,行了个礼。
“越溪,偌大的皇宫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人认他这个皇子吧?”
洛轻颜打趣,毕竟越溪也是她第一个见到的,愿意承认洛之之身份之人,并且还以大礼相待。
一旁的洛之之并不熟悉这样的大礼,看着越溪此刻的样子,有些恍惚,却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去回应。
洛轻颜见洛之之手足无措的样子,便代替他对越溪说道:“好了,你先起来吧,有些事情我还想同你商量一下。”
越溪看着洛轻颜,缓缓起身,并为他们泡好了上好的茶水,三人在暴君的寝殿里开始谈起事情来。
此刻,暴君的寝殿无疑成为了最为隐蔽的谈事地点,如今所有人都在灵堂内虎视眈眈地看着有着同样动机的人,谁会来管如今暴君的寝殿里有什么。
就连御书房也早就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朝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重新整顿过,一切都已经混乱到了极点。
“越溪,最近几天以来,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应该没有人为难你吧?”
洛轻颜有些担忧,毕竟越溪是暴君手下的心腹,自然也成为了很多人奉承的对象,甚至说是暗杀的对象,因为越溪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暴君匆匆死去,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如今皇位还空虚着,此刻越溪的一句话已经顶很大的用处,只可惜越溪至今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
越溪这样做也是有自己的原因,他一直等待着洛轻颜回来,他知道暴君最信任的孩子便是洛轻颜,一切要等她回来再做决定。
“奴才一直都在等待着九公主归来,如今越来越多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整个朝堂如今便是如此,皇宫大内布满了眼线,我一直按兵不动也是为了等您回来,好跟您商量。”
越溪忠诚的样子令洛轻颜感动,好在有越溪这样的大臣在,否则这个璇玑帝国恐怕就要被外面那些人给搅得天翻地覆。
一切看似简单,但其实暗波诡谲,其中的内幕也只有身处皇宫之人才能明白。
“如今,九公主总算是回来了,我自然一切都听九公主吩咐,您放心,不管您让奴才做什么,奴才都愿意肝脑涂地。”
越溪看着洛轻颜激动地说道。
她未曾想到,原来这件事情会是这样地复杂难辨,也未曾想到越溪会如此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既然如此的话,你仔细回忆一下,父王临走之前,究竟留下过什么话?”
洛轻颜绝对不相信暴君是一个不知轻重,且没有预料之人,他一定留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