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好半晌,好半晌,季唯心这才抬起头。
眸光清亮,带着惊喜,还有更多按捺不住的喜悦。
秦钰不言不语,行动却早已代表了一切,他属于行动力比语言还要强的男人,未说出之前就已把事情办妥。
从开始到现在,一路走下来,所积累的感觉就是如此。
季唯心喜欢这样的男人,深情而不多情,冷酷而不绝情,心存怜悯但并不博爱,无论做什么,都极有分寸。
这样的男人,她谈何不喜欢?
根深蒂固的执念在心里如同酵母一样膨胀。
日夜充盈着内心,将她那颗荒芜而又贫瘠的心田滋润得甚是甘甜。
天色早就黑了,黑得不见五指,天上的几颗繁星,照耀着他们回家的方向,一路上伴随,很快来到了那里,佣人早就将房门打开,迎着他们二人向里走去。
“先生太太,你们吃晚饭了没有?”
二人相视一笑,摇了摇头,闹成这个样子,哪还有心情再去吃饭呢?
佣人见状,连忙冲向厨房,嘴里还一迭连声的说。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猛的停住脚步,“给你们做两碗鸡蛋面条好吗?”
说完局促起来,看的季唯心扑哧一笑,走过去揽住了她的肩头。
“随便就可以,不要这么拘束,既然来这里了,就是一家人。”
梅姨最近休假回乡下看孙子去了,所以短时间之内并不能回来,所以临时找了一个新的佣人。
这个年轻,比起梅姨做事稍显稚嫩,但总体来说还算是不错。
两碗鸡蛋面条下好了,热气腾腾的,两个人围在桌边坐了下来。
“好,吃饭。”
这是一个乌龙的夜晚,原本的好事反而弄巧成拙,话说这个千年老二还真的是不讲道理,人家一个女孩子为他哭的死去活来,他居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有的时候季唯心都怀疑,他这颗心是不是铁做的,哪怕不喜欢瑶梦蓝,哪怕他不爱,也不该表现得如此冷酷无情,这样的人还叫个男人吗?
想到这,季唯心就气得吃不下饭。
看得秦钰一阵无可奈何的低笑。
“想这么多干什么,人各有命,更何况你又不是救世主,该来的躲不掉,不属于你的,怎么都强求不来。”
这话虽然很有道理,但听了还是让人莫名一怵,心下一凛。
瞬间季唯心难过的说不出话。
从瑶梦蓝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一年前自己就是这个样子,穷困潦倒求助无门之下,那种悲伤而又绝望的感觉,在她心里就像洪水一样泛滥,有种时刻被吞噬的感觉,似乎下一秒等待她的就是无尽的死亡和窒息之感。
只有深深体味过绝望,才能知道面临死亡的滋味。
一段婚姻带给人的只是刻骨铭心的伤痕。
爱的越深,伤的越深。
女人天生喜欢和自己作对。
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
爱到底是什么?一时半刻季唯心也解不清楚。
只求以后的日子里,瑶梦蓝能彻底的死心。
强扭的瓜总归是不甜的。
更何况,这二爷还是那样的放荡不羁。
什么样的女人能将他绊倒,还真是让人怀疑。
见她一直发呆发愣,秦钰伸出筷子敲向她的碗边。
“好啦,吃饭了,再不吃面条都坨在一起了。”
“哦,好的。”
季唯心连忙回神,然后低下脑袋,开始胡乱的吃起来。
见她那样,秦钰叹了一口气,伸出大手,将她的碗拽了出去。
“行了,别吃了,等会喝杯牛奶吧。”
说完站了起来,径自帮她倒了一杯热牛奶,然后放在她的面前。
接着居高临下的说。
“不要再想了,喝完牛奶,赶紧上来。”
说完转身而去,同时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露出纯白不带一丝褶皱和污染的白衬衫。
衬着他那笔挺的身材,显得甚是精干。
囫囵的吃完晚饭,季唯心这才摸索着向二楼走去,一路上心如小鹿,怦怦跳个不停,最后终于来到了卧室里。
卧室没人,只听洗手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洗澡声,季唯心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悄悄的走了进去,身子还没站稳,秦钰精干的身躯就已经迈了出来,雪白的毛巾用力的擦拭着黑发,滴滴水珠降落在胸口,将他那壁垒分明的肌肉衬托的更加性感。
情不自禁,季唯心咽了一口唾液,然后害羞的将眼睛看向别处,尴尬的双手不知该如何安放,最后只能紧张的站在那里不动,任凭秦钰戏谑的声音响起。
“站在这里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这秦钰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恶,你越怕什么他就说什么,那赤裸裸的调侃,把人弄得恼羞成怒。
最后忍不住的双手握成拳。
目不斜视的冲着他嚷,“洗好啦,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说完一阵横冲直撞,就向里卧冲去,没想到这家伙一个箭步袭来,瞬间挡住她的去路,赤裸的胸膛就像一堵坚挺的肉墙,把她的去路全部挡住。
同时,好看的星眸还闪闪发亮。
就像天边的一颗星,照耀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尤其是那性感的嘴唇,英挺的鼻,别提有多诱惑人心。
情不自禁,季唯心喉咙上下翻滚,偷咽了一口唾液,而那双无处安放的眼睛,最终也停留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得天独厚,不光胸膛挺阔,关键是结实精壮的胸肌下还有六块性感的腹肌,现在还滴着水。
那样子在赤裸裸的勾你犯罪。
秦钰黑色的发丝还滴着水滴,那双幽深的眼眸带着调笑的意味,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带着性感和磁性。
“怎么?你还想和我分居?”
这话说的,让季唯心还真是无力招架,最后只能尴尬的连连后退,同时脸上露出一抹讪笑。
“那个什么,你真是想多了。”
“是吗?”
“呵呵……”
季唯心眼睛四处偷瞄,试图找寻逃离的方向,秦钰不动声色,早已将她的动态看在眼里,最后只是勾起唇角,邪邪一笑。
那样子真是邪魅极了。
“用了我一晚就不要我了。”
“额?”
还能再露骨点吧?
讲真的。
季唯心面红而赤,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整个人傻在了原地,再也没法呼吸,这秦钰表面看着一本正经,冷酷无情,实则骨子里比谁都会调情,想到这里就是一阵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