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当年不是梅素素的母亲,自己和娘亲早就没命了,哪儿还能够好吃好喝的过上这么多年?自己还有机会参加科考?
他能怨谁?能恨谁?
自然只有二皇子。
他也想过法子搜寻二皇子的罪证,只是每每找不到机会。
如今梅素素回来了,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见到了二皇子,那么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二皇子与陈府勾结,甚至还有可能掌握了太医院,林椘方才知道,不是自己找不到机会去搜寻罪证。
而是他懦夫!
他恨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
深夜。
“啧,怎么病了?”陆博一身白衣站在梅素素的床前,在看到她被纱布层层包裹的右手时皱了一下眉头。
他转头看一眼在一旁打了地铺的梅婶儿,俯身点了梅婶儿的睡穴,这才坐在了床前拉起了梅素素的右手将纱布解开,看到上面撒的一层药粉,陆博摇了摇头,拿了帕子将药粉擦干净,从怀里掏出一个粉彩桃花细瓷瓶来细细的撒在伤口上。
撒完药粉,他又看到了放在床头的一个瓷盒,打开一看,他就皱了眉头,喃喃自语道:“这东西怎么能好用?算了,便宜你了。”
陆博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粉彩桃花瓷盒来,连同刚才的粉彩桃花细瓷瓶子一同放到了梅素素的床头。
陆博盯着梅素素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床头的小几上拿了茶壶,掀开一看,是白水,便在倒了一些水在茶碗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颈粉彩瓷瓶出来,他拔了瓶塞子倒了一些粉末在茶碗里。
他从袖袋里摸出一方绣了桃花的帕子,看了看又极为舍不得的塞回了袖袋里,然后撩起梅素素的裙子抓住她的衬裙“刺啦”一声,撕下来一长截布条来。
陆博又极为小心翼翼的将梅素素的裙子放好,然后用那布条沾了水,板过梅素素的脸就擦了起来。
一碗清水从粉色变为红色,再到最后的赤红,最终,被染成红色的白布条被扔到了茶碗里。
眉似远山如画,肤细腻如凝脂,唇似雪里红梅。
“啧啧,原来这么美啊!”陆博惋惜的看着梅素素绝美的脸庞,最后发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他跳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可不会化妆啊!就是画画也不会啊!”转头再看梅素素,陆博挠了挠头,算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跑吧!
陆博推开了窗户,一脚都踏在了窗棂上,又想起了什么回到了床前,摸着梅素素发烫的额头,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粉彩桃花天球瓶来,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来,捏开梅素素的嘴将药丸塞了进去,然后一抬梅素素的下巴见她吞下去,他方才将天球瓶又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还拍了拍,一抬头,他似乎看到梅素素的睫毛颤了颤,赶忙转身翻了窗户跑了。
翌日。
梅婶儿一觉醒来是神清气爽,年纪大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失眠的症状,夜里更是容易惊醒,她倒真是许久没有这样一夜到天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