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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Office友情戛然而止 (1)

谁说女人离不开男人?友情的支撑下,她才会愈活愈精彩。

美丽女子注定孤单

Candice向来喜欢把自己打扮得保守,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连盛夏季节都着长衣长裤上班。好在写字楼的空调也保持着常年的18℃,尽管如此,仍是没法掩饰她细细的胳臂和颀长的脖子还有白嫩细致的肌肤。这样的女子,可以想象男人的向往和女人的妒忌,也不难理解为何她总是同妈妈一起逛街。

“Lorraine,可不可以帮我打卡,我这里塞车好厉害啊!”

“Ofcourse!”

Candice舒了一口气,看着车窗外的水泄不通,竟然抿起嘴角笑了一笑。是不是只有这样的时刻,才有真的放松和解脱呢?顶头上司Richard一早对她表示好感,不难看的脸,178cm的海拔,稳定的高薪和装修好的房子……优点看起来不少,只是……目前她对婚姻没什么兴趣了;再说,他一直批评她穿长裤上班,那若是嫁了,莫非要天天着裙?

或是习惯了,或是久了,倦了,Richard好像已经忘了那些事情,但曾经的暧昧却令友情更加难得。一时间,Candice似乎就要永远,永远这样地孤单下去了。面对永远读不完的财务报告和密密麻麻的数据,她怀疑自己已经死了,被埋在一堆纸和表格里面。

下午四点,秋天的阳光已经不那么烈了,透过巨大的拱形玻璃斜斜射下,Candice和Lorraine面对面坐在顶楼小口啜着咖啡,谈论最新的流行趋势,交换着装化妆的心得,俨然一对闺中密友。

有人说,女人的友情深到极致就是亲密,男人则是默契。所谓亲密,也就是无话不谈而已———“我看Kenny做得很不错啊,为什么在公司做这么久还原地不动呢?”Lorraine一脸天真,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因为他刚来公司就得罪了Rita,可是谁知道后来大老板会喜欢Rita呢?”

“那Olina呢?她业绩不是很不错吗?怎么也是两年了,还停在老位置上?”

“因为她结婚了,并且有孩子,要知道,公司是不会提拔一个有孩子的女人的。”

……

“Candice,我真的好佩服你,我以后要向你多多学习呢!”

面对Lorraine的赞许,她微微笑着表示谦虚,其实是真的开心。直到Lorraine,这个新来的,笑起来一脸灿烂的小女生,答应替她打卡,她才仿佛黑暗中看见一丝曙光———谁说女人离不开男人?友情的支撑下,她才会愈活愈精彩。

哪有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开年以来业绩一路飙升的Richard,不知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高层给出的解释含糊其辞,更何况追究其中缘由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现在大家关心的,只是Richard的那把椅子由谁来坐的问题。

“那不关我的事……”Candice有些神经质地喃喃自语,看着电梯里大面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保持着一贯的优雅,衰老的痕迹并不明显———她并没有太刻意太仔细地保养,只是不与人争的漠然令她很容易地就青春至此。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兢兢业业做好上司吩咐的每一件事,尽可能地不迟到不早退该休假就休假该加班就加班,除了Richard,她谁也没给过冷眼给过恶语,她甚至数次提前完成年终的报表,有两次她做的投资分析报告都得到了地区总管的点名赞赏。

也许她从来没有努力地去争取什么,可是与更多人相比,她已经做得足够漂亮。月末照常的例会,Richard的办公室仍旧空着,会议由另一个部门的经理代为主持。照旧是讨论上月业绩,批评与自我批评一类。按惯例,名为总结经验教训以供改进,实则走走过场开开茶话会而已。位置就那么多,工资每年都会少少地增长,改进了又能如何呢?聪明的职业人,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工作。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虽然上个月的业绩还不错,可是我以为我们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就拿我负责的报表核算部分来说,传达给我的东西都非常的粗糙,甚至有很多低级错误。这种现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近来也许是客户增加的缘故,变得更加严重,以至于我不得不公开提出来……”一向和善的有着一张娃娃脸的Olina侃侃而谈,Candice不禁略略吃了一惊。哪知道,这才是刚刚开始。

Kenny,那个微胖的戴一副金丝眼镜的青年男人———曾被Candice在内心里暗暗地同情过好长一阵子———很精辟地分析着为什么客户群体那么固定,为什么业绩增长率自从今年三月就保持5%而不是10%或者15%,为什么大家都没有主动加班的习惯……

还有Tommy,跟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才刚刚来四个月而已,也把这里的情况与自己原先的公司做了详细的对比并提出了改进建议,说不上专业但至少看起来足够努力。

……

最后发言的是Lorraine,她先是滴水不漏地一一点名表露了钦佩之意,然后话锋一转:“嗯,我们部门有的同事,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柔顺,其实处心积虑揭人长短,说什么Olina生了孩子就不会全心投入工作,还说什么Kenny和Rita关系暧昧,还有,像Richard啊什么的,都心怀不轨……我觉得在这样的工作环境工作让人很压抑,真的,很压抑……”在座的大部分人,包括那个部门经理,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Lorraine,是谁在背后说三道四,你说出来嘛!”

Lorraine沉默地,带着惊恐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Candice。一下子Candice脸色发白,意外像晴天霹雳一样砸下。一双双敌视的、疑惑的、仇恨的目光扫过来,直直地,令她伤痛并且害怕。

OFFICE友情惨淡经营

Kenny被宣布就任代理经理一职,谁都知道,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三个月后“代理”二字就会去掉。那个无论工作经验还是态度甚至能力学历,样样都不能和Candice相提并论的男人,如今就站在她的头上,颐指气使人模狗样。

这还不算,Lorraine竟被指任为Kenny的私人助理,生生地就高出了Candice一个级别。本来那次会议之后,Candice是打定主意再不要理她了,只怪自己交友不慎,有什么办法呢?谁料她做了经理助理之后,却对她异常地照顾,偶尔出错的报表,她都会偷偷拿给Candice改掉甚至替她改过。

后来,每天早上打开MSN,都可以看到Lorraine的招呼:“早上好Candice!”在一次下午茶中,Lorraine泪流满面对自己那天会议上的指责进行忏悔,她解释为误会,加上头天外婆去世,伤心中就有些胡言乱语。

Candice本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人,这样的日子久了,也就渐渐谅解了。反正,总是有人要成为自己的上司,Kenny至少比Olina好些,自己就是做了领导,大概也没有那个天分。她依旧那样努力地工作着,只是不再跟任何人谈论工作之外的事情。

而Lorraine,还算是她的朋友罢!她总是要找一个人喝喝咖啡逛逛街的,如何优雅,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容易孤单的女人罢了。

戛然而止其实没有选择

日复一日Candice满足地过活,维持着不咸不淡的薪水,以为青春就这样流逝,再不会留下痕迹。伤害已经受过,再不奢求多深厚多久远的情感。

“Candice,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Lorraine在送给她一个swatch手表做生日礼物之后,就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说吧,能做到的我尽量去做。”Candice很爽快,她就是这样,帮助别人自己却得到更多快乐。

“这样的Candice,假如Olina被炒,我就反对Kenny,你投不投我的票?”Lorraine的话好深奥:第一,谁说了Olina要被炒啦?第二,这样子来反对Kenny,他的位置就是你Lorraine的?

Candice没有答应,她不喜欢伤害别人,她不想一个刚做妈妈的人失去工作———这么残忍的行为,她做不到。

一个星期之后真相大白。

公司里传言沸沸扬扬:不知道Lorrain动用了什么手段,Kenny欲解雇了Olina,然后Lorraine却到老总那状告Kenny薄待下属,并欲取其位而代之。可是一切的预谋却忽略了一个前提:一直寡言少语、老实做事的Olina与公司的最高层领导的女儿是大学同班同学且关系密切,这样的Olina怎么会因为一个简单的传言而被炒?于是,一着失,满盘输,倒是Lorraine自己险些被辞,她得以留下,可工资降到了职员的最低一级。

金秋十月,夏日的晒伤还没有完全褪去,Candice接到了接任部门经理的指令,她并不惊奇,在她的印象中,这一天似乎早已来到。她一直在按照一个经理的标准在要求自己,不是吗?

只是,每当她从那把黑色的老板椅上抬起头来,就会看见墙角的那个位置,Lorraine,这个她曾经掏心剖腹的人,再也不是她的朋友了。

我要在有生之年,做一个真正的导演。那样,就算是再次倒在淤泥里,我也会甘心地,微笑着死去。

星空下以仰望的姿态前行

大学即将毕业的那个夏天,我迷上一部名叫《天生杀人狂》的电影,这让科技英语专业的我突然放弃当老师或外企翻译。在那个狂躁的夏天,我揣着不靠谱的简历,对我遇见的每个人说,你们是否需要一名导演?

张艺谋以前还是个工人呢,我比他起点高多了。

怎样才可以成为导演?我的做法是直接去人才市场。在上百个摊位中,我真的发现了一家招聘导演的摊位,名叫“视线影视工作室”,面试我的是一个小眼睛的中年胖子,他说能看出我眼里那种对艺术的执著。一份简单的合同之后,我成了这家工作室的一名编导,有了第一张属于我的名片,另有基本工资六百元。在七年前,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女生来说,六百元意味着中等偏差,不是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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