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恼了就是,你快放过我吧!”苏唯颜听着紫菱的滔滔不绝说的头头是道,她是绝对有理由相信紫菱嘴上说话的功夫定是师从了甘棠,从她那学来了精髓!
“奴婢说的可是实话,主子别不信,咱们可都是一心为了主子好的。若是三小姐在这,也定是要这么说一顿的!”
苏唯颜偷笑,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吓唬紫菱道:“你这个小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看我今天不好好的收拾你一顿!”
苏唯颜将紫菱一把拽到炕上的,对着她腰间的那团肉肉而去,紫菱痒的直颤,二人笑声不断。紫菱连忙求饶道:“主子主子,快别闹了,奴婢知错了!哈哈哈!”
“你若下次还这般教训我,可仔细着你的小脚窝!便是白天捉不到,夜里也要挠的你哭笑不得!”苏唯颜一脸嘚瑟的打趣紫菱,紫菱笑的是大气都还没喘匀,只好喘着气不停的点着头。
紫菱见苏唯颜笑起来的模样甚是好看,坐正了身子道:“主子,您多笑笑才好呢!王妃娘娘虽说暂不见您,可也是谁都没见的,并不是就没见您,也并不会因为您回来晚了而恼您。
说不定是在神宗祠里的这些日子有所憋闷,却又不好出来就往人堆里扎。再说了,骨肉亲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轻易割舍的?您呀,还是把心揣到肚子里去吧!”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真儿从来没这般对我,乍然一次,我还的确稍有些吃不消的。”苏唯颜对她笑了笑,紫菱站起来扶着苏唯颜坐下。苏唯颜拽着紫菱的袖子道:“对了,你知会尹雨晴一声,让她多盯着些冀夫人的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是。只要这孩子是平平安安的出世了,那往后真儿那边就便就没什么事情了。”
“哎,好咧,那奴婢这就去。”紫菱向苏唯颜行礼退下,脚下生风一般走了出去。
薄儿端着一碗银盅递给李碧寒道:“主子,汤送来了,您趁热喝。”
李碧寒摸着肚子问道:“今儿个是什么汤?”
薄儿将银盅盖子打开,将勺子递到李碧寒手里道:“回主子的话,今儿是茶树菇煲老鸭汤。”
李碧寒正喝着汤的功夫瞥见薄儿吞吞吐吐的似有话说一般。
“有话说就是了,在想什么呢?”
“奴婢想着,王妃娘娘已被萧王放出来了。奴婢怕王妃娘娘会有所怨恨,对您腹中的孩儿有所不利。”薄儿抱着托盘,语言中吞吞吐吐。
李碧寒没作声,只低头喝着汤。当时自己以身试险的事情那位尹雨晴尹太医必定是明白的,若是尹雨晴想反口,那她也只能对不起王妃了。
奉命送汤前去的嬷嬷将汤羹送给薄儿后便向太后复命,李碧寒孕期的所有汤羹都是由太后安排,实在也是怕有人心怀不轨。
“冀夫人那边已经小心养着这么长时间,胎象安稳,这段时间过得也甚是安宁。若王妃一被放出来,冀夫人的孩子就会受到迫害,那百合与桑葚的事情就一定是王妃干的了!”
“太后娘娘以为王妃可会再次动手?”
“这次不管是谁动起了手,只要那人做的缜密就都得算到王妃的头上去。而且不管是哀家还是靖儿都没有什么误会她的地方,但这可不是哀家说的算。”熙太后吹开茶盏里水面上飘着的两三片浮茶,“王妃的职责不光是要一味地修剪后宫,为夫君绵延后嗣才是正理。可你放眼瞧瞧,这后宫里除了冀夫人还有哪个是大着肚子的?”
熙太后的思绪不禁飘了回江靖求娶苏凝真那年。
当时江靖向她透露出要求娶南宫苏家的嫡次女时,那心里快别提有多高兴了。难得靖儿想开了要纳王妃,她那老姐妹还为着这事笑话她那嘴可是笑得半天都没合上。
“看来姐姐是十分看重这个南宫二小姐了?”
“那南宫苏家二小姐苏晓,是个既知书达礼温柔懂事,又有孝心的好孩子,我得此贤媳为何不满意了去?”熙太后那染着鲜红色蔻丹的指尖在棋盘上落下颗黑子。
“咱们素日里听见的可都是那南宫大小姐的言语,这二小姐……着实没怎么听过。”
“你啊你啊,越是没那么多闲话才越适合适合做个王妃呢!听没听过有什么要紧,要紧的是南宫候爷是用心疼着的。有了南宫的支持,靖儿以后出路也会大个许多,只是我没想到,靖儿居然喜欢那个苏晓。”
熙太后的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盯着棋盘,“喜欢就好啊,也给咱们倒是省了不少事。”
其实当年就算江靖不是自己看上的苏凝真,熙太后也会为他挑个世家女子。不为别的,就算是能让江靖为了日后帝位之争上有个一席之地,她也必须要如此做。
熙太后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似的重重的在膝盖上拍了一掌,真真是当时有多喜欢苏凝真,现在就有多看不上她。
“如此看来,若当时让靖儿娶了南宫宫主,那日子过得指不定比现在要好的多少!说不定现在哀家也是群孙绕膝,含饴弄孙的心里别提有多欢快了。”
“太后怎能未卜先知?不过是当年看起来的良人,如今令人失望罢了。”
熙太后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走错了一步棋,一步错步步错,却已是回头无岸。
“只是现在这幅光景,哀家也不想着再让南宫宫主同靖儿共结连理了。等到冀夫人的孩子生下来,哀家可要好好疼那孩子。”
苏凝真撑着脑袋,心里实在是气愤难平,手中紧攥着个小瓷瓶,手背青筋暴起,似是要将手中的瓷瓶捏碎一般。
芙蓉端着一碗安神汤进来正瞧见了苏凝真的这副模样,心中恐慌忙着滚到苏凝真的脚边跪下不停的磕着头。
“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呀!您的日子还长着呐,这日子总归还是要过下去的啊!可千万不能因此伤了心。若是传到了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去……娘娘您千万不能想不开啊!更何况,萧王还是念着您的啊!娘娘!”
“他念着我?他岂会念着我?”苏凝真听芙蓉提到江靖如同利刃剜心一般,疼痛难忍。“你莫要管我!我出了什么事情有谁会关心?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苏凝真将桌上的东西一阵乱砸一通,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那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