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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转换工作 (作者:秦岩涛)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心里越是着急,爹越是吞吞吐吐,最后爹咳嗽一声,压低声音说:“你又有一个妹妹了。”

“又有一个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你郝婶怀孕了……”

我的天!51岁的郝婶竟然怀孕了,而且现在禁止非医学性别鉴定,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途径知道怀的是一个女孩。

我就劝爹能不能打掉孩子,现在年龄大了,奔六旬的人了,也没有精力去照顾一个襁褓婴儿了,再说将来孩子慢慢长大了,上学、工作、成家都是一个难题,谁来照顾着孩子呢?孩子的发展一定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爹没有说话,我知道爹铁心要这个孩子,我也不再说什么。

整整一个天,我在单位闷闷不乐,做什么事都无精打采。

唐伟看他的样子就问:“咋了,是不是昨天晚上梦见鬼了,怎么不高兴?”

我无可奈何把家里的事说了一遍,又说:“我的心太乱了,家事也罢,我也罢,好像我是一个刚刚出世的大侠,什么事都找到我头上来了,将来还不知道能遇到什么事呢。”

唐伟拍拍我的肩膀说:“每个人都应该承受一切,尤其在感情的挫折可以磨炼意志,坚强自我。人生就像一张磁盘,烦恼的可以删除,快乐的可以复制。走吧,我陪你到外面逛逛街,看看风景,也许心情能好点,正好我有一件事跟你说说。”

我真不想出门,怕又碰上暗中帮助我的人,但是一考虑,也不能一辈子窝在家里不出来啊,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

我和唐伟漫步在路上,看着人来人往、车流如潮,唐伟叹口气:“这个世界原本不疯狂,就是有些人一些欲望使得这个世界变得疯狂,想来每个人跟永恒的天和地比起来,人是那么渺小、那么脆弱,人生苦短,对酒当歌,值得我们珍惜的太多了。”

唐伟的电话响了,唐伟急忙拿起电话一看,是局长家住的电话,他呆呆地问我:“大哥,是不是上次的事发酵了?”

“不可能,局长也是一个讲情理的人,没准有重要事情要找你商量呢。”我说。

电话里果然传来局长的声音:“唐主任在家啊……”

唐伟赶紧回答:“没在家,我在外面散心,局长你……你有事啊?”

局长在电话里说:“明天你和张酒壶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们俩说……”他挂断了电话。

“电话是找咱俩的,能有什么事呢?”唐伟就自己叨咕。

我当时也害怕,毕竟我是一个临时工,想了想,可能是我哪做的不好,影响到唐伟的工作了,这样一来,我要承受很多良心上的谴责。

我跟唐伟说我要辞去工作了,不想再上班了,以后找个小生意做做得了,不能给唐伟添乱。

唐伟情绪非常低落地说:“现在还不是决定辞职的时候,咱俩一起去吧,到哪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我知道他一个人去心里有些畏惧,做兄弟的就应该有苦同享有难同当,便同意和他一起去。

我俩迈着沉重的步调一起来到局长的办公室,唐伟敲敲门,听见里面有“请进”的声音,我俩就走了进去。

局长坐在椅子上正看一张报纸,抬头看看我俩,用眼睛示意让我俩坐下,我俩坐到沙发后,局长轻微咳嗽一声,放下报纸,然后说:“唐主任,这些日子你也够忙的了,从明天开始,我决定给你一个月时间,让你到南方广东、云南、浙江、上海等地去调研,看看发达城市市场经济状况,回来写几篇质量高的调研材料,顺便散散心,一切费用由局里出,后天的飞机票已经买好了。我可把你当做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你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什么?后天到南方考察,就连飞机票都买好了,我的天!我心里一阵地感叹。

唐伟比我还激动地站起来想跟局长握手,又不敢,两只手无处可放了:“太谢谢局长了,请局长放心,我永远都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局长又说:“至于张酒壶,我也有另一个打算。”

局长把我说的心里直蹦,不知道能安排我做什么。

局长继续对我说:“昨天有一位台湾客商到我的办公室找到我,说咱们市台湾企业魏盛发展公司缺一个人手,点名要的就是像张酒壶哪样正义感强、为人正直的人,我把你介绍给那家公司,那边的人已经跟我谈好了,公司的工资要比这里高好几倍,对你以后的生活和成长会有很多帮助的,后天,你既可以去那个公司去报到上班。”

我的心此刻就像敲小鼓一样“咚咚”作响,感觉到了昨天的风波不但平息了,反而我和唐伟也受到了另眼看待的高人。

我琢磨着:是谁点名让我去台湾企业去工作呢?我想了很多,我最开始想的就是泰魏集团公司,我现在出名了,公司点名让我去工作了。

一回到家里,我和唐伟高兴地蹦了起来。高兴着、高兴着,却发现米香不在客厅,就听着厨房一阵水声,米香就喊:“唐伟!我在洗菜,快来帮我……”

我看看唐伟:“大姐叫你呢,你还不赶紧去?”

唐伟就进厨房帮助米香洗菜,我没事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喝茶水。

我和唐伟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米香非常开心,赶紧给唐伟收拾行李,说今天必须加菜喝酒,庆祝一下。

我们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到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和酒,我们那一夜的都大醉了一场。

第二天,唐伟坐着飞机去南方考察,我和米香到飞机场为他送上飞机。

而后,我按照局长的意图,就要到台湾魏鑫发展公司报道。写好了自己的简历,穿上了一身西装,剪了头发,刮净了胡子,搭了出租车径直去。在出租车里,我感慨,这可是我第二次就业啊,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但是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把握,越想心里越紧张,深呼吸镇定了紧张的情绪。

等到了到了公司大门口,就看到这家公司的高楼有二十几层,门口还有两个保卫,我到保卫那里说我的名字叫张酒壶,来这里找工作的,保卫打了一个电话后,非常热情让我到公司八楼的综合办刘主任报道。

我按照保卫人员的指示找到了综合办公室,负责接待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自我介绍说是这个部门的主任,他看了我的简历就很热情的给我切茶倒水,然后简单介绍了这家公司的基本情况:这家公司属于“泰魏集团公司”的下属公司,经营项目主要是高科技科研、房地产开发,负责项目科研开发的高科技人员目前有四百余人,房地产开发负责人二百余名。

我听了这些简单介绍后,心里压力非常大,自己没有多少文化,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怎样。

部门经理让我暂时在这个部门负责传送文件。我在这里试用期一个月时间,月薪三千元,年满一年后有奖金。

一个月三千元?我的心激动,我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我不好意思的问刘主任:“刘主任,您说每个月工资多少钱?”

“三千元?有问题吗?是不是嫌少?没关系的,别着急,试用期一个月过后工资还要增加,好好干,干好了还有带薪休假……”

我瞪大了眼睛、伸直了脖子,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工资简直太诱惑人了,从来没有想过能赚这么多钱。

刘主任还让我提出存在的困难,他将帮助我解决一切难题。

工资都这么高,我哪能提出困难?一切困难自己能解决,只要有份工作比什么都强。

他呵呵笑着说:“以后这里不但是你的工作场所,也就是你的家,每个到这里来的员工,都尽量提出一个问题,公司想法设法为员工解决和分担难题,员工才能安心工作,创造更多的价值。”

既然刘主任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

这时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唐伟到南方考察去了,家里只有我和米香,我一个人和米香在家不方便,孤男寡女的,我怕闹出什么笑话来,我就说想在单位找一个住处临时住上几天,看看能不能行。

刘主任听到这个问题后说:“这点问题不是事,我马上联系后勤部门给你安排。”他马上打个电话,然后就落实了我的住所。

一回到家里,米香在家擀面,她问我:“事情办的怎样?”

我把这些事跟米香详细说了,米香也高兴地跳了起来,挥舞着还没洗沾满面的手,叫我赶紧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喜信。

我说:“现在还是试用期,不要着急给家里打电话,如果试用期不合格,闪失就大了,就像爬山,爬高了掉下来很容易摔疼的,等试用期过了,跟公司签了合同,也就稳定了,才能安心做工作了,到那时再给家里打电话也不迟。”

米香也认为我说得对,马上搂住我说:“唐伟……”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的脸感觉很热。

看看,这个米香把我的名字喊成唐伟了,看来他是想唐伟了。

我就笑:“姐姐,你叫错人名了啊。我不是唐伟,你想他了啊?”

米香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是说唐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我说,公司必须要员工在公司住,这样熟悉公司环境,方便开展工作,大概要住上一段时间。

米香也同意,给我端上做好热腾腾的面条,我这一顿饭吃得特别香,米香却没有吃,我问她为什么不吃,她说不饿,这些几天有很多高兴的事,才吃不下的。

她在一旁眼睛不停地看着我吃面条,她果然说惦记唐伟,不知道几点能到南方,路上不知道能不能饿着、渴着。我就跟她说:“等唐伟到了地方就能打电话过来。”

我的话音刚落,米香的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唐伟的电话,米香马上接听,电话里唐伟向米香报平安,也询问我的情况,我抢过电话说:“到了南方第一个电话就是给姐姐打的,也没想给哥哥打一个,这也太重色轻友了。

电话里,唐伟就笑:“你是一个男人,不需要我惦记,而姐姐最让人放心能不下,你到了新公司怎么样?”

我把我的情况跟唐伟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我在公司住,唐伟不再说什么,只是为我祝福,还告诉我,在公司好好干工作,有点眼力,会来点事儿,有啥活抢着干,与人要和善,加强同事之间的沟通,换了一份工作很不容易,是老天眷顾你,才有第二次工作的机会,没事经常要回家里照顾好米香,多买点好吃的给米香,米香信佛了,不吃荤,要多买一些水果,别一离开家什么都不管了,用不了一个月我就回来。

这时候,米香掉泪了,她说唐伟一走,而且我要到公司住,她一个人在家心里空的慌、寂寞。

电话里,唐伟就笑说:“我刚离开家怎么会想念呢?姐姐骗人的。”

其实,我看米香想念唐伟是真的。

上班后的前几天,我负责文件传送工作,我发现公司各个角落都有摄像头,把整个公司笼罩在监视控制之中,监控无死角,估计就连走路吐口痰、咳嗽一声都要给监视,公司的各项管理制度非常严格。

工作期间,公司员工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聊天,每个人都在繁忙,吃了吃饭、上厕所。其他时间都在工作,这里有做不完的工作,人与人之间好像都有一层隔膜,就算每个人在上班的路上见面,顶多是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没听说谁跟谁关系好,也没看见公司里面的员工开玩笑或者有什么交流,公司的员工关系是冷漠的关系,工资“背靠背”,谁也不知道谁每个月工资多少钱。

在公司的工作比较压抑。

每天下班,我就帮助公司一些勤杂员搞好卫生之外,就是修剪公司院内的绿篱、草坪。不是我分内的工作我也抢着干,保持少说话、多办事的原则,尽管公司员工之间的关系冷漠,但是我还是希望赢得同事的认可。

我慢慢对这个魏盛发展公司有所了解,总经理的名字叫魏兰馨,听说年龄不大,是一个女强人,听说归听说,就是没见过是什么样的女人,越是想见到她本人,越是见不到,她从不在公司露面。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在公司做了将近大半年时间的工作。这大半年里,我学习了很多方面的工作,也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没事的时候就给我爹打电话,汇报一下我在公司的工作,又询问家里的情况。

我爹为我的工作感到骄傲,很高兴地说:“还是在外面比家里好,儿子,你好好干,如果发展的好,就留在城市里,大不了把家里的土地卖掉给你在城市里买楼房。”

是啊,城市里固然好,但是钱可以买房子,却买不到家,这个城市没有亲人,买个楼房又能怎么样呢?

有一天,我爹打电话告诉我说,郝婶怀孕的孩子流产了。

这个消息对于我来说,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总之,我得好好安慰我爹:“爹,这么大岁数了,想要的孩子不容易,我郝婶身体也受不了,别再出现难产啥的,有生命危险。就算是孩子顺利生产,还需要抚养成人,如果等孩子长到大到十几岁,你跟我郝婶就走不动路了,根本借不上力,最后还增加了一种常人难以承受的压力和痛苦......”

劝归劝,我爹还事很难过:“我不就是想让你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等他们长大了,跟你做个伴,有个依靠,省得你整天往外跑......”

看看,我爹都想什么呢,思想太单纯。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怎么也好,我在公司的本职工作还得照常做,不能影响工作。

有一天,刘主任跟我说:“酒壶啊,你做这些工作感觉怎样?”

我说:“这些工作我能做的来,感觉还很好的。”

刘主任说:“由于公司这些日子人员紧张,我想给你增加一项工作,不知你同不同意?”

我说:“既然领导相信我,就请吩咐吧。”

刘主任说:“我们办公的八楼原来的搞卫生的员工请了一个月的假,现在已经没有人收拾卫生,你在传送文件之后不妨受点累,把楼道的卫生清理干净……”

我的天哪!我负责的楼每层有三百多延长米,按照公司规章规定,楼道卫生的清洁要保证瓷砖光亮照人,一尘不染,所以每一次卫生员清扫楼道的时候,就连拖布都是都是干干净净的。每个楼层要两个人一上午才能打扫干净的工作,让我一个人来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当时就认为:私企就是这样,利益最大化,把员工的价值充分体现出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当然,我不是什么金子,可是就是块金子,把你埋在土里了你是金子又有什么用?铁不值钱,铁却做了锅能做饭,铁真的倒比金子有了价值的!要做好工作,就不能怕累。

人啊,总是要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困难,只能去面对,同时要学会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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