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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感深入(作者:秦岩涛)

我刚刚上班第二天被人欺负,唐伟是一个对我认真负责的人,他几乎是火冒三丈,就抓住一个道理:搭话就算是错了,也不应该踢人,再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让兄弟受这份窝囊气。

在唐伟的逼问我那个人的长相,没办法,我只得把那人的长相告诉了唐伟。

唐伟一听就沉不住气了,生气地说:“王八科王科长这臭脾气,串种了,一会是王八,一会儿毛驴子。”

我一听是王八科的王科长,也明白了以前唐伟跟我说的那人戴绿帽子的事。就是这样的脾气暴躁、性格粗鲁的人怎么能当一个部门的科长?他活该带绿帽子。

他直接拽着我来到了一个招商协作科,也没有敲门径直进门,却看见早上踢我的那人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呢。

王科长看见唐伟和我的出现,当时还一愣,后来脸色舒缓,好像明白了什么,站了起来“哈哈”大笑:“唐主任!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早上冒犯、冒犯了!这回是老哥真要道歉了,快来坐……”。

王科长又看看我,主动伸出手来跟我握手说:“小兄弟啊!太抱歉了,早晨我真的不认识你,哪知道你跟唐伟有关系啊……”

唐伟仍然很生气:“王科长,咱们个人关系很不错,我兄弟早上被你踢一顿,我心里很不好受,你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怎么一点沉稳劲都没有,怎们还动手打人呢?”

王科长脸上挂不住,勉强地笑:“唐主任啊,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知道,再说我也不认识小兄弟,下次一定改正,决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王科长就把当时的事跟我们细说了一遍:王科长的侄子昨天刚从外地来,早上王科长是给他侄子打电话,了解他侄子打算常驻在本地做点买卖,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被我听到后接龙才闹出这样的误会。

王科长为了表示歉意,中午在饭店安排了一桌饭菜,把我和唐伟请了过去,算是正式道歉。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的日子里,每次在单位见到王科长,他对我态度非常好,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脾气操蛋的人。

连日来,我每日早去晚归,跑印刷,送稿件,拖地,提水,博得上下满意,我又是聪明的人,抽空阅读来稿,也能看出个子丑寅卯。在唐伟的指导下,我每天工作的非常认真,把要取、送的各种文件用一个小笔记本登记清楚,按时准确逐一送到地方;有条不紊地给每个办公室分发报纸,很轻松地把工作做完,唐伟也非常满意。

工作是有点忙,但是也没忘记米香的情况,每天都给她打一个电话。

米香真是一个听话的人,这些日子竟然安心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除了睡觉就是吃饭。看样子,我要救她出火坑的话,她是当真了。有时候想想她的样子,把她比喻成一只受难的小狗,趴在地上,眼睛瞪瞪地看着外面,等待主人来相救。

我征求唐伟的意见,要让他认识一下米香。唐伟认为见她有很多不妥之处,毕竟唐伟是有工作和职位的人,不跟乱七八糟的人扯上关系。

我就生气说:“我已经把米香当成好朋友了,你应该尊重我的选择,她是无辜的、可怜的女人,我们都是正义、钢铁男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你现在不想认识她,但是认识她也只是一个迟早的问题。”

唐伟听我这么说就不好意思了,他解释说:“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以为哥哥刚有了一个艳遇,我不想当一个大灯泡,插足进去……”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艳遇,我只不过看米香可怜而已。社会上,男人在遇到及其危险的时候,女人大多数是不敢挺身而出的,因为女人害怕受到伤害。而女人在遇到及其危险的时候,是个男人都应该挺身站出来,毫不畏缩地去帮助这个女人,这就是人性。

我知道他在找借口,也不征得他的同意,就给米香挂了电话说,我要领唐伟认识她。

电话里,米香爽快地答应了。

我兴奋地就领着唐伟来到了米香的住处。米香把屋子里收拾的一尘不染,早就在外面买了一些肉和蔬菜,在家里简单做了四道小菜,其中有一道菜是红烧肉。

她并不是高明的厨师,但是也知道这道菜的做法是将白糖放到锅里炒糊,加点酱油,颜色暗红,她招待客人是真是用心良苦。

等待四道菜上桌,她又拿出一瓶白酒,给我和唐伟倒上。自己却变成一个矜持的人,一小口一小口地夹菜吃,又给我和唐伟夹菜。唐伟一双眼睛却不停地看着米香,好像要发现出什么,然后看看我,我知道他这是要质问我:我以前说米香如何如何让泼辣,如今怎么不说话?真是名不副实。

米香的举动,把我闹糊涂了,我倒是想让米香说几句话,就问她:“你不想喝点酒吗?”

米香看看我说:“不可说,不可说。”

不可说?这是什么意思?

米香又说:“如果内心不再用坏的作用那一部分,我们便不再会从其中引起痛苦、烦恼,从而达到永恒的愉快、安详。”

哇噻!我听明白了,她说的这两句话是佛语。

米香开始信仰佛教了,她也许是因为受到什么打击,从此要改过自新,不说谎话、不做坏事。

为了尊重她,我和唐伟也没有多说话在一旁喝酒。

许久,唐伟从关心的角度对米香说:“姐姐,我大哥已经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一些……”

米香打断说:“你认识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以前的我。”

这话真硬。唐伟不再说话,端起酒杯一口干了一半。

我说:“我想说,将来的道路很长……”

米香说:“道路长不长要看自己怎样走,你永远要宽恕众生,不论他有多坏,甚至他伤害过你,你一定要放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

唐伟又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酒喝掉了。

这酒喝的够憋气。

还能不能聊一会儿天?还能不能把最真实的一面留给客人?

还别说,米香说了一句心里话:“我是不敢说太多的话,我怕说露了嘴,让唐兄弟瞧不起我、笑话我。”

看来,米香确实非常在意我们的友谊,就怕一不留神把友谊弄丢了。

吃这顿饭的过程中没有多少话语。

一回到家里,唐伟就发牢骚:“我看这个人精神不太正常,然后又信佛。信佛好是好,但是我们跟学佛的人在一起,自己倒成了凡夫俗子,狗屁都不懂了。”

其实,米香从前做了很多自己把握不住的坏事,现在她是想通过学佛来改造自己的德行自学、自修、自证。通过改过,自己明心见性,以脱出烦恼窠臼。

唐伟说:“她这样每天在家呆下去也不是一个曲子,想想办法解决一些实际困难吧。”

“你说现在咱哥俩能力怎么帮助她呢?”

“办法有,总得给她找个工作干,要不然她没有经济来源,人总要穿衣吃饭,生活也是一个问题,过几天没事,找钱必胜和高明帮忙,也许能行。”

这件事就放下了,我总期待唐伟一旦闲下来,赶紧找钱必胜和高明商量一下该怎么安置米香。

在这个招商局里,工作期间,我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事,就是一些男女之间那点事。

有一个人物不得不提一下,这个人是财会科科长,名字叫李媚。要我说天下的美女各有特色,除了长相之外,我最喜欢李媚那种美女了,她高挑的个子,身材简直就是魔鬼,说话的声音像是一个伶俐的小鸟。

唐伟告诉我远离这样的女人,我知道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欺骗人眼睛和感观的,我时常把美丽来的女人比作罂粟花,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有毒的。她这样的人谁跟她结婚谁倒霉,人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她的美丽一定会找很多人的追求,并且跟自己的丈夫关系处的很不融洽。

结果,我想得非常对,唐伟跟我说,她在两年前就跟第一任丈夫离婚了,孩子也跟了她丈夫,现在她单身一人自己生活。

有一天,李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我就发现她的头发有点凌乱,我不想猜为什么进去和出来的时候头发的变化,唐伟跟我使一个眼色,偷偷地笑,我猜他是比我聪明,一定会猜得出来。

工作期间,这个单位很注重外宣,以此来提高领导的政绩,这叫有肉不能埋在碗里。我看着唐伟每天都为写点什么通讯稿子而发愁,有一日,我就有了试试写新闻的想法,就跟唐伟说了,他非常高兴,不断鼓励我说:人从小到老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就像小鸟一样,丰满了羽翼才能飞得更高,才能在社会上立足。

于是,就给我出一个新闻内容,就是关于招商局招商情况新闻。慢慢地,我了解了很多关于招商局一些新闻线索,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就写了一篇名字为《市招商局筑巢引凤,招商引资取得新进展》的不到七百字的新闻稿子。唐伟看了稿子后惊得大叫:“你真的能写东西?”

我说:“乱写的,给我改改,然后我再学学,以后多写多练。”

唐伟就不客气递给我修改稿子,提出这个新闻有两个毛病,里面提到的数字太少,数字一定要准确,要不然没有人会关注这个新闻,尤其是标题,要简洁明了一语概括才能吸引人,他对新闻里提到的数字夸大了一些,把段落修改、语句调整后,拿到日报社。

结果没过两天,这篇稿子在市独家日报上刊登,通讯员张酒壶。

唐伟对我大大赞赏,并把这篇稿子拿到领导办公室,局领导也对我的工作非常满意,也是对我一番鼓励。

有了一次小小的成功,我就大起胆子,针对该局的亮点,连续写了三篇稿子。唐伟看了非常好,改动后又呈给分管副局长看,分管副局长对我连连称赞。

之后的一些日子里,每逢局里开什么会,唐伟都叫我过去参会,我都像模像样地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铅笔坐在一个角落里,记录会议主要精神,然后夜里贪黑写出来,第二天给唐伟修改,最后到市日报社找关系去刊登。

我这是一手做勤杂,一手写新闻,两手都比较硬,领导对我的态度有了质的提升。

为了庆祝这点成绩,有一天傍晚下班的时候,我邀请了唐伟、钱必胜、高明到一家火锅店一起涮火锅。唐伟跟钱、高二人介绍说我有了一个工作,而且干得非常不错,他们二人也非常高兴,非要喝点酒来为我祝贺一下,要了一瓶白酒,我们四个人开始喝了起来。

席间,钱、高二人轮流为我敬酒,我也乐意接受,趁机在酒桌上说有一件事想麻烦二位哥哥,不知道有没有能力帮助一下,唐伟知道我是为米香的事,才把我的话也递过去说:“谁让咱们都是好兄弟呢?你有什么困哪就跟钱老兄和高老兄说吧,他们一定会给你想办法的。”

我说:“我有一个女朋友,今年27岁,她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工作,为人正直可信、聪明机灵,不知道有没有适合她的工作,请二位老兄想点办法。”

钱必胜说:“我公司倒是缺少一两个职位,一个是报账员、一个是微机员,就是不知道她大学专业是什么?”

这话把我闹蒙了,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专业,但是现在如果说不出来,人家也为难,正在为难的时候,唐伟把话接过来说:“我跟这个女孩也是朋友,她的专业是学财务的,电脑也懂。”

我一看他给我解围了,心里暗暗高兴,把手里的酒杯举起来敬钱必胜:“是啊,她的专业还行,毕业好几年了,也没从事这项工作,慢慢来呗。”

钱必胜也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老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吧,我就答应了,明天早上就让她上班,工资的事再说,好不好?”

高明端着酒杯也站起来说:“老弟,好朋友的事就是哥们的事,刚才钱老兄也表态了,我的配货站也需要一个职位,这个职位还必须要年轻一点的女业务员,就是辛苦,整天在外面跑联系业务,工资好说,不知道她肯不肯去我那里工作。”

我真高兴啊,自从来这个城市刚认识两个兄弟,喝了两次酒,就能办大事了,看来这都是照顾唐伟的面子啊,唐伟虽然是招商局的办公室主任,没有多少权力,但是也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有了多大的社会地位,受到的尊重也就有多大,这也许是我的理解。

有了这一次的真诚,我就要有一次的付出,我放开酒胆、捧上真心,跟唐伟、钱必胜、高明痛喝一场。

我真的喝多了酒,醉了。

我跌跌撞撞在上厕所的时候,唐伟为我买的单,女服务生跟我说:“先生,慢走!”

我听见了她的话,不确定她到底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女服务生提高了嗓音继续说:“先生慢走!”

我晃晃悠悠地说:“你……你让我走快,我也走不了,这不是喝多了吗?”

说这话,我都感觉好笑,真要是碰上脾气不好的服务员,在心里肯定要骂我八辈祖宗。

不喝酒的人看喝醉的人,心眼里极其反感。喝醉的人跟喝酒的人在一起,都恨不得把心掏给对方,这就是酒的作用力。

这个时候没我觉得我会喝酒了,而且能品味出酒的妙处。

唐伟真有酒量,酒态稳重,扶着我回到了家里,他一头栽倒床上睡觉了。

我拿手机的姿态也是晃荡,拨通了米香的电话,结结巴巴地问:“姐姐,你在哪?”

米香在电话里知道我喝多了:“酒壶!你在哪?是不是喝多了?喝点浓茶水,加点白糖,躺着别动,盖好被,别着凉……”

我舌头有些发硬:“你是无辜的,你真的很可怜……”

电话里没有了米香的声音。

许久,米香在电话里说:“喝多了躺着别动,我明天一定去看你……”她挂了电话。

“好吧……”我自语着扔了手机,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里,我的酒醒了。想着想着感觉喝醉之前对米香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也不知道半夜关没关机,于是试着又打电话给米香,电话竟然没关机,她问我醒没醒酒。

我告诉她晚上喝多了,现在刚醒酒,我和唐伟给她找了一份工作,明天早上就可以上班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米香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工作,我就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我告诉她我是托一个朋友在一家建材公司找到的工作,有报账员和微机员两种职业可以选择,如果人家问你是什么专业,你就说是财会专业,如果同意的话,明天上午我抽出时间,领着她一起去到公司上班。

米香爽快的答应了,我听见她在电话里吻“嗤嗤”地笑,估计是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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