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一脸肃立,双目紧闭,小童走向前去。“爷爷,这就是今日前来拜访你的人。”
那老者睁开双眼,缓缓看向胖子和李叔,没说话,走向二楼的小厅,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两位请便吧。”小童迈着小短腿走向楼下,走之前不放心的回头望了望老者。
那老者抬了抬眼,又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胖子和李叔走前去,“在下王风,久闻吉家主盛名,今日特来拜访。”
吉家主望向他们,“嗯嗯嗯,好好好,你们坐吧。”依旧一副不愿多提的模样。
“今日过来,是期望吉家主能够再次出山,为我修建这座小楼。”胖子说着,把自己画的结构图递给了吉家主。
“好,啥时候走,现在走吧。”胖子闻言吃惊的看向吉家主,不是说的不接活了吗?胖子还准备了一肚子话呢。
“快快快,走走走,来,从这跳下去。”吉家主掀开墙上的山水图,从后面的洞里拿出来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麻绳出来,熟练地系在窗棂上,率先顺着麻绳滑了下去。
胖子和李叔见这架势,都傻眼了,见吉家主顺着楼后的胡同一路西奔,便也顾不得了,抓住麻绳滑下去,急忙去追。那小童不放心想着上来给客人送杯茶水,一进来,发觉屋内空空。“不好了,不好了,家主又带着客人逃跑了。”
胖子跟着吉家主一路西行来到镇口,吉家主看到肉饼摊子,一屁股坐下,朝胖子努努嘴,胖子无奈的跟着坐下。“掌柜的,来三张肉饼,三碗蛋茶。”
胖子一张肉饼都快吃完了,李叔才气喘吁吁的追过来,胖子递过来一碗蛋茶,李叔往嘴里倒了大半碗,方才缓过气来。
吉家主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肉饼,那优雅的气度,完全想象不到,刚才他还是个翻墙偷跑的老头,“吉家主,你跑什么,
小老头半条命都给你吓没咯。”李叔往嘴里又塞了一口肉饼。
“就是啊,这饼也吃了,蛋茶也下肚了,吉家主,您总能说说为啥要跑了吧。”胖子又喊了张肉饼。
“你们都不知道,我那孙子这两年总是嫌弃我,天天给我吃菜,一点肉都不给我,可怜我老了老了,还要被孙子欺负,这日子没法过了。”吉家主说着说着竟然还抹起眼泪来。
??????
“你那小孙子看上去五六岁光景,能管着你不吃肉?”李叔满脸惊奇。
“吉家主,你好歹也是盛名远播,没必要消遣我们两个乡下人吧。”胖子算看出来了,今天是被这个吉家主牵着鼻子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胖子已经有了三分火气。
“嘿嘿,别急嘛。”见戏演不下去,吉家主也就收了眼泪。“我就是在家太无聊了,家里就这么俩人,快憋疯了,你别看吉成小,眼睛可贼着呢,平时我绝对逃不出来。”
“得,既然出都出来了,那就跟我们去看看吧,我那小院儿也就您能修,您去给掌掌眼吧。”胖子这会子也开始犯嘀咕了,这么不靠谱,还能修房子吗?会不会头大地基小呀,但没办法,能找到的就这么一个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到了家里,已近晌午了,夏末的太阳照得人心发慌,树叶都蔫蔫的,胖子家的小院子却水灵灵的惹人喜爱。
墙角爬着扁豆,门前的荒地已经翻好,耙的细细的,嫩嫩的豌豆苗已经跑出来晒太阳了,左边是刚搭好的葡萄架,葡萄还在努力地往上爬。右边种着一片小白菜,也是舒舒展展的。
王家君正在浇水,看到胖子领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进来,也不多言,低头行了个礼便进去倒水了。
葡萄架下是王家君刚做好的石桌凳,古朴大方,样式简洁。(对,就是啥花纹都没有。)
在葡萄架下坐好,王家君拎着壶仙给胖子和吉家主倒水,胖子心里莫名舒爽了不少。
胖子指着小院后头的一大片空地,仔细和吉家主讲着自己的规划,吉家主倒也一脸认真,不时还用炭条在纸上书写着什么,此时,胖子才有些心安,看来专业领域,还是靠谱的。
说干就干,吉家主给胖子列了一张采购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要置办的物件。
“吉家主,这别的我都能理解,这三十张肉饼是怎么回事。我盖房子往里面封肉饼吗?”
“房子是砖瓦砌的,我是肉砌的,不行吗?”吉家主理直气壮的反问。
“得,那咱也别要肉饼了,一会儿我给您露两手,绝对比肉饼好吃。”
胖子临走壶仙,钻进了厨房。
一到厨房,就见壶里的开水如线般喷了出来,“你气到我了!”壶仙化为小人,随手丢了块柴炭过来。
“这不是把你带出来了吗,乖,别生气了,下次我去哪都带着你,绝对不装开水了。再说了,这不是你本体太大了,不好带才把你放家里的吗,以后我尽量带着你。”
“哼,谁告诉你我本体大的,我本体是只指壶,这是我附体的茶壶。”说完,壶仙缩成拇指大小,化成一根项链。
胖子急忙带上,走进空间拿了一块里脊肉。
把王家君叫过来生火,不多时,胖子端着盆锅包肉出来了。
吉家主看到慢慢一盆锅包肉,笑的见牙不见眼,手持筷子,迅如旋风,迅速把自己肚子填圆了。“小子,就凭你这碗肉,这房子我给你修定了,不过,顿顿都得这么做。”
在家里安顿好了吉家主,胖子带着王家君再次来到了镇上,不过只是躲在马车里面,一干事项都指挥王家君去做。
为啥,怕吉家的娃娃来找他要家主啊,为了自己梦想的小院子,冲啊!
王家君板着一张脸,老大的个子往人家摊位前一站,各摊主都安安静静的挑出最好的东西呈上,不得不说,个大还就是好用。
胖子喜滋滋的躲在马车里,看着王家君一件一件往车里运,上好的蜂蜡,水漆,鲁班尺,木工夹,一点点堆满了车厢。
买完东西,回到家,李叔早已等在家中,还带着村里最好的瓦匠泥工。
胖子拎出刚兑的散银,“上次大家来帮忙,我因囊中羞涩,一文钱都没给过大家,承蒙祖宗庇佑,这次有幸能再次翻修,便再不能亏待大家伙。”
“胖子,你这就客气了,乡里乡亲的,大家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说话的就是村里最好的瓦匠,一个身高五尺,体格瘦小的汉子,但手里的一把瓦刀挥舞的出神入化。
“就是,咱们都在一个村住着,再说,要不是上次你买了我侄子的地,他还不能上京赶考呢。这份情,我可还记着呢。”这是张秀才的本家堂叔,一个出色的泥工。
“好了,大家都别客气了,情分咱都记在心里,但是该有的绝对不能少了你们的。家君,你来分吧。”
王家君依言而行,每人给了三钱碎银子。
“诸位,明日,我这小院也就要开始动工了,你们能来,就是我胖子的荣幸,明日咱杀头猪,吃饱了好干活。”
“好嘞,胖子仗义啊。”
众人散去,胖子拉着李叔回到屋内。
“叔,你可得帮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