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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鲜血液 (2)

杜银花骂他流氓,高举不在乎,说:“随你骂,你爱骂啥就骂啥,反正我把你×了,受活了,你咋呢!我们是合法夫妻,没了你还告我去?就告我去也告不赢,世界上没听说强奸老婆犯法的。”杜银花不懂法,也说不清,再说,她只是心里不愿意,也没打算告他。她心里不痛快,一直到结婚,也没给他好脸子。家里人、庄里人不知就里,见杜银花临结婚了,还一脸的严肃,一点也不轻嗲嗲,都夸她庄重,称赞她是个好姑娘!

临行一泡尿

当官无望,高举全身心投入了结婚准备。他回了趟鸡肠子河,就差没把代销店都搬来。他是供销社职工,有些熟人,都很帮忙,到结婚时,除了自行车外,“三大件”倒有了两件。

他和杜银花两人来来回回在县上跑了好几趟,最后一趟要回杜家沟时,高举去县社收拾完东西,站地下四面打量了一阵,心里老大不甘,但也没办法,叹一声,咬咬牙,让杜银花把东西都拿出去。他随即穿着鞋跳上床,床单、褥子都是张科亮的,使劲踩几只大鞋印在上面,还将鞋底上的秽物尽量往上蹭。

他早有准备,憋了一大泡尿,这时解开裤带,掏出家伙朝墙上“打倒张科亮”几个字刺尿。用劲太猛,反射了回来,许多都撒到了床单上、鞋上。嘴里还一个劲地骂:“我操你妈!”“我叫你狗日的喝够!”仿佛尿是撒在张科亮头上的。接着,绕室一周,撒了一圈,最后将剩的一点尿到洗脸盆儿里,系好裤带,用张科亮的床单擦了皮鞋上的尿点,端起盆儿退至门前,“哗——”一声,都泼到天花板上。那尿便如天雨一般撒了一屋。

杜银花在院子里等半晌不见高举出来,过来看究竟,却见高举退了出来。她看高举的背影似乎在泼什么,就问:“你干啥着呢?”高举怕她又要叨叨,连忙拉上门说:“没干啥,走吧。”说着把盆儿往门台阶上一扔,“当”的一声,磕掉了一块搪瓷。杜银花便拿眼睛瞪他,向他要钥匙,想把盆儿放进去。高举不敢让她看屋里,推她先走,自己开了门,将盆儿放回去了。

无聊

就在高举度蜜月的当儿,张科亮“解放”了。捎过话来,要他房门上钥匙。高举不想交,但又不能不交。蜜月度完,只好回鸡肠子河。他已经很不安于这里的生活了,然而这里的偏僻又使他有一种安全感。杜银花在家里住些日子,来鸡肠子河住些日子。她不断在他耳边唠叨:“姑夫将来会把你调到县上的。”“姑夫将来还会给我也找个工作。”“姑夫……”

高举听着她唠叨,无话可说。他想调进县城,但又怕碰上“解放”了的“一把手”。人常说“天下如此之大”,他却觉得天下如此之小。幸而有杜银花在身旁,他便一遍又一遍地同她干那事。有时连白天也干。

晚上,他常常睡不着,听杜银花睡得香,他也有气。忍无可忍,就捅她一下或踹她一脚。杜银花还糊糊涂涂,问他咋了,有啥事?他没好气,说:“你往好里睡,呼扯得我睡不着。”杜银花真以为是她扯了呼,心里挺抱歉,自个儿埋怨自个儿:“哎哟,我咋得了这么个毛病?我们家的人都不扯呼,我咋扯呼呢……呼大不大?”高举嘴里呜噜:“不要紧,你睡吧。”

杜银花哪里还睡得着,悄悄地装着,想等高举睡着了她再睡,可听来听去,他尽翻身,便忍不住问:“你心里有啥事吗?”高举说:“没有。”杜银花说:“没有咋睡不着?”高举说:“睡不着。”

杜银花便抚他摩他,有时高举嫌烦,便把她推到一边儿去,有时兴起,便“再来一个”,但似乎不很有味。他们都年轻,杜银花也没觉得异常,只是见他一天天瘦下去,心里也不是味儿。

灯上炒蛋

一晚,他又睡不着,杜银花陪着也不睡,他忽然心血来潮,说:“早先我一个人时,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在灯盏上炒鸡蛋。灯盏上能炒熟鸡蛋呢,你信不信?”

杜银花想给他解闷,故意说不信。高举二话不说,一丝不挂地跳下炕去,点上罩子煤油灯,找了个搪瓷茶杯,取个鸡蛋,又拿了油、盐、调料等,甩着“小兄弟”要表演给杜银花看。杜银花怕他冷,自己先找裤衩穿了,光着上身,甩着两只大奶子给高举披衣服。高举兴致勃勃,往茶杯里滴油,杜银花便帮他打鸡蛋,然后,猫守老鼠似的守着。

高举全神贯注在茶杯上,杜银花却无事,爬坑上瞅着他的“小兄弟”甩来甩去,像条长老又晒蔫的大黄瓜,心想和她见过的小叫驴的差不多。她忍不住,想找个什么戳一下,四下瞅瞅,没找到带尖儿的,只有两只筷子在旁边,便拿过来,在灯上烤烤,先在自己脸上试试,稍稍有点烫,见高举不注意,便往“小兄弟”头上一夹,高举猛一惊,茶杯把玻璃灯罩子碰得“当”的一声。杜银花笑着扔了筷子,赶紧往被子里钻。高举跳起来,爬上坑去,揭了被子,骑杜银花身上,“小兄弟”在她脖子上耷拉着,还向灯上炒蛋。骑了一阵,杜银花压得受不了,告了饶,高举才下来,还炒。

两人直守了有二十多分钟,才熟了。杜银花看看表,笑说:“太慢了,炒一个鸡蛋半个多小时,急都把人急死了。”高举说:“你还嫌慢?我还嫌它快呢!那时候我一个人,天一黑,人家都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我一个人心慌的没办法,一阵儿在灯上炒个鸡蛋,一阵儿在灯上煮个鸡蛋,还把水果糖在灯上熬化了,浇在鸡蛋上,再不然就把白糖、红糖熬成糊糊,倒到碗底上或瓶盖里,制成水果糖……”

杜银花抚着他的脸说:“你咋那么闲啊!”高举说:“不是闲,实在是无聊。反正是想方子磨时间,能把时间磨过去,日子还好过些,要不,实在熬不过去。”杜银花说:“那你有没有和谁家的女人好?”高举一推她,假装生气,说:“你这么不相信人!”

河里撒尿

有一天,村里人都上山劳动去了,他们关了店门,出来在外溜达。看见饲养圈,高举说:“这圈里有个叫驴,咱们去看一看,看这阵儿有配种的吗?”杜银花一皱眉,说:“你没看上的了!”高举说:“嘿,‘羝羊打头驴日×,老汉摊馍馍蘸蜂蜜’,这是世上最美的几件事,你还不爱看!”杜银花似笑似恼地说:“你就是个驴,我看你就行了。”高举得意,说:“我的那个东西是全县第一!”杜银花白他一眼:“那算啥本事?”高举说:“不是本事,但是资本!哪个女人不喜欢大的!”杜银花不高兴了,说:“你就光知道在女人身上打主意!”高举说:“我小时候算过卦,说‘成在女人’,我不在女人身上打主意!”杜银花不爱听,别转了脸。

一只灰猫在场边上慢慢地走,高举拾起一片碎瓦甩过去,没打着,猫跑了。杜银花看他一眼,说:“你闲的,打那干啥呢。”高举不说话,在场里溜了一圈,又向小河边走去。河里细细的一股水,宽不到一尺,深不过两寸,但清澈,水底的细沙精灵似的蹦跳着,看着又可爱又可怜。杜银花不由就把手伸进去捞,高举也动了兴,脱掉鞋,把两只大脚伸进去洗。杜银花捞一阵,不捞了,坐对面的石头上看高举洗脚。

高举尿憋了,四下看看无人,坐着解开裤扣,掏出来就往水里尿。杜银花皱一下眉,忙往四下看,说:“下头人还吃水呢,你咋这么个人!”高举说:“怕啥呢,又没人看见!”杜银花说:“这不是人看见不看见的问题,是下面的人还要吃这水呢!”高举说:“没有关系!水流百步自净呢!再淌淌就啥都没了!”杜银花生气,站起往回走。高举只得穿了鞋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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