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漠然说:“走吧。”正要俯身去抓路小司，猛感到一股强悍杀意惊袭而来，条件反射般地使用瞬间移动闪避退后——
“雷遁.狼牙！”
一股狼形紫色雷电自地而起，将女神使茉莉瞬间吞没——
“啊！”
惊闻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和一声恐惧凄厉的惨叫，路小司看到那个风情万种的茉莉浑身焦黑冒着青烟倒在自己眼前，他忍着手伤抬起头来。
他的面前，竟出现了一个全身挟带着紫色雷电的爆衣少女……她看上去十五六岁，乌发如缎，眉目如玉，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明媚星辰，闪着灼人的明亮，她身上穿着一件极小极不合身的露脐装，紧绷着少女婀娜丰腴地身材，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面容，偏偏有着一对呼之欲飞的柔软曲线，极短的裙裤下裸着一双健美纤长的玉腿，赤着精致小巧的玉足，她的唇颊和胸前衣物上还渗着朵朵血花，在紫色的电光衬映下却是分外撩人心魄。
路小司咽了咽口水，恍惚间下意识脱口而出:“莫莫？”
少女眸中的星辰微微摇曳，长长的睫毛颤动，苍白无暇的肌肤透出抹抹红粉，她的声音娇蛮又柔软，语气霸道又倔强:“路小司，闭上你的嘴和……眼睛。”
路小司怔怔看着她，这才又猛然意识到她身上穿着的确实都是之前莫莫的装束。
少女莫莫转过身去，以龙形紫电叼起茉莉，抬手掷于瞬间移动到仓库小门的斑鸠面前，神色无比平淡冷酷:“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带着这个女人离开，二、继续和我一战，看看你的瞬间移动和我的御雷之术谁会更快。”
斑鸠在面具下眯眼偷瞥少女莫莫的胸前伤口:她是暗自用电能为自己的内脏电击按摩、刺激疗伤了么……看来下手反而太轻了……他又扫视了一眼莫莫和路小司脚边的那滩血渍:刚才是以自己的血液为导体对茉莉进行偷袭的么，真是厉害角色……他的眼角余光又看向周围空地:地上散布着废弃金属，是故意的么，不论我瞬间移动到哪个空位都能立即释放雷电攻击，包括在她身边，脚踩着她的血液的路小司……这样接近封闭的空间不利于我的战斗，而且这种感觉，有大量的气息正在靠近，另一个方向也有两股尤其强大的气息，来的更快……是炎之厉灵和木之灵苏么……
斑鸠最后看了一眼被丢在自己面前、遭雷电重创晕厥的茉莉，将她一把抱起，瞬间消失在莫莫和路小司的眼前。
这是莫莫吓跑了吗？路小司暗想。
沉寂了半分钟，少女莫莫似是松了口气，收起身上雷电，忽然转过脸说:“路小司，把你的外套脱给我。”
路小司楞了一下，慌忙将自己身上那件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格子衫脱给她，她将格子衫绑在腰间，遮掩住大腿上的外泄春光。
路小司小心建议道:“要不要我把鞋子也脱给你……”
被白了一眼后，他便不再多嘴。
少女莫莫便开始为倒在地上的各位ICU师弟检查伤势，做心电按摩，路小司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他本来很想问一句“他们还活着吗”，但看到她的脸上表情愈来愈黯然冰冷，便心有所感忍住没问，直到为最后一名师弟做完电击治疗后……
“他们都牺牲了。”少女莫莫忽然说。
路小司好像听到胸腔里“咣当”一声，有什么东西彻底崩掉了，然后深深地坠了下去。
少女莫莫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神除了一如既往地平淡和冷酷，还有一丝疑惑，带着质问意味的疑惑。
路小司感到无地自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他只能这么说。
“你不必说对不起。”少女莫莫盘腿坐在了地上，“我想你也一定不想参与到这种糟糕的事件中来。虽然我们才认识了半天都不到，但我可以肯定你一定不想……”
她一边手按在自己胸口为自己电疗，一边问路小司:“你的手怎么样？”
“开始的时候有些疼，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应该是骨头断了。这个我办法。等回到总部会有人替你治好的。”
“嗯……”
“你有事想问我？是关于我这副身体吗？”
路小司大着胆子“嗯”了一声。
“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能力全开后的样子……之前小孩子那样的身体，是无法负荷雷元素的庞大能量的。”
“那你为什么不……”
“能力全开是会折损寿命的。”她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似的，提前回答他，“每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过能维持不到一个小时。”
“是这样啊。”路小司望着她嘴角和胸前的那些鲜艳血渍，“谢谢你，刚才保护了我。”
她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你以为我想保护你吗？如果你实力足够强大的话，我不介意做被你保护的那一方。”
“我会的。”路小司说。
她终于转过脸来，抬眼看着他，眼神比小孩子模样时还要平淡冷酷，她嘴角忽然勾勒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但却是为了冷笑和讥诮:“果然身体变成这个样子，你对我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得多了啊，我们才认识了几个小时，你就说你会保护我？呵，你凭什么保护我？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对于她的突发乖戾之语路小司有些错愕，但他确实无法跟此时模样的她斗嘴置气，他只有解释说:“不是因为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你刚才救了我……”
她斜眼瞥着他:“那已经牺牲了的他们怎么办？”
路小司转过头去，默然不语。
她继续说:“他们可都是高喊着保护你而被纳兰无邪的神使杀死的。他们也都很年轻，他们也都有自己的亲人朋友。可是他们却都在这里，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你而被人杀死，他们又都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人会为了别人而去死了？”
路小司皱着眉头，憋着不说话。
忽然莫莫一把扯过他的胳膊，让他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路小司，我知道你也很无奈，你也很无辜，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想让你能够早点有所觉悟，我们所说的所做的都不是写小说打游戏，而是这个现实的世界。所以我求求你，答应我一定要做好这样的觉悟，不要让这些师弟们都白白牺牲，好不好？”
路小司看着莫莫那双噙着泪的不再平淡冷酷的眼睛，心下顿时柔软，他正想答应她，可她的身体竟忽然失去了重心，朝自己扑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