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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鱼之泪(急奏)

父亲见船要沉了,立刻用魔法制造了一个非常大的圣光球将船身的破洞堵住,以防海水继续涌入。

全体船员都手忙脚乱地忙着将水排出去,不远处坐在礁石上的那位美丽的人鱼少女似乎还不肯放弃她邪恶的杀人计划,继续唱着蛊惑人心的妖歌,但是船上水手们的排水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正好抵消了她的歌声。

父亲面向礁石上的人鱼纵身一跃,背后的圣光之翼金光闪闪,他优雅地飞到了礁石上质问道:“妳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伤害人类?”

她没有说话,用锐利的爪子对父亲发动攻击,父亲动作敏捷左躲右闪,像是一个大人在逗行动缓慢的小孩子玩。

人鱼见情况不妙便纵身一跃跳入海中,但是她的手腕却被父亲牢牢地抓住了,父亲的手臂强而有力,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像是一把钢铁做的枷锁,而人鱼的手腕纤细白皙看上去就显得软弱无力,她们的手已经进化出了肤色的蹼更方便在水中滑行。

父亲用力挥动庞大耀眼的翅膀想要将人鱼拖上岸,不料深不可测的大海中出现了许多带有蹼的手臂,像鹰爪一样死死地扣住父亲的脚,并将他往下拉,父亲努力地煽动翅膀,水的拖力与翅膀的升力互相抵消开展了一场非常持久的拉锯战。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我非常想冲上前去帮助父亲,只恨我才疏学浅、学艺不精,无法像父亲那样使用圣光翼这样的中级魔法,所以无法飞行。

我站在甲板上来回渡步心急如焚,眼看父亲的飞行高度开始有所下降,战况处于劣势,我越来越着急,我要疯了!

最终父亲还是被他们拖入大海了,临走前一阵光之十字架从天而降击得海水汹涌澎湃,这应该是父亲最后发出的魔法——光之轰击!只是它们被海面隔离了,根本攻击不到敌人。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水井的抽水机坏了,父亲独自一个人爬下井底,面无惧色从容淡定地换了抽水机,而我站在井旁,低头俯视井内的父亲,一想到父亲很可能会掉到井里面淹死就害怕得不得了,在井外自顾自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一哭就是半个多小时,当父亲修好抽水机时,我的喉咙已经哭得失声了。

父亲爬出井外,捏着我脸颊,嘲笑道:“爱哭鬼光希!你怎么那么胆小?妈妈生你的时候没生胆给你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你以为爸爸会掉到井里面淹死吗?太小瞧你爸了吧!”

我止住眼泪,把鼻涕吸回鼻子里,问:“那么妈妈呢?”

父亲的笑容变得有点尴尬,他断断续续地说:“妈妈过几天……过几天一定会……一定会回来的。”

“真的吗?”

“大概,可能,也许吧……”

父亲口中的过几天似乎永远没有期限,对我来说是永远无法碰触的未来。

波涛汹涌的海面被时间抚平,等到海面上再次恢复到风平浪静的时候,我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上来,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我焦急又绝望地看着连一个气泡都没有的黑色海面心如死灰。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海面上还是毫无波澜,我惊慌失措地跪倒在船上失声痛哭,几度昏却,船员们极力安慰我,但是没有效果。

船员推断父亲已经葬身鱼腹了,便将船继续驶向目的地,他们加速航行驶,生怕人鱼的再次袭击。

我一天天的就只知道哭,然而男人的泪水比女人的眼泪廉价得多,既感动不了上天,也感动不了自己。

终于到了第四天,父亲搭载着一艘小艇追了上来,小艇上还载着一群人,是以前的遇难者。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父亲已经命丧黄泉,以至于大家都以为那是父亲的亡灵。

水手们警惕地问父亲:“喂喂喂!别过来!你是人是鬼?”

父亲皱了皱眉头道:“我当然是人啊!好歹我在猎魔公会也是一个上等阶级的猎魔教士,怎么可能会被海水给淹死。”

确定父亲的生死后,他们不再战战兢兢地,立即放下了绳梯让父亲和其他人上了岸。

而那个长着大黑胡子的船长多嘴道:“哎呀,您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晚个一步,您的宝贝儿子怕是要把眼睛哭瞎喽。”说完他用手指指了一下狼狈不堪的我,脸上的泪痕还没干。

父亲点了根雪茄,从容淡定地吞云吐雾:“太丢脸了,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呀,而且又不是女孩子,一个男子汉在众人的面前哭成这样像什么话嘛。”

我破涕为笑:“没死就好,弗雷德.法尔西罗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你就永远做个老不死的吧。”

众人大笑着,父亲和我也不约而同地笑了。

随后父亲开始向众人讲述他在海底的经历:

当时我被一群水性很好的海盗拖入水下,他们利用障眼法伪装成人鱼,他们之中还有会唱妖歌的女巫,这种妖歌会迷惑人的心智。

我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势众,而我只不过是是孤身一人,力量当然不及于他们,当我快要被海水淹死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条巨大的鲨鱼。

这条巨鲨眼冒红光,杀气腾腾,还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鱼腥味,把海盗们给吓跑了,我使劲向海面上游,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不至于窒息而死。

可接下来要面对那只凶恶的鲨鱼,他血盆大口地朝我游过来,尖牙利齿的样子使我胆寒,我想用魔法召唤出圣光之翼,可惜魔法羽翼被水浸湿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拔出背后的圣光之剑与之决一死战,我拿着剑左砍右挥,在鲨鱼的脸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鲨鱼变得更加残暴一口把我吞了,我从他的嘴巴里用剑将鲨鱼的牙齿全部砍掉,鲨鱼没了牙齿如同人类失去武器,没有了攻击性,最后我终于战胜了鲨鱼。

当我游上岸时发现岸边还停靠着一艘体型颇大的海盗船,我迅速爬上去,干掉了所有的海盗,并救出了人质。

最后本来打算驾驶海盗船离开,没想到还有一名幸存的海盗,这名幸存的海盗点燃了船仓里的炸药,一时间整条船被炸得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火焰包裹着它,像一条赤红色的鱼。

我们拼死才从船上抢救了一条小艇,并驾驶小艇追上这条货船。

“我说的没错吧?”父亲转过头去,对被解救的人质说。

“对。”他们几乎同时回答。

父亲说得我差点都信了,虽然瞒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我,他的故事疑点重重,到处都是破绽。

首先是父亲的氧气,他被拉入水下如此之久竟然没有淹死,又不是人鱼,除非父亲是两栖动物,拥有鳃和肺。

其次是那些人质,还挺多人的起码有十多个人,而且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很消瘦,可见饮食规律每日三餐都有按时吃饭,海盗为什么要白养那么多人?

还有那么大足以把人含在嘴里的鲨鱼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根本不符合常理,又不是鲸鱼。

虽然他说得狗屁不通,令人难以置信,但是人们却深信不疑。

我深知其中必有内幕,而且肯定是必须保密的事,只好强忍着好奇,等到任务结束回到家里我才问。

于是父亲拿出了《卫海魔导书》,陷入了沉思,开始将真相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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