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候爷去应付朝廷派下来的人,好说歹说才同意他继续留在这里等国师大人的消息,慕容看他神色有些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些不一样,也懒得管他。听简合子说后山的梨花开的不错,很多的女子、孩子去采落花打闹十分有趣,便同她一起前去。
玉倾收到子悠的消息,那人醒了。
他从昏昏沉沉中慢慢醒过来,便看到他那日爱慕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眼前,嘴角扯开想笑,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一身冷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梦里是不会疼的吗?
“你醒了?”
常年的生活告诉他,这女子不是他想象的简单,眼神瞬变,浑身拼起了防备的架式。子悠看他这样也猜出来了,这样也好,省得她费脑筋想怎么开口。
“我不会跟你对手的,再说,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打不过我的!”说着,看着他还是完全没有放下架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我是小候爷身边的人,没错,昨夜里我们已经将铸剑山庄的底儿给挑了。现在,我问,你答,知道吗?”
那人还是盯着她看,就是不回答,子悠也瞪着眼睛看着他,怎么?是想比谁的眼睛大吗?
“你叫什么名字?”
过了好久,久到子悠都已经准备要放弃了,才听到一个讷讷的声音:“徐宾。”
“你为什么会被关到暗室里?”
“犯了错。”
“哎呀,你这个人说话怎么……我当然知道你是犯错了,我是问你犯了什么错!”子悠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擅自同她人说话。”
“啊?说个话都要被关到暗室里?你们……”子悠看着他盯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想起来,前两日……难不成他说是同自己说话?突然没来由的心虚……
“哦,那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粥熬好了没。”
小候爷实在是坐不住,尤其是知道他们根本是要杀玉倾!他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玉倾正坐在房中写些什么,便趁机溜出去直奔破院处。
小候爷走到莫染跟前,用脚踢了踢他,然后坐在旁边的麻袋上。
“铸剑山庄当初被人灭门,你是内鬼吧?“
这话本就是试探,若是对方暴跳如雷那就依现在手中的牌可以打个一二,可若是对方无动于衷,那现在手中的牌便只能按着。还好,还好,莫染听到后,瞬间如入魔了般,歇斯底里的喊:“你放屁!我对师父绝无半点异心,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你个外人知道什么,怎么可以胡乱猜测!”
“那好,若不是,为什么铸剑山庄被灭,你却带人藏到这里?莫庄主武功高强,若是江湖中人谁能有这个本事?做事干净利落!不是内鬼是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莫染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下,双手紧握,青筋暴起。
“是朝廷的人吧!”
小候爷对着他慢慢说出,看着他表情变化,知道打中了要害:“要想动铸剑山庄,不仅要人多功夫好,而且要训练有素,做事稳妥,若想满足这些,朝廷中只有暗侍有这个本事了吧!”
莫染一下子泄了气。
“我早听闻暗侍出手狠辣,不留活口,可是一般只对包藏祸心的各地官员将领下手,没想到,竟将他们用到了你们手中,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暗侍这件事,是玉倾一直不愿认定的事,她心中的那丝侥幸今日就由自己断了吧!
“师父没死,小师弟也没死!只要他们没死,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这话说的很是巧妙,一边告诉小候爷他这么做的原因,一边又告诉小候爷,他最亲的人在别人手里,他不可能从他这里探得什么消息的。可是好巧不巧,他们的小师弟现在就离他只有一个房间的距离。
“若是我告诉你,你这小师弟死里逃生恰巧被我们救了呢?”子青推门而入,走到小候爷身边低声又说:“公子在查老庄主的下落。”
小候爷点了点头,将他带到莫无忌的房间,看着他俩热泪相拥,关切相问,等他们俩人缓过劲儿来,才开口:“现在可以说当是地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莫无忌坐在床边看着莫染,又看了一眼子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只记得那一夜,突然有人夜袭山庄,他们组织有序,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不是帮派的手笔。恶战了接近一夜,我们还是败了,他们当着所有师兄弟的面儿,断了我的四肢,又喂我吃了……吃了毒药,我晕迷时似似乎乎听到爹爹说他愿意跟随他们交出手里所有的东西,只要他们能放过我……”
莫染想起那些画面,就头疼欲裂:“我们每次出任务,若是失败,我们就会看到小师弟……他们就会当着我们的面再打断他的四肢……再喂他吃那些……”
他们二人说的都太有画面感,小候爷与子青只觉得后背汗毛直立,她看向垂着脑袋的莫无忌,心疼的喘不过气。这帮暗侍的手法也过恶毒了,怪不得他们不肯留自己活路!
“师兄他们不久前出任务,没有得到上面想要的东西,我便又重复了一次那些惩罚,可是没有想到,我身子竟虚到承受不住,他们以为我死了,便将我扔到后山的火场。”莫无忌接着他的话继续说。
莫染瘫坐到地上,抱住莫无忌的手哭:“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师兄,你们哪儿来的错,若不是为了我,你们大可以逍遥自在,却偏偏为了我,生生困在这地狱。”
“前不久的任务是不是杀那两位清风山的弟子?”小候爷等着他们二人平稳些了才问。
“是。”
“那他们现在人在何处?”
“县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