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诉说那些藏在心头的痛苦与悲伤】
(2014年7月1日)
夜悬半月,星辰布满天边,天空飘着和风细雨,夜莺低声啼鸣,走廊一股多种香水和空气清新剂混杂在一起的刺激性气味。
汪琦肩上站着一只小松鼠,身上斜夸一把一米长木剑,林蕴聪则只揣了一支罹素。
他们上到二楼,拐角就看到门里的一个女生在换衣服。
她脱得一丝不挂,在床上那一堆衣服中挑选着什么。
这一幕只需一瞥就搞得林蕴聪浑身一热、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匆匆往前面楼梯蹑手蹑脚地猫了去。
女生无意间看了一眼门外,就看到他和汪琦两个人外加一只松鼠,正鬼鬼祟祟地走过门前。
她先是诧异,而后马上面红耳赤,迅速随手抄起一堆衣服挡在胸前转过身去大骂。
“流氓!有色情狂啊!变态啊!”
喂!
什么色情狂!
是你自己换衣服不关门好伐?
场面一度混乱,其他门全部参差不齐地打开了。
林蕴聪和汪琦拔腿就跑,神速一般落荒而逃,跑向了三楼。
奔跑途中小松鼠趴在汪琦肩上止不住偷笑了起来。
他们藏进卫生间里,关上门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这个臭女人,身材完全不及樱,还叫个锤子啊?”
林蕴聪喃喃自语地谩骂起来。
听到这里汪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小松鼠拿尾巴碰碰林蕴聪。
“惜樱妹妹的身材是怎样的?我也想变。”
“什么啊!我…没…我也不知道!”
他被问得满脸火辣,支支吾吾地别了过头去。
门外是半天没动静,可身后却传来了一声开门声,一下子引起了他们注意。
回头就见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长得清纯可爱,身穿白衬短裙的女生站在厕门外面盯着他们,眼里满是震惊、瞠目结舌。
林蕴聪见她惊恐万状,张嘴想要大叫,十万火急之下即刻催动阴力掠到了她身后,用手从后面捂住她的嘴低声细语地紧张起来。
“嘘!别出声!我们不是坏人!”
女生双眸瞪得巨大,斜视身后、微微点头。
见她平静下来,林蕴聪长叹口气松开了捂紧她的手。
那女生转过头来峨眉微蹙。
“林蕴聪?”
“啊?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啦,一个班的都不知道啊?”
“你是?”
汪琦慢慢朝他俩走去,语气平淡。
“她叫陈娜,是我们班的同学。”
陈娜白了林蕴聪一眼。
“自己班的同学都不认识,真是傻不拉几的。”
听她这么说,李春燕不屑地“切”一声,走到了汪琦身旁。
看汪琦肩上站着一只小松鼠,陈娜伸手想去摸它,却被汪琦抓住手腕一脸冷淡地训斥了一句。
“干嘛?”
“你说干嘛?”
陈娜挣开他的手望他们一眼,得意洋洋地起叉腰。
“你们大晚上的来女生宿舍上厕所,不会就是为了方便吧?要是我星期一告诉王珍,你们不得被叫家长过来喝茶啊?”
听她这样说,汪琦冷哼一声,回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感觉他很不屑于理自己,陈娜眉头微皱看向林蕴聪。
“喂!你们到底来干嘛哒?难不成…是来偷窥的?”
“我才没这么无聊呢。”
林蕴聪满不在乎地回头就想走,谁知右手又被一下拉住拽了回来。
她一米七的个子站在林蕴聪身前,趾高气扬地盯仰视他。
“我告诉你林蕴聪,要是你不就解释清楚,那明天全院就会知道今晚有两个色狼偷偷溜进女生宿舍,还跑进厕所里偷窥。”
不愿意与她纠缠不清,林蕴聪扒开她的手回了一句“无聊”就往门外走去。
下一秒陈娜一下挡在了林蕴聪面前,关上门嘴角露出一份得意。
“你要不说,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哦?”
林蕴聪颇感兴趣地打量起她。
“你想怎样?”
“怎样?”
陈娜眼神露出一丝狡黠地向他走了过去,哼哼一笑。
“把你扒光然后推出去游街示众!”
这人有病吧?
这样想着,林蕴聪身上阴力涌现,空气瞬时寒冷至冰点。
陈娜被冻得抱胸哆嗦,接着就听一声女人娇笑在屋内回荡。
“呵呵呵呵~~~~”
眼前的白色瓷砖缝隙渗出一袭鲜血,缓慢流落在地,阴风于室内刮起发出“呼呼~~~”低鸣。
看到这一幕,陈娜立刻吓得大惊失色,尖叫起来躲到林蕴聪身后。
“救命啊!有鬼!”
实则这只是阴气入侵人体时会产生的幻视与幻听。
此时的陈娜正看到天花板伸出一只惨白血手,黑色发丝如枯藤般垂落出瓷砖,一名身着蓝色血衣的女鬼将头转动90°张大腐烂的嘴巴,双眸溢出鲜血朝她缓缓爬来。
“救命啊!林蕴聪!快带我跑呀!”
她已经被折磨得面无人色,死死在林蕴聪身后抱紧他,将脸埋在他背部。
观她如此狼狈,林蕴聪憋笑起来,随后咳嗽一声略显嚣张。
“怎么?刚才不是说要扒光我衣服游街示众的吗?现在直接就胆缩啦?”
“你还在说风凉话!快想办法逃啊!”
这时半空突然出现扭曲,眼前的厕所渐渐变成一间手术室。
灯光全灭。
四周摆放着一堆医疗车,上面放着一群缠满蜘蛛丝的手术刀与剪、夹、钳。
昏暗的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左右的女孩,身边一闪一现几名手持各自术具的医生,他们身穿白色大褂,围在手术台前窃窃私语。
汪琦从门外破门而入,望着林蕴聪。
“别玩了聪子!”
林蕴聪摇摇头皱眉。
“这不是我弄的。”
听到这里汪琦走到他身旁,同他一起观望起了手术台那边。
陈娜被吓得面无血色躲在他俩身后,战战兢兢。
“这是怎么回事?撞鬼了吗?”
小松鼠跳到林蕴聪头顶上。
“这是此地怨灵在与我们陈殇!”
林蕴聪满怀不解。
“何为陈殇?”
就听汪琦缓缓道来。
“陈殇,就是死灵在陈述自身冤屈与怨恨,同时表达自身的悲伤哀情。”
“松鼠…松鼠说话啦!”
陈娜舌桥不下,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看到这么诡异的场景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大惊小怪。”
林蕴聪从兜里掏出罹素,准备应战,汪琦也将木剑拔出剑鞘整装待发。
眼前手术台大灯打开,那个载着口罩的主治外科医师慌忙地那起钳子,在女孩身上用钳子撑开了腹部皮层。
“剪刀。”
一名护士从推车上拿过剪刀递给他。
“擦汗。”
另一名护士用毛巾擦掉了他额头上的汗珠。
“镊子。”
……
心电监护仪“嘀…嘀…嘀~”地平缓跳动。
医生小心翼翼地从女孩身体里取出一颗肾脏,放到一个消毒盘上对身旁的护士长说“去把那颗没用的右肾拿来。”
护士长眉头紧皱:“你要干嘛?这个女孩只是来剪囊尾的。”
“闭嘴!快去拿过来。”
医生训斥她一句,眼神露出一抹狠毒。
“有个尿毒症病人出了大价钱换肾脏,这个人的血型与白细胞配型合适,你快去拿那颗没用的肾脏过来。”
也不知道是手术操作失误还是什么原因,心电仪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嘀嘀嘀——嘀嘀嘀——”主治医师大骇。
“大出血!快点想办法止血!”
随着在场的人混乱不堪地拿出止血带与凝血药剂,就在这时,心电图上的线条跳动毫无章法,忽快忽慢,这是濒死状态的预兆。
医师额头大汗如豆,双手拿起身旁的除震仪,贴住女孩胸口回头喊道“五档!”
一个护士在一台仪器上调到五档电流。
他摁一下手把上的开关,女孩身体猛地一颤,心电图线条往高一跳,仍旧七上八下。
“六档!”
“再来一次!”
……
哪怕是六档电流,除震仪最终还是没有将这条鲜活的生命救回来。
眼见心电监护仪变成一条直线,漫长的“嘀——~”声响起。
主治医师叹口气对护士长讲“把她的肾脏保存好,安上另外那颗肾脏缝合,并宣告病人家属,手术发生意外,患者大出血死亡。”
看到这里,灯光一灭。
漆黑一片的四周回响起一个女孩的哭泣声。
“呜呜呜~~~嗯嗯嗯~~~”
接着是那群医疗事故的主谋者与同谋者死相各不相同的尸体,他们一个个全都张大着嘴、目瞪如牛,表情呈恐惧状躺在地上,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
且腹部上都有一处小血痕,像是被手术刀切开的痕迹。
医院的窗帘随风飘舞,寒风轻轻吹拂在整个手术室里。
月光惨淡地从窗户照射进来洒在那群医生的尸体上,女孩幽远地唱起一首慢歌。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来看花。
……
地面缓缓地渗出一滩血液,伴随歌声一个身着病服的女孩蹲在墙边背对这边,长发垂至地面,伸出白暂的嫩手从主治医师腹中掏出一颗红艳肾脏,发出低声地笑意,嘴里碎碎念。
“你们不是喜欢挖肾吗?那我就把你们的肾脏全取出来。嘻嘻嘻——哈哈哈~”
秋风吹在她身上,病服被吹得“噗吱~噗吱~”
女孩慢慢将头扭住过来,身体朝前,面容向后,露出了她的脸。
温韵被吓得直接跳进汪琦衣襟里缩了起来,陈娜双腿一软侧坐在地,惊恐万分。
林蕴聪则一脸不以为然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准备战斗!”
汪琦从衣服里拿出两张赦令符,发出道者大乘境界威压试图震慑鬼魅。
林蕴聪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用手指把玩着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