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李嬷嬷上前,看着神色忧伤的泸氏,皱眉道“夫人,您今日是怎么了?这一直都对老爷唯命是从的,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怕是传到其他有心人的嘴里,还不知道要捅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泸氏眼中却滴出泪来,她恍恍惚惚的坐下,抬头看着李嬷嬷“嬷嬷,你说这么多年了,为何他还是心心念念着那个贱女人?那贱女人终是死了却还不放过我,就是她的野种也阴魂不散的。“她低泣起来,全然不像平时宽容的夫人。
”老奴知道老奴知道。“李嬷嬷叹了口气”夫人想是累了,要不您歇歇?“她轻柔的把泸氏扶起,走向床边,为她卸去衣衫去掉绣鞋盖上了被褥。
”夫人放心,老奴来了,定然是要让他们都不好过的。”李嬷嬷拍了拍被褥,对泸氏轻声道。
泸氏终是像听到了承诺般,闭眼睡去。
李嬷嬷等泸氏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才关上房门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的张正容,她暗自心惊了一下,刚要退去,却听张正容清脆的声音道
“阿泸过得不好吗?”
李嬷嬷脚步微顿,她转过身来对张正容道“张老板说笑了,夫人过得极好”她嘴角含笑“还请张老板以后称呼夫人,毕竟夫人已嫁为人妇,张老板的称呼实在不妥。”本欲转身,她忽的想到什么,她毫不避讳的看着张正容“虽然老奴的话不中听,还请张老板不要和我家夫人离得太近为好,虽然您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但是角只是角,你们的缘分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断了。”
张正容脸色一僵,虽然现在看来身份确实比李嬷嬷高贵,却远远不及身为侯夫人的泸氏。李嬷嬷说出的话却不得不承认是实话,泸氏……是他远远所不及的……他慌乱的退后两步,终是脚步踉跄的走出了院落......
李嬷嬷轻蔑的看了一眼张正容背影,啐了一口,扭扭捏捏的朝柴房走去......
苏言直愣愣的坐在院子中央,看着面前的两大箱物件一头雾水,他一会看着自家姐姐,一会看看朗嬷嬷,一会又看了看一个装扮嬷嬷样的陌生女人,有些搞不清楚什么状况。
“瑾小姐,这是我们夫人吩咐的,说这段时间您这边怕是缺什么东西这让我补补呢,这不,您看看,还少什么不?”
苏瑾手握着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笔的写着,毫不停留,写的慢却稳。
李嬷嬷没学过字,自是不懂,只是看了一眼便又笑道“瑾小姐这字可写的极好了,看来小姐下了不少苦功夫吧?”
朗嬷嬷在旁边推着磨,只是对李嬷嬷道“嬷嬷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去罢,我家姐儿只要一专心起来怕是一时半会儿的都不说话的。”
李嬷嬷摆摆手笑道“无事无事,这还是瑾姐儿的学业重要,你看这言哥儿我一进来就看到他手捧书苦读呢,也不知言哥儿学了多久了?”
朗嬷嬷依言道“不过就是没长大个看着随意玩的,只是言哥儿怎有三少爷行?听说三少爷举人得旺啊。”
这话听的李嬷嬷自是内外欢喜“那是自然,也不想想什么样的……”说了一半她忽得停住,又笑道“嬷嬷可真打趣,我这把东西放了夫人那还有事吩咐呢。”她捂嘴笑了笑,朝后面瞧了眼叫道“玉画玉琴。”
朗嬷嬷磨墨的手微顿,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磨墨,直至两个身影走到自己面前,她头微抬,是两个十二三岁丫鬟装束的女娃娃,一个长相本清秀,却一眼看到她脸上一颗黑斑便大打折扣,显得略平凡些了。另一个长得挺清秀的,只是身材略丰腴。
“还不见过少爷小姐嬷嬷?”李嬷嬷柔声道。
“奴婢玉画(玉琴),见过少爷小姐,见过朗嬷嬷。”玉画玉琴恭敬见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