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隔得老远就看到了繁贵富丽,通体黑色的马车驶来,其中一个门房进去通报了,另一人等马车在跟前停下后,十分熟络利落的在马车后把轮椅十分规整的放好。
车帘微微浮动,一个身影便已坐在了轮椅上,袁艺站在身后推着商靳便往席府走去。
“老爷在书房等着王爷”小厮道。
“嘭”门被猛的推开。
“席老头,在书房做什么假正经?”一开口,商靳就极不客气道。
席广义抄起手上的兵书就往门口砸去,意料之中的,商靳一把抓过书籍,眉眼一挑“就这么一下,席老头退步了啊。”
“哧,从晋城回来了那么久,怎么也有脸来老夫的府上了?”席老爷没好气道,那通白的胡须因为气愤显得一颤一颤的。
“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席老夫人站在一旁研着磨,责怪起席广义来“商儿好不容易来次府上,就不能好好说话?”
“师母。”商靳微微颔首道。
席老夫人笑着放下手中的磨,“商儿近来可好?”席老夫人额前有一小撮白发被整齐利落的梳在了镶嵌着玛瑙的头饰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利落不做作,温婉又平易近人的感觉来。因为岁月的关系,笑起时显得略微有些细小的皱纹来。
商靳知道,那些皱纹和那白发,是席大哥故去时,席老夫人悲痛欲绝时长出的,可见当时她是哭的如何肝肠寸断……
席老爷席广义现已60有七,席修宇本有个哥哥,却在有一年跟随父亲上战场时战亡了,他和夫人为此颓废了很久,过了十余年后又意外老来得子,得了席修宇这么个宝贝疙瘩,席老爷随后又上战场,几年回来一次,每次回来管束席修宇只觉恨铁不成钢,说他不学无术,席老夫人本就是老来得子,自是宠溺异常。这席老爷才刚退役不久,在兵场训练骑兵,稍得空些便自是管起席修宇来,让席修宇苦不堪言,而席老夫人奈何也犟不过席老爷,自是心疼又无可奈何,这母子两人自是想起了商靳来,让商靳这个得意门生来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席老爷也就松了口?
“甚好。”商靳回答。
席老夫人已经习惯商靳的回答方式,她缓步走到商靳的身前,温和道“我去准备晚膳,你们俩慢慢聊。”说完,轻轻拍了拍商靳的肩,缓步走了出去。
商靳自是了解席老夫人的意思,这就是放心大胆的把劝说这个事交给他了呗……
“来一局?”席老爷问道。
商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两人坐直塌前,一人白子一人黑子下起棋来……
“席老头,这段时间管理起兵场来可得心应手?”商靳问道。
席老爷叹了口气“还不如在战场上挥洒自如的好。”
商靳随意翻着书桌上的书籍“你就算是愿意去战场,可年纪毕竟到这里了,这皇上也不愿让你去了不是。”
想到这,席老爷冷哼了一声“不过就是把老夫手上的实权收了去,给了他的亲信罢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商靳笑道“看来席老头你还是看的很透彻。”随后他下了一子后状是不经意问道“这进来了些时候怎么不见修宇?他平时不都活蹦乱跳的吗”
“啪”的一声,席广义猛拍的棋桌都颤了两颤,棋子都移了位“别跟老夫提那个畜生!都十九了还如此不务正业!整天就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若是像他大哥当年,都已经杀了千百敌人!得了不下十个军功了!”他气的胡子都颤的更厉害了。
“修宇只是不擅长兵法一事,却也不能说他无能不是?”商靳手下毫不留情的吃了席老爷三子道“本王倒觉得修宇是个可造之材”他抬头看向席老爷薄唇勾起道“不如把他给我,信我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