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登徒子!没钱来逛什么窑子!”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弦阁传来,围观人群闻声看来,见一个黑衣男子被围在堂中,纷纷凑脸围上来看热闹。没钱还能逛窑子,人才啊!
黑衣男子也不生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白了一眼一旁看热闹的夏立书,这个人,真的是小肚鸡肠,让他付个账居然说不认识我,她真的是领教了!
“妈妈莫要生气,再生气皱褶都要出来了。”苏瑾含笑道。
老鸨红香连忙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看着苏瑾还是怒火中烧,“我们弦阁一直有规矩,进门便一百两起价,包房一百五十两,上等房五百两,你这个穷骚的,可打听清楚了才进来!?”
苏瑾忍不住扯动嘴角,这个坐地起价也太黑店了吧,一个进门就能让她和阿言朗嬷嬷生活好生生活几年了……她要是有钱,以后也要开个妓院,光每天拉几个人进门就能好好数银子了!
“这个我又何必打听,我又何曾说不付账了?”苏瑾答道。
“既是有银钱,就快拿来!”老鸨红香不屑嚷道。
“我今日,不用银钱来换”才说出这句,那老鸨红香的脸色又黑了些许,正要发作,苏瑾又答道“妈妈莫慌,且听我细细说来。”
苏瑾踱步“我今日想和妈妈来个赌,赌赢了我平安,且妈妈还得拿我所需要付的六百两给我,赌输了,我苏某,定当还清所有债权,且加倍奉还!”
语毕,人群顿时发出一阵嘈杂声,能来此处的大多都是富家子弟,身上没有几百千两是不可能来此处的。所以,那六百两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可是这赌,也得知道赌什么呀?
人群有人喊道“这位郎君,你只说赌,却不说赌什么。这个若是你说出不合理的要求,不就没意思了吗?”
“然,然”许多人附和着。
等人群安静下来,苏瑾弯眸一转,“三局两胜,妈妈放心,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难不成还怕了不成?”那纯粹是挑衅,正大光明的挑衅!
顿时,附和声此起彼伏,都是要求老鸨红香答应的。
“妈妈,答应了吧。”
“妈妈可不是怕了?”
“这个有意思,有意思!就是不点名最有意思,可有一起赌的?”
“来来来,下注下注!”
老鸨红香有些拿不定主意,若是平时在无人时她还能立刻拒绝,现在在那么多有身份家族子弟的簇拥下,她想拒绝有些难,何况也就几百两,若是这个小子输了,她也是满载而归。
随即,她心一狠,“你说吧,赌什么?”
外面吵闹的声音一阵阵的越来越热闹,二号房中。
商靳谈到了自己想要的,便哈哈大笑起来,他连饮几口,直至瓶底见了底。
“来人。”
门推开,袁易抱拳“主子”
外面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有不少的哄闹笑声传来。
商靳正在兴头上,这嘈杂的声音让他脸色瞬间一冷“外面怎么了?”
袁易答道“外面有一个男子,没带银钱,却逛了窑子,老鸨不依,男子说要和老鸨打赌,此时外面正在看热闹。”
“哦?”商靳眉眼一抬“有热闹为何不看?”
随即,他丝毫不理还在对面坐着的南宫玥,坐着轮椅飞快的出了门。
南宫玥独自坐了一阵。
“易青”
“属下在。”
“把弦歌送去商府。”
易青默然了一会,最终还是说道“主子,她的任务失败,这是宿命。”
南宫玥沉重的点了点头,“你跟她说,她的族人,我会好好相待。”
“然!”
易青退了出去,南宫玥这才起了身,脚步有些恍惚……想来他十二岁就来晋国,至今已有十年,说好听点是太子,却是别人弃掉的南国质子。他如此不中用,连自己的人也保不了……他行至廊外,一抬眼便看到了那个万众瞩目赫然站立的那个人,她的身上似在发着光,那一双眼如彗星般充满自信果敢,站在人群的最中央,被人群议论,即使言语中全是打压,却毫不胆怯毫不怯场。他那阴霾的心情,似有了一点光,这个人,他似乎更有兴趣了。
房中塌几上,那一只火龙纹团扇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因为那若有若无的阳光折射,显得更加耀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