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兰田苗等一群黄毛丫头,把苏萌萌比作嫦娥妹妹,自有几分道理。
虽然苏萌萌来自乡下,读书也不算太多,家境贫苦,但她长相佼好,长发飘飘,身段柔美,肤如凝霜,端庄娴静,本性纯良,尤其爱看心灵鸡汤之类的书籍,她渴望一份温婉的专一的爱情,不求轰轰烈烈,不求富贵荣华,只愿天长地久,厮守终生,原本以为路晓明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可后来发生的事儿,证明她是错的。
苏萌萌刚开始时,被汉唐雕塑艺术公司老板赵磊,安排在浪莎园艺场隔壁的门市上班,负责看守店面,销售工艺品,接待一般散客.
由于她工作认真,业绩出色,又被赵磊调至公司总部,任总经理助理之一,实际上相当于公关部经理一职,协助总经理洽谈追踪比较重要的工程业务,那么,她为什么会被派往千里之外的铭山县城呢?
原来,赵磊作为赴铭山考察的雕塑家代表,收获了出乎意料的惊喜。经过专家论证及上级批准,铭山确定了绿色发展的思路,旅游业,生态农业,清洁能源及一批低污染的项目,陆续开工建设,为数不少的分散居住在深山里的农户,被迁移至县城,加上经济的发展,县城的规模,因此城区在急剧的膨胀,重新规划迫在眉睫。
因为确立了宜居和文化旅游城市的基调,一批纪念性雕塑,广场雕塑,园林景观雕塑,室内外装饰性雕塑,自然而然的,列入了规划建设项目之中。
赵磊是投资考察团的艺术家之一,又开有自己的汉唐雕塑艺术公司,能设计能制作能安装,加上路晓明向好兄弟文冬升极力推荐,文冬升又向女友余倩副县长推荐,诸种利好因素,交织在一块儿,近水楼台,赵磊顺利的,击败了其他竞争对手,顺利的承接了这批雕塑的设计制作安装工程。
艺术这东西,是很难准确定价的,同样一件雕塑一幅画,可能卖到上百万,也可能卖不到一百块,所以,巨大的伸缩性,造就了巨大的可运作空间,不同的人做艺术,收益差别千万里。
艺术常常跟一个人或一个群体的欣赏品位挂勾,不知从几时起,地面刮起了一股艺术风,各类艺术院校以及培训班,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神州大地,处处闪耀着艺术的光华,处处书写着艺术人生。
在这种大的背景下,赵磊的艺术公司,从这批工程中,可获利的空间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因为跟艺术斤斤计较讨价还价的人,会被认为没品位。
承接了铭山这批艺术工程,艺术商人赵磊,将貌比嫦娥的苏萌萌,派至铭山县协调各种关系,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了。
苏萌萌对老板的安排,是比较满意的,甚至还有几分感激,因为在江洲时,路晓明老推说忙,严格控制跟她约会的时间与次数,她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想想找个工作忙的男友,总比找个整日无所事事的混混强,所以给予了最大限度的理解。
现在自己去了铭山,再怎么着,他也不至于比在江洲更忙吧?嫦娥妹妹天真的以为,这是个修补有些疏远了的关系的好机会,得好好珍惜,她憧憬着在宁静的县城里,享受温心的爱情。
此时的路晓明,正跟初恋情人江艳玲打得火热,得知苏萌萌要来铭山的消息,他急得团团转,铭山地方小,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让新情人跟旧情人碰上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想了想,对江艳玲撒谎说:“我铁哥们的表妹,要来铭山出差,我得花些时间陪陪她,帮她办点儿事,人家人生地不熟的,怠慢了可不好。”
江艳玲问:“哪个铁哥们?是文冬升博士吗?”
“不是,是给咱们县城做雕塑工程的青年雕塑家兼老板,此人姓赵名叫赵磊,他也到过县城的,如今要来的,就是他的表妹,”路帅哥为了让女子相信,解释得很详细。
江艳玲果然理解的笑着说:“哦,是这样啊,应该的,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毕竟铭山县城我比你更熟。”
路晓明赶紧阻止:“不必了,咱们虽说是同学,但在一块太多了,免不了会让人讲闲话的,你还是不要去吧,”江艳玲说行依你。
路晓明开着别克,去地级市霞江火车站,把苏萌萌接到铭山,安排在三丰宾馆住宿,两人在房间里说了些想你爱你之类的话,又抱了抱,亲了亲,然后各自去施工现场忙正事去了。
黄昏时,路晓明给江艳玲挂了个电话,说晚上要陪客人吃饭,就不过去精品店了,江艳玲说行你忙去吧。刚巧,最近两天,癞皮高煤矿上的事情比较少,象块赖皮膏似的,将老婆粘得贼紧贼紧的,江艳玲暂且也脱不了身。
那么,路晓明对苏萌萌实现了穿越吗?还没哩。不是他不想穿越,而是苏萌萌比较保守,说等结婚了,你想怎么穿越就怎么穿越,路晓明也不愿勉强,前有芸芸姐,后有艳玲妹,都是资深色中虎狼,需求旺盛,够他忙乎的,所以对苏萌萌的穿越,不必太着急。
如今,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没经过上床加以验证,变数还是蛮大的。不过放在铭山这个特别的场合,倒是又救了路晓明,因为他不必跟苏萌萌一起过夜,所以时间刚好错开了,白天带嫦娥妹妹出去兜兜风,晚上找个空档,跟艳玲妹妹睡一觉,倒也平安无事的过了好些天。
眼看工程接近尾声了,苏萌萌就要返回江洲去了,路晓明心中暗喜,心想总算是度过了一道难关,可他高兴的太早了!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首,俗话还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苏萌萌对上床比较保守,待人接物可够大方的,再加上长得有鼻子有眼有馒头,惹人怜招人喜欢,所以很快就跟宾馆的服务员混熟了,她没这两下子,老板赵磊也不敢委以重任。
服务员向她介绍了铭山的风土人情,县城的街景和商业布局,其中特别提到了江艳玲开的精品店,说那家店里的化装品饰品,是全城品种最全档次最高的,苏萌萌记在了心上,抽了个空儿,就来到江艳玲的店里,她想挑点东西回去送给姐妹们。
靓女见靓女,惺惺相惜,加上苏萌萌讲的是一口软绵绵的普通话,摆明是外地人,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开了,从饰品聊到小雕塑工艺品,从你家乡聊到我家乡,聊着聊着,自然就聊到老公呀男朋友呀上边去了。
苏萌萌说:“我男朋友就是你们铭山本地人。”
江艳玲说:“是吗?铭山本地人我挺熟的,他叫啥名字?说不准我还认识哩。”
苏萌萌说:“他叫路晓明。”
江艳玲内心如针刺了一下,问:“是不是个子挺高长得挺帅,在江洲开酒店的那个?”
苏萌萌答:“是啊,怎么,你跟他熟吗?”
江艳玲眼睛一转,说:“不只是熟,他还是我高中同学哩,不过据我所知,他在铭山早就有女朋友了,而且关系非常好,这些日子还在金鼎宾馆包了一间房,这是我表姐告诉我的,真没想到,他看上去蛮正经的,骨子里居然是那种用情不专的人。”
嫦娥妹妹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但她还是咬咬牙说:“我不信,是不是你搞错了?”
江艳玲装作很同情的样子,“咱们女人命真苦,老是被男人骗,今天你碰上我了,算是有缘,如果你不信,今晚八点,你到金鼎宾馆三二零房敲门看看,保准到时你什么都明白了。”
苏萌萌踉踉呛呛的跑开了,江艳玲眼角浮现出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