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深渊之上的藤蔓
凡立说：“按着地图走路，应该不会有错吧。”
以防万一，拿出边渊俯瞰图，对照地图路线：“没错呀，就是这里。”
平逢、朔史核对地图标注的路线，纷纷点头：“没错就好，那就继续前进。”
藤蔓至少有两百米，而且前不见头后不见尾，使人心生恐惧。凡立拿起折叠铲，因为这是他们的唯一防身武器：“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平逢不以为然：“你多虑了吧，四周平静，什么也没有。”
四人倾听，真的什么声音也没有，非常安静，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平时这个季节可以听到蛐蛐叫，现在连蛐蛐声也没有。
“咕咕”不知什么动物发出的？五人听到声音，才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朔史道：“只有乌鸦的声音，自己吓自己。”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心里乱乱的。”
人在复杂环境，如果遇到危险生物的气场或者磁场干扰人体的磁场，才会心慌意乱，所以这种现象不是凭空产生。平逢道：“也许是蛇，也许是野猪，以防不测，大家抄家伙，小心走路。”
朔史不以为然，“看把你慌成这样？”
“这叫预防，别忘了这里是边渊，我们虽在安全地带，但是不敢保证有野兽靠近。”
韦子衣和乐庆华拿出撬棍，平逢也抽出折叠铲。藤蔓很松很软，像弹簧，人走在上面有点别扭，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朔史没有把这事告诉他们，以免他们多疑。
走了七米，忽然传来“哗哗”两声响，接着又是“啪啪”像什么东西断裂了。
大家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四处看，原来是韦子衣被藤条缠住了脚，她弯腰，正把藤条一根根扯断，刚才两声就是她扯断藤条的声音。
朔史道：“哎呦喂，大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东西把你拖走了，下次再有意外，记得提醒一下。”
“麻烦事说来就来，需要跟你打招呼吗？”
她继续扯断剩余的藤条，可是藤条扯得多，脚却陷得越深。没多久，看似不深的藤条被她刨开半尺宽的洞。深度已经超过了三十厘米，藤蔓没有见底。藤条多，不足为怪，但是刨了这么深，还不见底，韦子衣好奇：“奇怪了。”
“又怎么了大小姐？”
四人目光转向她，韦子衣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刨开的坑，又拔了几下，脚是脱离出来了，然而坑底却是黑色，像是一个窟窿。
韦子衣想用手摸，又怕窟窿里钻出蛇咬人。但是颜色极深，不像窟窿，用撬棍捅了一下，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撬棍全部伸进去，也不见底。
“这里有个洞。”
“大小姐没见过世面吗？藤蔓下面本来就是洞呀。”朔史改口道：“不对，我说错了，应该是土。”
借着光线，韦子衣仔细看，这哪是什么洞呀，藤条下面分明就是空的，撬棍全部伸进去也没有触底，想必很深。这个地方如此，还是整片区域都是这样？
“你们过来看。”
韦子衣要用折叠铲的刃口切断藤条，万一下面真的是空的，藤条断了，人岂不是会掉进去，她就用撬棍把“坑”扩大。
四人围过来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是什么？朔史感叹：“这么大一个洞，怪不得你会吓成这样？”
“不是洞，我怀疑这下面是空的。”
“空的？不可能吧？”嘴里说不可能，边渊这种地方，什么奇怪事都会发生，何况区区一个洞。
朔史想找一块石头丢下去试试有多深？可是此处藤蔓密集，别说石头，连一粒土也看不到。
“有多深？”
“不清楚？”
朔史道：“管它多深，拆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平逢拿出收缩刀就要割藤条，韦子衣阻止了道：“慢着，万一下面是空的，藤条断了，我们都会掉进去。”
凡立同意道：“说得对，不清楚情况之前，最好别动。”
凡立转念一想：“平逢，把你的打火机借我用一下。”
“你要干嘛？”
“洞也好，空的也好，我要看一下里面有多深？”
平逢交出打火机，凡立又问：“有没有烟？”
“我记得你不抽烟呀？”
“不是用来抽烟，我点燃扔下来，看一下这下面有多深，是洞还是深渊。”
平逢耸耸肩：“烟抽完了，只有烟盒子。”
“我有。”朔史从烟盒子取出一支烟，递给凡立。凡立接住烟点燃，被平逢阻止：“等等我抽一口。”
凡立不介意，平逢抽了两口过过瘾，朔史也拿着烟深深吸了一口才递给他。凡立把烟头的火吹得更明亮一些，再丢下去。
火红的摇头过了良久才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一丝烟气飘上来。印证了韦子衣的猜测：“果然是洞，还挺深。”
平逢补一句：“也可能是深渊。”
乐庆华问道：“这么大面积的藤蔓是哪来的？难道也是从洞里长出来的？”
凡立看周围：“这个地方不像能生藤蔓的地方。”
乐庆华楸了他一眼：“那你认为藤蔓应该长在什么地方？”
“田里，地里，杂草丛生、土壤肥沃的地方。”
“这地方土壤不算肥沃吗？”
凡立用折叠铲挑开其他地方的藤条：“连一粒土也没有，算不算肥沃。”
平逢道：“我去看看别的藤蔓，下面是否空的？如果不是，那么只有这里才有洞。”
韦子衣提醒：“记住别用刀，否则发生一切后果自负。”
朔史埋怨：“大小姐，我若出事了，不会怪你，你也千万别来救我。”
韦子衣怼回去：“你死了或者出事了，别连累我们。这些藤蔓真的相连，断一根，其余藤条也会松开，你知不知道？”
朔史挠着头：“藤条很厚，你不是也挖了半天才见底了的吗？藤条该不会太脆弱，我割一条，其余的全部断裂吧？”
朔史问这问那，没有停止的意思。凡立道：“听韦子衣的，她说得有道理。万一下面是空的，隔断一根，藤条岂不是就陷下去。”
朔史摆摆手：“好吧，我听你的，不用刀。”
三人分别在不同地方，用工具挑开藤条，挖到底一看，下面果然是黑咕隆咚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这边是空的。”
“这边也有。”
“我这边也是。”
平逢、凡立、朔史分别回答。乐庆华说：“不用挖了，下面是深渊，不是洞。”
朔史还是怀疑：“你这么确定？”
“这不是明摆着吗？三个人在不同地方挑开藤条看了，都是空的。”
凡立看了一下这片区域：“藤蔓覆盖的地方至少有几十米，洞没这么大，只有深渊才有这种可能。”
朔史问：“你是说，藤条覆盖在几十米宽的深渊口子之上？”
凡立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不，应该说，藤条长在深渊两边的岸上。”
朔史呛他一句：“也就一个意思吗？”
韦子衣问：“这么多藤蔓不会自己长成这样，还这么厚，一定是人为弄成这样的。”
凡立道：“人为的话，也是帝国而为。”
朔史收起撬棍：“当然是帝国了，边渊归强者帝国管辖，除了他还会有谁？难道是外面世界的凡人。”
凡立将话题转移到下一个问题，对韦子衣说：“按照韦子衣和朔史的说法，深渊口子之上的藤条是帝国修真者所为，那么他们为何要弄成这样呢？吃饱了？还是撑的？”
朔史又呛他的话：“导师和强者学员才知道，去问他们呀。”
乐庆华正经地说：“不同植物，不同品种，加上自然原因，比如风吹、雨淋、野兽啃食、昆虫蛀咬，植物之间的竞争，争夺养分，都有可能长成这样。”
凡立道：“但是人为痕迹太明显了。”
“哪里明显？”
“太平整了，整齐有序，它们都是朝着统一的方向生长，两边都向对面延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