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宁都有些心疼他。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沈归宁给他回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消息一发出去，她就把手机又揣兜里。
“老板，这个我买了，多少钱？”
沈归宁的手来回捏着蓝胖子，眉眼弯弯，显然是对这小娃娃很喜欢。
顾长歌在一只小熊猫和皮卡丘之前犹豫不决，最后干脆两个都买了。叶甘棠则买了一只龙猫，两个小虾米，她还在隔壁摊上买了一条塑料蛇，怪逼真的。
陈柏舟他们几个男生过来的时候她掏出小蛇往几人眼前一丢，除了申肃羽和秦子说，其他几个都被飞来之物吓得抱头鼠窜，嘴里妈呀妈呀的惊叫着，惹得行人侧目，一班女生们瞠目。
沈归宁被惊着了，她实在没想到啊，她惊诧道：“不是吧，你们这么怂的吗？”说着，她捡起被叶甘棠丢出去现在落在地上的假蛇，举起来在他们面前抛了几下，又作势把蛇朝他们那处丢。
他们抱团着后退，边后退边哭兮兮控诉着她，说她不是他们的好班长了，陈柏舟反应最激烈，几乎破音了。
沈归宁把假蛇还给叶甘棠，唏嘘不已：“啧，这招好用，回去我就在女生专聊里面叫每个女生都准备一条假蛇装着，看你们还敢欺负女生？”
男生们顿时羞赧着不敢出声，也害怕的不敢凑过去。
为什么这么怕呢？
别说是沈归宁，在场谁都很好奇，他们几个男生为什么那么怕这条假蛇。
没有非要弄清原因的他们很快就把这事儿忘了，不过那条假蛇还被叶甘棠缠在手上，男生们都不太敢靠近。
他们又在游戏城玩了好一会儿，时间到了下午三点，他们才从游戏城出来。他们让几个有篮球且离家近的同学去拿篮球，剩下的同学们都到一个露天的篮球场候着了。
他们到球场没多久，天上竟下起了零零星星的小雪，雪片在空中旋转，仿佛在舞动着。
沈归宁打开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手机一亮，她就看到江有汜在二十分钟前发的一条信息：【你能发照片给我看看吗？我想看看雪。】
俗话说，南人不梦驼，北人不梦象。
这种感觉，就像是南方人不能见雪，北方人能见雪一样。
雪景图谁还没看过？不如……
沈归宁微微一笑，回他信息：【方便打视频电话吗？我给你实况转播下雪。】
千里之外的江有汜不自觉的在手机屏幕前守了很久，他边等着，边写着五三，他在做一道几何图形题，因为心思没放到题上，他好一会儿没做出来，他正想静下心来，结果下一秒手机就响了。
看了消息，江有汜几乎秒回：【我方便的。】
沈归宁那边动作很快，没多久，就给他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接了。
他把手中的笔放到桌上，盯着手机屏幕，目光专注而认真。
他有一瞬被惊艳到了，但不知道是因为人还是因为景。
这是一个玉洁冰清的纯白世界。
前段时间，两边道路旁落光了叶子的树枝上还光秃秃的，像一无所有的老人家孤独挺立，惨惨戚戚。
连着几日的雪使树上挂上了不少毛茸茸的、亮晶晶的银色冰花，在白色的阳光下耀人眼目，像是初生的孩子一般纯净，不受世俗污染。
树上的枝条在风中摇曳，不时飘下点点冰晶，宛如晨雾漫卷，仿若置身画中世界。
少女仅出现在屏幕上几秒。
她切屏的速度有些快，但江有汜还是看清并在脑海中不受控制的记下了。
莹白的小脸丝毫不比空中落下的雪花逊色，鼻尖红通通的，穿着羽绒服，她戴着帽子，帽子边上有一圈白色的毛，被风吹得乱动，一下接一下吹到她的脸上，好看的嘴唇红艳艳的，娇艳欲滴，眼中闪着光，眼尾却有些红，像是被冻着了，看着有些惨兮兮的。
“你在外面？”
他问。
“嗯，我和他们出来玩。”她把镜头对准在篮球场上的少年少女们。
江有汜看着在篮球场上，在片片雪花中，玩得不亦乐乎的他们，他已经没什么心情看雪了。
沈归宁看起来很冷。
“我不看雪了，你把视频关了，快点回家，你别生病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问完，她随即反应过来，他是怕她在外面呆久了会生病，但他其实是不用担心的。
她把手机对着同学们身上扫了一圈，又切了屏把自己从身上下给他看了，又把屏幕外切，这才哭笑不得道：“看见了吗？我是那么多人里衣服穿得最厚的，都快裹成蝉蛹了。”
“你怎么像我妈一样唠叨呀。”她又说。
他默了默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问她：“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他刚才看到她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东西，小小一个。
“眼睛够尖的呀。”沈归宁把蓝胖子怼到手机的镜头前，摇着手晃了一下，手中蓝胖子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晃悠：“这是我刚买的，还热乎呢，你看可爱吧？”
“还好。”没你可爱。
他翕嘴，顿了会，又闭上了。
最后一句话，被他藏在心口了。
她把挡了镜头的蓝胖子拿开，把手机四下移动：“我再让你看看雪，让你羡慕羡慕。”
音落，沈归宁忽的听到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下小雪而已，挡不住篮球对我的诱惑。”
有人附和道：“对啊，雷哥说的对。”
沈归宁和同学们都是一怔，寻声看去，原来是熟人。
篮球场西面走来一群人，都是男生，有八个。殷其雷和祁薄言走在最前面。
沈归宁看到祁薄言的同时，他也看到她了，他对她招手，远远的对她说：“归宁，下午好。”
“午好。”
打着招呼，祁薄言他们脚步不停的向他们这走来。
大家围到了一起。
秦子说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们也是来打篮球的吗？”
殷其雷明显一愣，面露狐疑：“也？你们也要打？”
“看不出？”
殷其雷把他们看了个遍，没发现篮球。
“确实看不出。”
“事先没备球，刚让人去拿了。他们来了。”
球场不远处，几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他们也是赶巧，竟一起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