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已是天线封闭城门的第二日,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压向支幸,要求他开放城门,但都没有得到支幸的回答,谁不清楚支幸心底的打算,他到底还要封闭多久?
不过彭城今天最热闹的话题倒不是这个,而是萧利在秀红楼遭人刺杀。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究竟是谁做的?起码有一半答案是指向宋修。
宋修为了报复萧言,派人刺杀萧利。
现在即便是不懂江湖之事的普通人,也预感到一场彭城江湖势力间的血战在所难免,即将发生。
商彭武馆恐遭灭门之祸。
萧言一脸沉闷,对萧利和郝良的话犹豫不决。
萧利叫道:“爹,你还不替我报仇吗?如果宋修狗贼的奸计得逞的话,你儿子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吗?不灭商彭武馆,我们鲲鹏庄威名何在?全彭城人都会看我们笑话的。”
郝良亦道:“庄主请下令,立即包围商彭武馆,我郝良愿意当前锋,第一个杀进武馆,取下宋修人头。”
萧言皱眉道:“事情没有你二人想的这么简单。”
萧利大声喊道:“爹!你下个令有这么难吗?我们鲲鹏庄对这场战斗胜算在握,不到一个小时就可以把所有商彭武馆弟子全部铲除。”
萧言怒道:“闭嘴,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不像你,被一个妓女迷昏了头脑,连性命都不要!”
萧利冷哼一声,愤然离去。
郝良问道:“庄主还在考虑什么?少爷说的并无道理。”
萧言叹道:“这种大事我必须要向总庄请示才行,但因为天线封锁城门,消息不能传达出去,更何况这种大型江湖门派斗争兼并,得要经过天线同意,不然天线就会给我按上一个私自挑起江湖战祸,威胁帝国统治的罪名。唉,现在我连支幸的人影都见不到,怎么敢就对商彭武馆动手!”
郝良不满道:“这支幸也太狂妄了,根本没把我们整个泗水的大人物放在眼里,我行我素,横行霸道。庄主这么忍耐,难道我们位居天下十方势力的鲲鹏庄也要怕他吗?”
萧言看着郝良,沉声道:“你可知道支幸背后站着的是谁?”
郝良顿时说不出话来。
萧言道:“是嬴政,帝国皇帝,你说我们鲲鹏庄在他眼中算的了什么?毫不夸张的说,只要稍微他动动手指,我们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全天下的人在他眼里,都是蝼蚁般的存在,想杀就杀,想灭就灭。”
郝良呼出一口凉气,心有余悸地道:“庄主有没有见到过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萧言默然良久,脸色变得很复杂,慢慢道:“他上次东巡的时候,我曾见过他一次,唉,不说了,总之很难讲清楚,他如果再东巡天下的话,你就能见到了。”
唐少元和宁婉雅在房里等了边禾好久,他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水,人几乎虚脱,道:“师父今天罚我多练了一个小时,累死我了。”
宁婉雅只想早点离开萧府,立刻问道:“你晚上有把握送我们离开萧府吗?”
边禾无奈至极道:“我一定替你们做到,这很简单的,你们就放心在这里待一天吧,唉。”
唐少元刚想问边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宁婉雅吃时,门外有女婢道:“边禾哥,午餐给你送来了。”
唐少元和宁婉雅急忙躲进卧室。
一名相貌娟好的女婢笑盈盈地捧着一大盆食物走了进来,放到茶几上后,没有立即走开,而是走到边禾身后,笑道:“边禾哥,你很累嘛,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如果没有别人在的话,边禾当然巴不得她这样做,现在宁婉雅可就在卧室里听着,他怎敢贪求肉体上的享受,干笑两声,道:“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女婢嘻嘻笑道:“边禾哥,你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女人在你旁边吗?”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是个男人都懂。
边禾苦笑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实在是不想和人多说话,而且我要吃饭了,你该不会想和我一起吃吧?”
女婢双手搭上边禾的肩膀,娇声道:“我想陪你,可以让你变舒服,你要试试吗?”
边禾心想再继续下去,那还得了,沉着脸,不客气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离开我这里,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女婢一张俏脸变得很失望,慌忙缩回手,怨声道:“你昨天还亲了我,今天就对人家这样,你还有情义吗?”
边禾脸色惨变,心里倒霉之极,暗暗心想以后再和她解释算了,硬生生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走吧,以后再换个人替我送餐。”
女婢哭着跑了出去。
边禾立即起身对出来的宁婉雅正色道:“刚才她是乱说的,我绝对没有亲过她,宁姑娘,请你相信我。”
宁婉雅仿佛没有听到先前的话,径直走到茶几旁,道:“好好,先吃饭再说。”
唐少元看到边禾对宁婉雅这样在乎的态度,情不自禁想起祝滢,她在萧府,自己也在萧府,不知道她在什么位置?如果能够再看她一眼,就好了。
孔襄在行馆里继续读着他所钟爱的《彭城县志》,几乎废寝忘食,连酒也不喝,高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孔襄老弟,有时候我真搞不清你是个书生还是个武者,少有几个武者有你这么喜欢看书的。”
孔襄笑道:“这就是我们圣学宫的风格了,我们讲究文武相兼,时文时武,共同进步,如此人生才有乐趣。”
高铮顿了顿,大笑道:“他们两个在你看书时有没有打扰你啊,他们可和我一样,都是文盲,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文字了。”
孔襄道:“他们二人已经不在我这,又回到彭惕兄的故所了。”
高铮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孔襄道:“昨天晚上。”
高铮变色道:“糟了,他们没有钥匙,怎么进门啊!”
孔襄这才反应过来,放下书本,起身道:“我们赶快去看看!”
高铮驾车载着孔襄匆忙离馆而出,两人心态均焦急忧虑,丝毫没有注意到街巷暗处一个人正好奇地注视着一切。
褚应关冷笑一声,悄悄跟在马车后。
高铮和孔襄到了彭惕院门外,当看到门外上的大锁仍然紧锁着的时候,他们都感到一阵浓重的愧疚和自责,他们都是讲究义气信用的正直汉子,明明答应了要帮助唐宁二人,安全送二人出城,却没有做到,现在更是和二人失去了联系,不知其去向,这叫他们如何心安?
高铮重重叹气道:“他们十有八九是给天线拿住了!”
孔襄苦笑道:“我对不起他们,我这叫什么君子,连自己的承诺都实现不了!”
这话落在褚应关的耳中,简直让他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保藏唐宁二人竟然真的是孔襄。
不过看孔襄模样,似乎他也不知道二人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