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把我们都听呆了,让人久久不能平静。
悟能大师竟然还能讲出这样的往事。
这么不好的往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多好。
我看了看女侠,她一脸的很惊讶,她的双眼盈满了泪水。
然后她哭道:“我知道师父为何不告诉我了,这是一段不能讲的往事,师祖太可怜了,我师父也太可怜了,自在门太可怜了,可观心师叔为什么这么狠,她的心不会痛吗,为何她的双眼会瞎,这是报应吗?”
悟能大师又叹道:“老衲到现在也不知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吧。”
刘德松也叹道:“我觉得特别不合理呀,老和尚你讲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去追拿观心,还有假如可以的话,悟能大师你还是弃佛从道吧。”
我狠狠的看了刘德松一眼,这人真是没脑子,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悟能大师并没有理他,他继续说道:“本来这事已经深埋在老衲的心里了,可是不说出来更让人心痛。”
普同大师道:“没有什么比不知道结果更让人心痛,也没有什么比绝望更让人心酸的,只是不是局中人不知局中人的苦。”
我觉得普同大师讲的特别的合理,谁又能了解你的痛苦呢,能被知道的痛苦又算的了什么痛苦呢。
之后大家都沉默了,那是不好的往事带来的痛苦。
好一会儿,悟能大师道:“老衲以为此事已化为历史,谁知她就这样出现了,无声无息,也如鬼魅一般,她的出现是好、是坏,还真让人琢磨不透。”
刘德松道:“有一点我就是想不通,我就不知道瞎眼老太婆怎么就跟李逝水搞在一块了,还生了个糊涂儿子李弘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他娘的李逝水是幕后主谋。”
悟能大师道:“现在想来李逝水的嫌疑确是非常的大。”
普同大师点头道:“这确实符合李逝水的一贯作风,可是他们的动机何在?”
悟能大师道:“猜不透,世间的表象太迷惑人了,老衲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普同大师摇头道:“世事难料,只不知慧空徒儿不知道现在在何处,”
不远处传来了吴致远的呼噜声,呼噜声很是破坏现在的节奏,却很能缓解了现在的气氛。
呼噜声此起彼伏,这时候也许是最好的心理偏向。
我抬头偷偷地看了下女侠,她瘫靠在树干上,是身累,还有心累。
好一会儿,大家都沉默着,直到吴致远的呼噜声停止。
他好像醒了过来,他一定是饿了肚子了,我不自觉的感到肚子也很饿了,我起身给自己弄些粥,顺便给大师和吴致远他们配了些药粥。
喝完粥,好像又来了力气。
女侠还没有从悲伤中晃过神来,悟能大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谁知她泣声道:“但愿师祖能保佑我们,让一切真相大白。”
悟能大师道:“你师父这次来此,估计也是想知道真相,这样的事情留在心中,那是一生不能磨灭的刺。贤侄还是再喝点粥吧。”
我惶惶恐恐的给女侠递上了粥,她看也没看我就接过了粥,她慢慢的喝着。
喝好后,她应悟能大师的要求开始讲起了她第二次探庄的事。
我有点不想听了,可是我想想我好像也算成了局中之人了,这远比我当店小二和上京赶考还要来的离奇,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去上京赶考。
一想到保不保命的事,不知哪来的精神,让人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女侠还没开始讲,却突然来了句:“你们是否知道谁才是李弘道那件事的真凶呢?”
刘德松道:“此事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为何姑娘有此一问,难道此事另有蹊跷?”
悟能大师道:“此事必有蹊跷,那人老衲早就知道那人不是真在的凶手,最多只能算是帮凶而已。”
女侠道:“我也问过师父,师父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很是奇怪,明明谁都知道此事有蹊跷,可都没有去深究它,那是为何?”
悟能大师苦道:“有时候真相往往让人更难以接受,倒不如差不多就好。”
刘德松道:“大师所言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差不多那是什么个理!”
普同大师看了看刘德松,似乎对他也有了意见,他朝刘德松道:“小道友好好说话,老衲也虽已出家,可小道友的话老衲听来也是很难以接受。”
刘德松刚想反驳,悟能大师道:“大家都不要打岔了,这样讲到天黑都说不完了。”
于是女侠继续说了下去,她道:“那一晚深夜是我第二次进庄,比起第一次进来,熟悉了很多,可因为那一天来了一批人,晚上巡逻的人更多了,于是我便更加小心了,直到差不多到了二更,出现了七鹰帮中毒的事件,这事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可有一件事,你们肯定不知道?”
我想,你讲下去就好了,还给我们悬念。
刘德松急道:“小姑娘不要买关子了,关子急死人呢”
女侠瞪了刘德松一眼,她道:“急什么急,急的话快点弃道从佛,佛主会教你如何安心定神的。”
刘德松更急了,道:“小小姑娘,年纪轻轻脾气这么臭,你师父怎么教你的。”
女侠怒道:“你个不老不死的小道人,你师父没教你要说话要谦让,不能老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吗!”
刘德松也怒道:“不老不死小道人是什么意思?还有我哪里不三不四了!你倒是说说!”
女侠道:“你哪里都不三不四。”
刘德松苦道:“你这小姑娘,说话难听的要死,要不是看在几位大师的面上,不和你一般见识,我就…..,大师你们评评理呀,这都说的什么话呀。”
我在一旁憋住不笑,这女侠真他娘不是好惹的。
看到刘德松吃了瘪,心情突然好了点起来。
可女侠却朝我看了过来,眼神有点光。
我不免有点心那个虚了,难道我幸灾乐祸的表情被察觉到了。
我往后移了半步,想找个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脸上到底有没有幸灾乐祸的表情。
悟能大师马上和场道:“刘老弟,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女侠管也不管刘德松,继续道:“我说的这件事就是,那一晚我看到了下毒之人。”
听到这话,我又蒙了下,刘德松和大家的神情都凝固了。
我一看这事好像和我有关,我急道:“难道你说的是那次七鹰帮门人被我毒的那次?”
女侠不看我,她只是淡淡的道:“确实就是那次。”
悟能大师道:“那晚是谁下的毒呢?”
女侠道:“我看到了那个身影,我想他就是李弘道。”
刘德松惊道:“啥,是李弘道,这好像有点不可能吧。”
我也一愣,怎么会是李弘道,那段时间他不是不在庄里吗,他为何下毒,难道是为了报复七鹰帮。
女侠道:“他那晚虽然穿了护院的衣服,可是还是逃不出我的眼睛。”
我朝女侠道:“既然你知道了他下毒,为何不制止呢。”
女侠瞪了我一眼:“那时情况危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我也是后来才知晓,若是早些知晓,我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
她这么一说,我也知道当时她的处境。
可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李弘道要这么做,他干嘛不去毒七鹰,而去毒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悟能大师想了一会儿道:“此事更加迷糊,他下毒到底是为了那般。”
女侠不理我,接着道:“我是后来才知道有人被毒死的,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下毒之人就是李弘道。我将这事也跟师父说了,师父她说,万事皆有因,因果皆循环,循环而造化,造化而混沌。”
李德松紧缩着眉头,在一旁一直闭目不语的普同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认为冤冤相报无穷尽,万事混沌锁人心。”
我细想了下,一下子慌了,我朝大师道:“难道李弘道是为了杀我而这么做吗?”
李德松插嘴道:“你小子估计自作多情了,我觉得应该不会,那时候他估计还不知道你是谁,更何况杀你不需要这么复杂。”
女侠道:“确实是这样,那晚你煎药的时候他就在暗处,你煎药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旁边也没什么人,要杀你真的是太简单了。”
我感觉背后凉凉的,原来自己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
大师道:“不管李弘道毒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老衲觉得很多事情都不简单了。”
李德松道:“假如下毒之人确实李弘道,那么那伙人为何会水土不服。”
女侠道:“这就不知道了,师父也这么问过我,她也摸不清头绪。”
我脑袋又有点疼了,是非之地是非多,把我这样一点没是非的人也弄的一身迷。
或许就应该呆在老道人那地方不下来好了。
蹉跎一生也罢,浑浑噩噩也罢。
只因我还有一个梦想,一个赶考的梦想,可这梦想看似好像离我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