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前,陈元和刘锦荣被五花大绑地跪立着。
刘汉标心如火焚般,他指着陈元的鼻子大道:“你这混蛋,自己死就算了,还拉着我的儿子和你一起受罪。”他连连吐了陈元几口吐沫不说,还恶狠狠地踹了陈元两脚。
陈元低垂着头,一脸的懊恼,他强忍着痛疼,一言不发。
包胡尔察铁青着脸道:“姓刘的,你给我安静些!”
刘汉标不敢再发脾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时杜山匆匆地从内室里走了出来,包胡尔察和刘汉标连忙围上去:“吴大人他怎么样啦?”
杜山看了看陈元,迟疑了一下道:“大人他还没有醒。”
刘汉标和包胡尔察顿时面如土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杜山连忙道:“不过两位大人放心,大人性命一时无忧。”
刘汉标铁青着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来。”
杜山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陈元道:“二位大人,我现在需要你们给我兄弟陈元一个活命的机会。”
刘汉标冷笑一声道:“这人死不足惜,你不要变着法子来帮他啦。”
杜山冷冷道:“不错!陈元这混蛋引狼入室,死不足惜。但我和他关系毕竟不比常人,还是要帮他的。”
刘汉标怒道:“大胆!”
杜山笑笑道:“那请问大人,你将如何处治刘锦荣?”
刘汉标一时语塞。
杜山道:“刘大人,只要你肯给机会,多大的罪都会由我陈兄弟来顶的,至于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
杜山道:“我已经将大人身上的毒血放尽,只是大人也因此失血过多,所以一直未醒。我想。如果大人身上能尽快补充些血去,也许会快些醒过来。”
刘汉标狞笑道:“原来如此!这大牢里有的是死囚犯,找几个年轻的岂不是更好,这糟老头的血有个屁用?”
杜山脸一沉道:“那些人地位低下,私下里不知有没犯有恶疾,吃没吃有毒物品,实难相信。”
刘汉标道:“你是医生,检查一下不就可以啦。”
杜山道:“如今时间紧急,没功夫去检查他们。”
刘汉标道:“这陈元好酒,想来大家都是知道的。”
杜山心面一沉道:“这么说大人你是不肯给这个机会啦。在下无能,这大人的病就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刘汉标心一紧,就听刘锦荣大声道:“就用我的血吧,我年轻,身体健康,也没什么恶疾,只要吴大人能好,在下死而无怨!”
陈元也道:“反正我都是罪该万死的啦,就用我的血啦。”
刘汉标恼恨地看看刘锦荣,心想:“好不争气的家伙!尽给我找事!”
包胡尔察拉了拉刘汉标低声道:“只要吴大人没事,万事好说!你何必去混那趟水呢!”
刘汉标做了个明白的手势,然后强打笑脸对杜山道:“杜大夫,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啦,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做吧!不过,请你记住你的保证,无论吴大人发生什么意外,都和刘锦荣无关。”
杜山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你们放心,为了我的陈兄弟,在下无论如何也会保证吴大人安然无事的。”
听到没事这两个字,刘汉标和包胡尔察心中的一块大石似乎一下子放了下来。
包胡尔察还是有不相信地问道:“你真能保证吴大人没事吗?”
杜山微微一笑道:“上天有好生之道,好像吴大人如此的好人,这个世上已经很难遇见了,自然能逢凶化吉的。你们也不用问这么多了,在下愿以性命担保。”
刘汉标心道:“真是老狐狸!”
刘汉标道:“杜大夫,我想去亲自探望一下吴大人如何?”
杜山道:“刘大人不是才看了没半个时辰吗?”
包胡尔察道:“我也想去。”
杜山道:“我看不必了,二位大人还是放宽心回去吧,只要大人一醒,我立刻通知你们,我相信,这件事,任何人都没有责任。相反,大人还要嘉奖所有的人的。”
刘汉标想了一下道:“只要大人没事就好!有包大人在此,那我放心啦。”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刘锦荣。
杜山道:“刘公子也不必留在这里啦。”
陈元道:“万事都是我的错,不关刘公子的事。”
刘锦荣道:“不是的,是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汉标一巴掌打在了脸上。
刘汉标一把拉起刘锦荣就走:“你小子还嘴硬,看我回去不打死你!”同时一使眼色,旁边立刻有人上去架起刘锦荣就走。
杜山对包胡尔察道:“包大人,你也请吧,这里不需要你保护啦。反倒是穆哈沙那里要小心为妙。”
包胡尔察说:“不行,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吴大人,我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杜山冷笑一声道:“你都打不赢人家,如何保护?”
“你!”包胡尔察用手点着杜山,可是却无法反驳。
包胡尔察说:“那我在这周围安排好几百名士兵,我就不相信那小白脸能有三头六臂。”
杜山道:“随便你,只怕你根本就指挥不动穆哈沙,而且你不怕穆大人趁机挑事,背后给你一刀吗?”
包胡尔察想到自己平时和穆哈沙关系僵硬,头上的冷汗顿时下来了,心中不免有些沮丧,但仍然不甘心地道:“这里谁敢乱嚼舌头,透露风声,我不砍了他才怪。”
杜山道:“那个小白脸肯定想不到咱大人福大命大,还能够逃过大劫,而且现在满城都张贴着追捕他们两人的告示,所以你不做任何事就是最好的保护措施。懂吗?”
包胡尔察不满地哼了声。
杜山道:“我现在要给大人注血疗伤啦,如果大人真想去看看,我也不反对。”
杜山并等包胡尔察回答,他一挥手,立刻两人上前拉起陈元。
杜山下令道:“解开他吧,反正他不会跑的。”
见陈元的绳索解了开,杜山道:“跟我来吧。”
陈元可能由于在地上跪得太久,有些步履蹒跚,包胡尔察带着几个人紧跟在两人后面。
不一会,众人来到后堂。
陈元和包胡尔察随着杜山进了屋子,其他的人则留在了屋外。
只见吴智勇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床前放着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一条黑色的带子,上面整齐地摆着一排大小不一的刀具,然后就是一些瓶瓶罐罐和碗碟等。
陈元的眼中不禁流泪,可是他不敢发出声响来,直挺挺地跪在床前。
包胡尔察心情烦躁,他在屋子里不停地走了走去,杜山狠狠地瞪了包胡尔察一眼道:“你要是还想待在这屋子里,就请你给我老实点,待在那里不要走来走去。”
包胡尔察没敢发火,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杜山从桌子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来,然后拿着一个小碗走到陈元面前道:“挽起袖子来。”
陈元连忙挽起右手袖子来。
杜山面无表情地道:“我现在就取你的血给大人,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陈元说:“快点动手吧。只要能救大人,我死而无怨。”
杜山点点头,手腕一动,手中的刀在陈元手臂上一处划过,然后将碗递上前,就见鲜血不住地流进小碗。
不一会,小碗里就满了,杜山迅速给陈元止了伤,然后在小碗里加了点药粉。
杜山示意包胡尔察帮助扶起吴智勇,然后开始向吴智勇嘴里灌血。
包胡尔察虽然久经杀场,但见吴智勇满嘴鲜血,好像随时会一口咬在自己脖子上似的,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包胡尔察低声对杜山道:“我匕首上的毒天下仅有,只要挨上一点,不出五步就会七窍出血而死亡。你这样真能救活吴大人?”
杜山低声道:“不错!”
包胡尔察道:“外面有的是人,要不要叫些人来帮手?”
杜山冷笑道:“不必了!有些事,有些东西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杜山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想来包大人自觉身份珍贵,如今做一个下人做的事实在有屈身份,如果大人您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大可以出去等着就可以啦。”
包胡尔察不禁气往上涌,刚想怒叱,就听见吴智勇喉咙“咕咕”作响,才抬头,吴智勇已是一口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