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边,埃文斯想了很多,最后还是释然了,毕竟未来的事还没有发生,不能为那些事伤了现在的心。尽管埃文斯是这样想的,普利策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印记,让他保持了一份警惕之心。
看了看身边的独角兽,埃文斯用手温柔地抚摸着它的毛发,对这位跟随了祖父两百多年的神兽说了声“再见”,便转身离开了。独角兽明白了埃文斯的意思,向埃文斯叫了几声,用自己的语言向埃文斯说“再见”。
第二天一早,埃文斯早早地醒来了,老人都不在屋内。埃文斯叫了几声,也没有听见老人们的回应。埃文斯走出了小屋,埃文斯看见了老人们站在悬崖边上看着什么东西,埃文斯好奇地走了上去。
悬崖下的黑龙湖上弥漫着一层黑色的薄雾,薄雾漂浮着如同黑纱一般,将黑龙湖妆点地更加神秘。埃文斯并没有觉得有何异常,仅仅认为薄雾有点黑而已,见识过雾霾的他也不觉得惊奇。但三位老人一脸严肃,神情凝重。
埃文斯好奇地问道:“普利策爷爷,这黑雾有什么奇怪的吗?”
普利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道:“这黑雾就是污秽聚集形成的。”
“这么多啊。”埃文斯惊叹道。“这可怎么办啊?”
不是埃文斯大惊小怪,而是污秽是这个世界一种非常可怕的物质,与它长时间接触后,任何正常的生物都会发生可怕的变异,健康的肌体会被破坏,糜烂的身躯又会长出奇怪的东西。使生物遭受折磨,精神失控而肆意破坏。
而更可怕的是污秽弥漫在空气中,所有人无时不刻都在与它接触。只不过空气中的污秽太过稀薄,对人的影响太小而已。如果污秽的浓度像这片薄雾一样的话,这个世界的人类都将灭绝,除了埃文斯和普利策两人。
污秽是从黑河通过水流从污秽山脉里带出来的,所以生活在黑河里的生物遭受的侵蚀最为严重,在生物活跃的夏季,那些狂暴生物时常聚集起来一起攻击沿岸的人类。
因为这密兰领每年都会在夏季组织军队,就是为了抵挡那些狂暴的湖兽的袭击。每年在这次特殊的战争中都会死很多人,而今年在阻击湖兽的过程中没有死多少人,但因为杜威的背叛,密兰领绝大多数贵族都死光了。
“不用担心,只是今年飞往污秽山脉的雨水多了,带出来的污秽也多了点而已,没啥关系的。”伯特在一边安慰道,可是看他那紧锁的眉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埃文斯刚想再问几句,普利策命令道:“别再问了,百年内污秽不会对人类有任何威胁的。你好好准备吧,等太阳升起以后就离开吧。”
埃文斯只好离开了,等到了茅草屋时,埃文斯回头看到三位老人严肃地讨论着。
等埃文斯再次走出茅草屋时,老人们站在了屋前。伯特与巴顿也一起收拾好了东西,等待着埃文斯。
埃文斯高兴地问道:“伯特爷爷,巴顿爷爷,你们跟我一起走吗?”
巴顿笑道:“是的小子,我们跟你一起离开。”
“但出去之前,我们要分开,不能让人看到我们一起走出山脉。”伯特补充道。
“那普利策爷爷也一起出去吗?”埃文斯问道。
普利策摇了摇头,看着对面山崖的剑痕说道:“我留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做。”
“有啥事情啊。”埃文斯又劝说了几句,见老人依旧不肯,只好说道:“那等我夺回封地以后再来接您吧。”
普利策欣慰地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挥了挥手,老人走进了茅草屋。
埃文斯还想跟进去,希望普利策能够给个准确的答复。巴顿一伸手将埃文斯像小鸡一样提起,对埃文斯说道:“小子,该走了。”说完,老人用力一蹬,两人消失在原地。伯特对着普利策的背影行了一礼后一闪而逝。
一个小时以后,埃文斯才被巴顿放了下来,一落地埃文斯瘫软在地上,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这不都是被巴顿吓的,虽说巴顿的移动速度太快,让埃文斯有种坐飞机开机窗的感觉。但这不能吓到埃文斯,他反而觉得非常刺激。
他之所以被吓得惊魂未定,存粹是因为山脉里的魔兽太过于恐怖。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他们碰到了五六只强大的五级魔兽,就是可以跟守心境界的公爵一个层次的魔兽。碰到了这些魔兽,老人也没有停下自己的速度,也没有放下埃文斯的想法。
老人遇到比较弱的,凭借着自己的拳头一拳将其轰走。遇到难缠的,凭借敏捷的走位,避开他们。很多次,埃文斯眼睁睁看着老人往魔兽的血盘大口冲去,看着那锋利的牙齿,幽深直通肺腑的喉管,埃文斯的恐惧达到极点,接着老人灵性一躲,将魔兽甩在身后,剩下那一声声咆哮传来。
这样啊事情重复多次,埃文斯就知道老人在逗自己,但埃文斯不觉得有趣,只想问候老人家人。
过了一会儿,伯特过来了,看到埃文斯的惨象,白了巴顿一眼,上前扶起了埃文斯。同时取出了一瓶药水,给埃文斯灌了下去。喝了药水以后,埃文斯逐渐恢复了过来,四肢慢慢地有了力气,伯特松手以后也站稳了。
埃文斯看了看四周,依旧是连绵的山脉,一条白色的河在群山之间流淌着。埃文斯向伯特问道:“伯特爷爷,这是哪啊?我们还没有出山脉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巴顿凑到埃文斯面前,笑着答道。
埃文斯故意扭过头去,向伯特继续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立刻出去呢?”
“因为剩下的路要你自己走。”巴顿又凑近道。埃文斯扭头看着伯特。
伯特答道:“是的,埃文斯。之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你不用怕,剩下的那一段路上没有强大的野兽,你自己一个人就可以走出去的。”
埃文斯答道:“是的,伯特爷爷。”依旧不看巴顿。
伯特突然生气地拍了埃文斯一后脑勺,骂道:“埃文斯,为什么不理你巴顿爷爷,你是不是觉得巴顿爷爷带着你一个人很轻松?是不是觉得巴顿爷爷在故意逗你?你这没良心的,看看你巴顿爷爷的身体。”
埃文斯被一骂,立刻转头看向了巴顿,看到了巴顿的样子。衣服碎成了布片,破开的布片下是结疤的伤口,老人的两只上手也布满了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野兽的。埃文斯的眼圈立刻红了,同时又觉得羞愧难当。
立刻向老人鞠躬道歉:“巴顿爷爷,对不起。我误会您了。”
巴顿将埃文斯扶起,说道:“小子,不用道歉。有好几次是我故意逗你的,想看你会不会尿裤子的,你没有怪错。”说完大笑了起来,埃文斯被老人感染也笑了起来。
巴顿摸了摸埃文斯的头,轻声说道:“小子,你该出发了。”
“可是您的伤?”
“不用担心,你看都已经结疤了,马上就好了。”伯特向埃文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等你也到了我这个层次,也会拥有这样强大的身体的。”
“好吧。”埃文斯答道。
伯特将埃文斯向山下走去的埃文斯拉了回来,敲着埃文斯的头问道:“小子,你就这么走了?”
埃文斯恍然大悟,鞠了一躬说道:“伯特爷爷,巴顿爷爷再见。”
伯特用手扶了一下额头,问道:“就这?”
埃文斯疑惑地问道:“还有啥?”
“你方向都不知道,你走个屁啊,臭小子。”伯特生气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