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再说晋主,突闻一声巨响,便见那位小小的圣主,被炸的四分五裂,顿时臭味逼的人喘不过气来,他大呼一声“好臭……”便从梦中醒了过来。适逢皇后已回到后宫,她听到晋主高呼“好臭……”便上前跪问原因,晋主拍了拍脑袋坐起身来,对梦中的情景仍记忆犹新,于是他便将梦景一一讲与皇后。吴皇后听后笑道:“天下岂有如此多的妖物,若说秦营中及其他人乃妖物,姬还有些相信,但连父亲与吕国师这等忠义之人也成了妖物,姬就是死也不能相信的,也许是皇上连日操劳,疲劳所致而做噩梦吧。”
晋主听后也笑了笑道:“也许是吧。”这时,他看清雨姬身上一件银光闪闪的衣物,非常迷人,使本来就丽质不凡的雨姬,更加美丽动人,于是问道:“爱姬,这衣物是……”雨姬跪道:“这衣物正是父亲送回的雪貂宝衣,姬穿起不想如此合身,从这看,此衣一定是父亲送回无疑。”晋主终于又回想起那封蜡信,自语道:“这么说来,林珑真正另有冤情了,否则,就是国丈骗寡人不成?”
吴雨姬听得晋主自语之后,吓得魂飞魄散道:“皇上,父亲忠心耿耿,怎会干这种欺君之事呢,姬以为那蜡信中所说是真的。”晋主不悦道:“你也说是真的,难道母后是别人杀死的不成?”吴雨姬自知此事如说不服晋主,弄不好就会给吴家招来一场灭门之罪,于是继续争辩道:“姬知道皇太后的死,一直在皇上心中痛绕,但姬以为皇上不会因不愿提这件痛苦之事,而不将这件事情弄清,更何况说林珑含冤之人,父亲不是第一个,而那个令人敬佩,现被关在紫微观中的国师吕道长,不是也一直说林珑是冤枉的吗?”晋主语气平缓一些道:“寡人知道,国师一直在为林珑叫屈,但一晃时日已经过了数年,而为何仍未给林珑找出一些洗清罪名的证据来呢?”
吴雨姬见晋主语气好了一些,终于松口气道:“皇上,国师一直被禁于观中,根本无法出关半步,这样又怎能去找到证据来呢,更何况据父亲所言,真凶在秦都之中,远在千里之外,国师纵是天神,也难一时察觉得出来啊。”晋主道:“这禁住国师乃寡人亲口所说,但当时的情形这样禁住他,才是对他最大的宽松了,难道你非要寡人如今收回曾命不成?”吴雨姬连连说道:“姬,不敢不敢……”晋主想了想道:“你起来吧,这件案子寡人与卢阁老等群臣皆以为罪魁祸首是林珑,但朝中有另外一人一直对此事默默不语,他就是在朝养伤的前任边关大帅谢玄,唉,寡人的头一下子为何如此之痛,看来得修养一月才行。”晋主说罢双手紧抱着头,面呈痛苦之色,雨姬慌忙上前扶着传进太医。
晋主休息一个月,这雪貂宝衣一事卢阁老一时不便向皇后索取,只有搁在一旁,等晋主临朝再作商议。
且说那老元帅谢玄,当年被韩旧一绳伤了腿杆之后,只好回京养病,岂料,韩旧的毒药药力奇特,谢玄寻遍京师名医都束手无策,后来,有位江湖郎中用奇方,将毒药控制住使其不再蔓延,但一直没将病根出去,所以谢玄的腿就这样,流脓流水的折磨着他度过了数年。
这日,老帅强忍着剧痛,坐在后院看阅兵书,突闻家丁来报,有位姓吴的公子前来访老帅,老帅本对京中的绔约弟子瞧不顺眼,正欲令人将其赶出之时,却见那位公子,在一位俊俏的书童和一位断臂武士陪同之下走了进来。
老帅抬头见那位断臂武士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谁,便转眼细看打量这位吴姓公子,只见此人,面白唇红,秀眉俊目,真不愧一位美男子,不过好像身上的脂粉味太浓了一点,若是一女人必定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只见这位吴公子抱拳向老帅行礼之后,自报姓名名叫吴雨臣,老帅见这人还懂礼节,并且仪表给人的印象还算不错,便欲起身问此人家父以及府第是何人何处之时,只见几位家将鼻青脸肿的跑了进来,远远就高呼“捉拿刺客,”原来这行人乃是硬闯帅府。
断臂武士机警的一环之后,闪身护在吴公子身前,老帅早就看出这三人中,这位断臂之人乃是一位厉害角色,现见此人又作好应战的准备,即刻心中有些不快,决定想拙拙此人的锐气,自古就有姜必竟老的辣之说,何况谢玄乃是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他比谁都懂得如何控制局面,只见他借起身之时,故作自己痛苦无力的模样,使断臂人对他失去警戒之心,忽然猛地出手,轻易的将那位吴公子拉过来抱在怀中。谢老帅正欲得意自己高明之时,突感到怀中之人有些不对,为何他前胸有两团肉如此高耸,他急忙低头一看,只见此人此时,已经羞得面颊潮红,那耳垂上分明有两个小小的环孔,老帅惊得连忙将吴公子推出怀去,急问道:“你是何人?”
断臂人此时已经闪到老帅身后,正有拨刀之时,却被吴公子制止住,旁边那位小书童满面怒气的指着老帅喝道:“老东西,你有几斤几两,竟敢出手伤害皇后娘娘,你不怕满门抄斩么?”老帅一听,立即记起了,断臂人乃是大内副总管文青云,这位倾国倾城的吴公子无疑就是当今皇后了,老帅当即被惊出一身冷汗,慌忙跪下迎接凤驾,却被吴皇后上前扶起轻声道:“老帅不必多礼,雨姬此次前来,有件急事相求,想与老帅单独一叙。”
谢玄立即喝退众人,吴皇后从袖中拿出那封蜡纸书信,交与老帅,并将一切经过讲与老帅细听,老帅听后泪流满面,颤声道:“这林珑杀害太后一案,本帅早就测出乃是一宗冤案,如今秦国已经一并西北,对大晋早就虎视了许久,如再让林珑这等天下奇才继续沉沦下去,大晋的江山真正有些难保了,看来皇上已经圣明,测出这其中定有冤情,才借故一月不上朝议事,好让我们有时间去寻找证据,为林珑澄清冤案。”
吴皇后点头道:“对,连这找老帅相助之事,也是皇上提醒自己才想到的啊。”谢玄激动的道:“皇上真正英明,皇上真正英明啊,谢玄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想办法澄清此事,但还有件事老臣想讲与皇后才行。”吴皇后道:“但说无妨。”谢玄道:“老臣乃一介武夫,长年在边关带兵打仗,对于这朝中办案的规规矩矩,可是一知半解啊,并且口才方面,也不能说会道,只怕到时有负圣望啊。”
吴皇后略思一下道:“论计谋和口才,朝中应推吕国师为首,但可惜他被禁在观中,无能为力了。”谢玄听后道:“听皇后之意,意思是说,如果有办法让吕国师出观,那一切都可以了?”吴皇后道:”正是,但国师被禁,没有当今皇上的圣旨,谁又有能让他出来呢?”
谢玄大喜道:“老臣就等皇后这句话了。”吴皇后疑惑一下道:“莫非老帅早有高招?”谢玄道:“高招倒算不上,但也许是天意相助吧,三十多年前,老臣在京中戌防京师之时,突然紫微观养生池泉水枯涸,此事虽为一小事,但若传到民间定会引起一些不祥的谣言,当时老臣立即赶到观中观看,果见池水渐少,养生的鱼虾与龟虫已经死了不少,老臣苦思一下之后,就想出了一条妙计,也就是令人从清水河中掘出了一条地道,引河水注入养生池中,这样一来,就再也不怕泉水枯涸了。”
吴皇后喜道:“莫非老帅欲派人来个暗渡陈仓,将国师从这条地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来么?”谢玄道:“正是此意,皇后真正聪明啊。”吴皇后道:“好,真不愧是一朝老帅哦,只不过暗道中全是水,这又如何将国师放出来呢?”谢玄道:“这一点都不难,当然老臣在出口处设有水闸,只要派人悄悄将水闸关闭,再排尽道中的积水,一切就畅通无阻了,只不过这进观之人,必须要身手敏捷的高手才行,以防在必要时采取一些应急措施。”
文青云独臂一揖道:“奴才愿独身前去。”谢玄高兴道:“看来此行非副总管莫属了。”于是一切便按计策行事。
一来文青云身手真正非同平常,二来谢玄的计谋真算独出奇招,三是吕国师做事特别小心,所以在文青云将吕国师背出之后,整朝上下,紫微观内外居然没有一点动静,吴皇后见国师出来之后,相述一些事宜,便留下文青云,带上馨儿回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