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陈停自知道泰山上的施玛公子就是当今大晋天子之时,心中不免有一些情感作怪,而林珑呢,虽然在云雾山庄受恩非浅,但因他的心中仍念念不忘忠心于晋朝,忠心于皇上,所以二人都一时不好开口。
傅青云又道:“难道外族兵马入侵,你们也不愿抵抗吗?”陈停与林珑异口同声道:“以死相抗,决不让外族入侵一步。”傅青云叹道:“其实云雾庄的人,也未必自私自利,中原江山自古就是有德能的人居之,这晋朝的气数已尽,越来越不得人心,若云雾翠屏二山,不将此任担起,大汉民族的江山,只有拱手于人了,二位应该三思啊。”傅青云说到这里,陈停林珑重又沉默不语。
傅青云沉默一下道:“但有二位的以死相抗,决不让外族入侵一步这句话,老儿也就放心了,我们出去吧,云雾翠屏山的儿郎们,早该将晋军打败了,我们到啸虎坪看上一看吧。”
来到啸虎坪一看,二山联军果然将十万晋军杀得尸模遍野,并且各位英雄仍领着将士们在战场上来回冲杀,其势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傅青云赞道:“二位都看见了吗,如果这些儿郎永远汇于一处,外族就是聚集百万雄师,也休想将中原江山夺去丝毫,看来若想让天下太平,只有他们才能使千万黎民免受灾难。”说话间,只见远处黎清何茅,挥舞着兵器追赶着一位锦袍晋将,从这人的服装上看,此人并非普通战将。
林珑静心运功感应一下道:“此人乃司马图。”说罢,几起几落追了过去,陈停随后想追,被傅青云拦住道:“此人害得林帅非浅,就让林元帅自己报仇吧。”陈停摇摇头道:“前辈错了,以晚辈推断,珑弟非但不会杀此人,反而会放他还京。”傅青云道:“这是为何?”陈停道:“我也说不出原因,但从珑弟的性格上可以得出会这样。”
战场上,司马图被二将逼得策马乱逃,慌忙中竟跑到了悬崖之上,而崖下一条大河正翻涌着波涛,司马图见后面的黎清已经追到,终于将心一横,打马跃下崖去。何茅一看便知此处虽水流湍急,但河水很深,摔不死司马图,他也纵身跃进去,在深深的河水中,将司马图捞了出来,黎清从崖上绕道下来之后,一把将司马图拉住道:“此人的狗头拿回去,祭祀冯春大哥的在天之灵。”拉出佩剑就要杀死司马图。
一声“黎兄,休得无礼!”随音林珑已经飞跃而至。一把将司马图卷在怀中道:“越王爷你受惊了。”司马图一时不知林珑葫芦里卖的何药,所以只是望着天空默不作声,林珑又道:“越王爷,你可以走了,林珑护送你走出啸虎坪。”林珑的话使司马图简直不敢相信,他颤抖着看着林珑仍不敢前行,林珑喝开何茅黎清,以断臂卷过一匹马来,扶司马图上马后又道:“越王爷,回京后代林珑向皇上及所有王公大臣问安。”司马图也不言谢,骑着马落荒而逃,气得黎清干瞪双眼,暴跳如雷。
众英雄清扫战场之后,傅青云挽留翠屏山将士入云雾山庄休息休息,数万将士在入庄之后,傅青云吩咐山庄中杀猪宰羊盛情款待,当酒过三巡之后,傅青云望着陈停等人道:“各位英雄,老儿见你们几位与孙儿年纪相仿,何不借此之时,结为金兰之好呢。”黎清第一个站出来道:“痛快痛快,这一结拜之后岂不又多了几位兄弟吗,好吧,备香。”
香案摆好之后,傅传仁,陈停,傅传慈,林珑,傅传大,黎清,傅传宏,岳真,何茅,宇文根,金九,文头,光二,聂三,行四,侃五,包六,了然,解流子。等十九位英雄纷纷举杯发誓,“患难与共,生死同根!”
此时,了然被困在剌台山,已被傅青云下令释放,带回到了云雾山庄,并与众英雄结为兄弟。
结拜完毕之后,傅传仁:“可惜三弟傅传广,一时不知去向,不然一同结拜为兄弟该多好。”黎清道:”史金一时也不知去向,如果在这,一同结拜不是更好。”傅青云道:“不如这样吧,在众英雄中为他们备下一席位,就行了嘛。”
众英雄正在高兴地备座之时,岂料小花恨“呜呜”的哭了起来,陈停等人上前劝慰,她仍哭不停道:“你们全都高高兴兴,可我娘为何人不见踪影呢?”傅青云道:“乖孙女不用哭了,虽然你娘还没有下落,但她与传广孙儿一同离去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使你们牵挂。”但花恨仍哭不止。
众英雄纷纷上前相劝,正在这时,一行人从庄外走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来的正是史金,傅传芳,花翎,傅传广和被搀扶走着的云晞,花恨高兴的扑入花翎的怀中。
史金等人的归来,更使云雾庄增添了几许欢乐的气氛,傅青河等三位老太公,虽对史金与傅传芳二人不太高兴,但碍于众面不便发作。傅传仁端了两杯酒递与史金与傅传广道:“二位兄弟回来稍晚了些,这杯酒请你们饮下,从此以后云雾,翠屏两山英雄结为兄弟了。”
史金将酒接过,傅传广也接过去,但他将酒泼洒在地上,并传出几声冷笑,傅青云怒道:“传广,休得无礼,难道你活了三十年,还不懂江湖规矩吗?左右,家法侍候!”陈停上前止住傅青云,亲自又端了一杯酒上前对傅传广道:“贤弟,饮下这杯酒吧,从此以后……”
傅传广一扬手将陈停的酒推开冷笑道:“你是何人,凭甚饮你的酒,滚出庄去!”傅传广的言行,早将其余数位兄弟激怒,眼看众人即将发作之时,花翎从陈停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你们男人结为兄弟,为何不给我们女人也备上一杯呢,来来来,给云晞姐,传芳姐,也各备上一杯,大家共同高兴高兴。”花翎这一招倒将冰冻的气氛缓和下来,小花恨双脚跳着叫着,她也要饮上一杯,花翎不加阻拦,令人为花恨也备了一杯酒。
至此,两山饮下结义酒的男女英雄有:
傅传仁,陈停,傅传慈,林珑,傅传大,黎清,傅传宏,岳真,史金,何茅,宇文根,金九,解流子,了然,文头,光二,聂三,行四,侃五,包六,傅传芳,花翎,云晞,花恨,和一直不愿饮酒的傅传广,被合称为江东二十五英雄。
这次两山结义虽然没有达到完全同心的效果,但却使晋庭万分震惊,卢阁老慌忙上朝与文武群臣议事,偏偏皇上被陆采萍惊吓之后,龙体欠安迟迟不愿上朝,卢阁老只好与司马图主持大局,正在商议之时,边关飞马来报,秦军都统牛童乘虚直入,已经连克十余县的地盘,这一报告,使卢阁老等人无不惊惶失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卢阁老下令探子再探之时,但不幸中有万幸,秦军与翠屏云雾山的人马,却都驻军不再前进,卢阁老总算松了一口气,上奏皇帝升司马图为全国兵马大元帅,重新调节兵马,准备寻机再战。
此时的翠屏与云雾山虽结为兄弟之后,但陈停与林珑领着将士离开云雾山,回到了翠屏山中,傅青云看着离去的翠屏山人马,对五位孙儿小声道:“我们这辈人已经老了,傅家堡的人若想走出云雾庄,只有靠你们这辈人了,但翠屏山的人不得不防啊,凭这群人的本领。得整个江山也是举手之劳,记住,与他们相交,不得不处处留一手才行……啊……”傅青云说到此处,忽然,痰向上涌,一时缓不过气,倒地身亡。这也是天意如此,否则此人再多活几年,那一切又不知该如何写了,傅家堡以及云雾庄翠屏山全都沉浸在一片悲哀声中,傳青云死后,傅氏其余三老,共同推傅传仁做当家庄主,傅传宏为副庄主,所以云雾山一时没有向晋庭进军。
而翠屏山上,陈停等人回山不久,一行三千人敲锣打鼓的来到山下,陈停等人下山一看,原来是陈停的师傅解托人与瞟眼三公,领着江东江南八十一门的众弟子,前来请陈停下山主持江湖大局,以便造成声势,让江东江南今后坐上武林盟主的地位。
陈停听后,既好气又好笑,因为这江东江南八十一门,其实是一些小小的镖局和小帮派,根本连武林正统的边都沾不上,更不要说想将陈停捧上霸主的地位了。
瞟眼三公似乎看出了陈停的心事,他说道,阵停小孙儿,既然江东,江南八十一门三千人已经来了,这盛情你应该领了才是。”陈停道:”三公有所不知,陈停这几下猫爪功,根本不能在江湖上与其他高手相斗,怎能领下各位的盛情呢。”瞟三公道:“小孙儿不用这等没有志气,当初你与苻坚在泰山双双称雄之时,三公有些瞧不起你们。但这十来年中,苻坚已经从一位不出名的小卒,变成了主宰北方的霸主,而你闯京都,成为天下无人不知的英豪,就这些,三公也不得不服气了,更何况,以当今的行势看,苻坚一统南北江山,已经不在话下,但苻坚为人太霸道,不太得民心,也就是说,我们目前得找一位能人来一统武林,若今后苻坚残害生灵之时,以天下武林的力量,可以牵制他一下。”
陈停与林珑对望一下,都觉得三公言之有理,解托人从一位小童手中拿出一个红色锦囊,打开几层包装之后,从里拿出一条玉带交与陈停道:“这条玉带由八十一块玉令组成的,每一块玉令皆是每一门的信物,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的徒儿,你就可以随意调动安排八十一门的弟子了。”
陈停不好再作推迟,只好将玉带收下,并将八十一门三千多人马领上山盛情款待。
在酒宴之间,瞟三公乘着酒意道:“乖孙儿,当年三公跟随九五尊者在江湖上行走之时,虽对尊者的功力不太懂,但他的一招一式却永记在心,找个时日,让三公给你指点指点如何?”陈停知道三公是在说酒话,但三公的话倒提醒了他一件事,于是他起身向众英雄道:“既然各位能看得起陈停,那陈停也不能负众望,从明日起我决定闭关,重练鹰啼十八剑,以达精益求精,使剑法更进一步。”
林珑也起身道:“我也准备同停兄一同闭关,将文武二五行阵法合并成一阵法,完成当年武圣的心愿。”黎清起身反对道:“不行不行,这翠屏山怎能同时离开你们二位当家人呢,你们不能一同闭关。”林珑道:“黎兄此言差矣,这翠屏山,黎兄曾今不是治理得井井有条吗?当我们闭关之后,黎兄与花翎姐,还有岳道长,完全可以将山寨治理得风调雨顺。”
瞟三公也点头道:“对对对,孙儿那几招确实该闭关练练,因为你那几招狗屁功夫,与九五尊者相比起来,简直乃天壤之别,差得太远,想当年……”瞟三公提起九五尊者又如决堤的黄河,一时滔滔不绝。
至此,陈停与林珑,双双闭关修炼,翠屏山也一时暂息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