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住傅传广之后,金九与黎清不由得大汗淋淋,可见傅氏五雄真的名不虚传,花翎将剑重又入鞘道:“看来云雾山庄,真乃有备而来,刚才凭傅传广一人之力,就如此厉害,其余四雄想来也不会弱,如果他们不上当撤军,翠屏山又将会陷入一场大战。”
黎清想想道:“咱有一主意,现让人将傅传广送回翠屏山,若云雾山庄的人强攻山寨,押出傅传广相胁,或许会让云雾山庄的人退却。”花翎表示赞成。
黎清向紧跟而来的结巴等人道:“六贤庄人听令,速送囚徒回山。”结巴退后一步道:“现现现……现!在一一我,退居主内,有有有……有!啥一一事,给文头讲。”黎清扬起头,向高大的瞎子道:“六贤庄听令,速送囚徒回山。”可他连喊三次,瞎子理都不理,气得黎清厉喝道:“莫非你又瞎又聋不成?”
“放你娘的冒烟屁,老子哪里聋?”瞎子怒气冲冲的回应道。还是结巴肯说些:“主主主……主!人一一有所不知,文头的规矩是,凡凡凡……凡!事一一都要以文书给他,才行!!”
这回轮到黎清生气了,他怒道:“龟蛋六贤庄,定些规矩奇奇怪怪,能讲的成天一言不发,不能讲的偏偏成天叽里呱啦,能听的偏偏不听,却要以一双睁眼瞎嚼文咬字,呸呸呸,臭气熏天……”
黎清的怒喝引得六贤人,都将火力对准他,一时几位骂声震天,其中最数聋子骂没得绝,他不知大家为何骂人,但见大家都对这黎清骂,所以也东扯南山西扯海地乱骂,但一阵乱骂之后,六贤人又毕恭毕敬的将黎清叫为“主人”,仍然跟前跟后,寸步不离,只气得黎清怒火千丈。
金九挂回葫芦,张开醉眼道:“干脆让我押傅传广回山吧。”花翎想了想,只好点头同意,于是金九带了十来个喽啰,骑在马上,押着傅传广向翠屏山而去,花翎等人继续向云雾山庄前行。
先说解流子来到云雾山庄,见方圆数百里的云雾山,却处处暗布机关,隘口道旁都有庄丁防守,要想进入庄内谈何容易。可是解流子毕竟乃解依风之孙,轻若凌燕的轻功和一弹即倒的迷魂香,使他轻易地进入山中,并且顺利的进入了傅家堡。
他一跃,凌上一棵茂盛的大树,藏在枝叶中细观山中详情,只见山中房舍街道,全都新整干净,山民衣着整洁,相见全都彬彬有礼,但从山民的健步身形中可以看出,个个都身怀武功,并且从房屋的布局中也可以看出,山中遍布杀机。而收眼再看傅家堡,这里更是机关重重,因为傅家堡正是全山的中心所在,并且傅家堡的人正统率着整个云雾山庄,难怪,云雾庄有天下第一庄之称。
解流子在树上观望许久,只见傅家堡内戒备深严,卫士高手神出鬼没,口令每个时辰都有变动,观察许久,根本找不出一丝可乘之机。解流子发现,不时有人将水桶吊入一深井中,并且每次离开之时,并未见人人都打水离开,他想:莫非此井中有些古怪。
于是,他寻机一头扎入井中,紧贴井壁静观缘由,这时,只见一只吊桶放下,可当桶吊到七八丈处之时,井上之人一拉吊桶,从桶中发出一阵铃铛的响声。紧接着,那只桶仿佛被井壁上的一只手拉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桶重新放出,吊到井底打了一些水,重又吊了上去。
解流子心中有些诧异,一纵来到七八丈处,查看井壁,但细摸慢查许久,只感到一块块巨石,没发现有何异样,就在这时,井顶又掉下一只桶,因井太深,又因解流子紧贴于壁,所以放桶之人没觉得井中有人,那只桶很快就吊到眼前,解流子看见桶中有一小盒,那桶迅速下掉,直掉到水面方才停下,这时,铃声又响,解流子看得清清楚楚,一块巨石移开。露出一个小洞,洞中探出一人,伸手将盒拿走,随即一切又还原如初。
解流子看得明明白白。更觉得家堡机关重重,杀机遍布,在这样的地方去找一张地图,谈何容易,不如寻机进洞看个明白,说不定还有些眉目。于是,他单等吊桶再下之时,以迅雷不掩耳之势,飞身进入小洞,并且弹出迷香,迷住洞中之人后,取出桶中之物,但那只桶却吊在洞外不肯离去,解流子替洞中之人解了迷香,以妙手剑架在他上问询是何原因,那人答道,要将桶摇一下,并用力向下拉。上面的人才会知道,解流子照言去做,果然桶离开向井下而去。
解流子收剑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何井中有许多洞?”那人诧异的看了解流子道:“原来你不是山中人,杀了我,你也休想问出什么。”说吧,挺立不再言语,解流子见问不出,伸手点了这人的昏睡穴,这人在昏睡中终于说出了此洞的原因。
原来这洞乃“十八回还洞”,井中共有十八层洞穴,各层洞穴又各通一方,平时这些洞一般不相通,在万不得已之时,旋洞中机关,各洞才会连在一起,而洞中机关重重,各洞的人只能在自己洞中行动,不能乱入它洞,否则会因不识机关而杀死。
解流子又问此洞通于何处,桶中之物送于何人,那人道:“这洞通星栖岭,桶中之物送与老太公。”解流子本机灵绝顶,心中寻思道:从密道送物与太公,看来这太公非一般人物。于是,他伸手解了这人穴道,自己飞身紧贴洞顶。
这人犹如梦中醒来,不知自己刚才干了些什么,左顾右盼一阵之后,拿上东西向洞内走去,并且行走之时,双脚时左时右,两手东摸西按。解流子绝顶聪明,一看就知这人在躲避机关,于是悄悄地跟在身后,学着这人模样行走,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这人进了一扇门中,解流子飞身过去之时,但那门已经严严掩上,解流子在那东摸西寻,找不出机关,心中十分着急,不由得将脚一跺,这一跺之后,不想那门反倒自己打开了。
原来机关才在脚下,于是他闪身入门,那门又自动掩上,他向前刚行两步,突闻风声不对,紧接射来一阵箭雨,解流子就地一滚,重回到门口,那剑雨也自己停了下来,方知自己刚才误闯了机关,他“呼”的弹出妙手剑,仗着轻功了得,几起几落,向前飞去,引得身后暗器呼啸,若是一般高手,肯定必死无疑。
起落数次之后,一缕阳光传了进来,脚下也再无机关,解流子知道已经到了洞外,于是屏息轻步向前走去,只见洞外不远处有一阁楼,四位鹤发白须的老人坐在桌四周,好像在下什么棋,刚才洞中出来之人,屹立在一位青衣老者身后。
解流子正思如何退走,不料青衣老者却深沉地道:“喂,你是何人,躲躲闪闪的为何不出来?”解流子自知已经被发现,所以不再躲藏,洒脱地从暗处走了出来。四位老人仍低头下棋,直到解流子走到他们面前之时,青衣老人才“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解流子,忽然他的目光停在解流子手中的妙手剑上,口中又问了一句:“解依风是你何人?”
解流子虽未知是祸是福,但听老人一下问出爷爷的名号,心中一喜道:“解依风乃是我爷爷。”他这一回答,只见四位老人一下齐齐站起,其中一位黑衣老者将桌子一拍道:“解依风,四十多年前偷了我镇山之宝,文圣五行图,今天又派孽孙敢再闯云雾山庄,看招。”随言,黑衣老者已经挥拳向解流子击来。
黑衣老者说话的声音,已经透出震人的功力,机灵的解流子早已暗暗做好了准备,就在黑衣老者扑来之时,解流子已经轻捷地弹出重重的一道迷魂香,这迷魂香犹如幽灵般的浸向四位老者,只见黑衣老者浑身一震,雄浑的功力立即化解得无影无踪,双手软绵绵的垂了下去,另外一位黄衣老者道:“陆采萍,又是你的什么人?他的飘萍香囊为何在你这里……”不容他说完,他已经同其与四位,以及刚才从洞中走出的人全都软软的坐在地上,再无力动弹。
解流子得意地收回香囊,说道:“解家的功夫厉害吧。”他的双眼突然发现,刚才四位老人在桌上下的不是棋子,而是一副奇怪的牛皮地图。而图上摆了八八六十四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他站在图前,左看右看,看不出图中的玄妙,并且又隐隐感到似乎有许多高手正在云集而来。于是,他当即将牛皮图一团,包着所以宝石迅速遁走。
数个起落之后,解流子发现自己原来已经又出了云雾山庄,刚才那阁楼原来建在庄外的一座小山包上,不由得有些后悔,辛辛苦苦的进入山庄,不想却空手而归,正在他后悔之时,就见西边烟尘滚滚,原来花翎与黎清领着二万多人已经赶到,只好抱着宝石与牛皮图,前往迎接花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