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道长做了一下具体安排,由陈停扮着随从与他进密室提人,其余各位英雄扮作行人,商客隐入城中,以防有变好作内应。
单说吕道长与陈停来到密室,亮出金牌令箭。门外的禁军慌忙将门打开,陈停将前面的吕道长拦住道:“国师,你留在外面,让陈停一人进去,以防万一。”吕道长听后点点头留在门口,就在这时,卢阁老与司马图一同出现了,笑声刺耳中司马图道:“好一位正直忠厚的国师爷,本王等你已经多时了,左右将他拿下。”立即飞出文青云,闪手就将吕国师的穴位点住,命人拉了出去。
陈停手握鹰啼剑走向密室,冥冥中他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寒气,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在深深的密室尽头,大铁笼中蜷缩着位血迹斑斑的人,陈停环顾了一下四周走了过去。
他一把将铁笼的门拉开,走进去,伸手拉那位血渍斑斑的人,但他的手还没伸到这人身上,背后“哐”的一声巨响,从密室洞顶吊下一道碗口粗的铁栅,重新将铁笼封住,司马图走过来奸笑道:“英雄好汉既然进来了,就在这住下去吧,哈哈哈。”
陈停一闪身形,左手将血人抱在怀中,右手暗中运力,只听浑身骨骼一阵“咯咯”作响,人影一闪,剑身一挥,火光四射中铁栅已经变成一堆废铁。司马图迅速隐身,放出万枚不同的暗器,但都被陈停剑花卷落。他冲出铁笼,抱着血人,脚卷狂波向外面冲去,就在他刚飞出数步,地下露出一块数丈大洞,洞中有池沸油正翻天滚地地冒着浓烟。
他正想飞剑借力向上腾过,可头顶一块万斤巨石又方方正正的盖了下来,情急中但闻他一声“鹰蝠合身”。浑身放出千钧神力,上顶巨石,下抵滚油,人身紧贴万钧巨石,夹着血人飞了出去,脚刚一点地,身后“轰”地一声,巨石将沸油池盖得严严实实。
在一阵阵箭雨和毒雾弥漫中,陈停剑闪风击,终于凌出了密室。但就在密室之外的旷阔场地上,十八位幽灵般的人物,挥出十八把断刀早以布阵等待,这十八位全是断刀精英,陆采萍的得意弟子。突见文青云手中寒光一闪,其余十七位也一挥而就。十八人脚溜烟雾,身飘飕风在一片刷刷声中包抄过来。
陈停镇定自如,左手反手将血人背在背上,右手慢慢的挥直利剑,一股宏壮的内力从他丹田升起,瞬息直达剑峰,震得鹰啼剑一阵颤动,发出隐隐鹰啼。陆采萍的弟子,个个都是以快捷闻名,以刀狠著称,只见他们如同狂风巨浪,一下将陈停席卷其中,使地上飞起一阵沙雾石雨,这情形简直使人无法看清,不敢相信。
但这凶狠的招式,好像六月大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一闪过后,十八位断刀弟子全都直愣愣地立在原处,一动不动。过了片刻,方才见十七人,个个从头到脚已经平均的分成了两半,血水顺着裂痕慢慢地浸了出来,还有一位情况有些不同,他就是文青云,只见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切,许久许久,他拿刀的右手,才从体臂交界处落在地上。当这只手掉在地上时,还不停痛苦地弯曲了几下。
“利害利害,这把剑陆采萍算第二次看见它了,不过,剑虽是同一把,但招数完全不同,告诉阿萍,你师出何门?”随着一阵犹如荡妇般娇滴滴的尖声,飘出了位犹如幽灵般的人物。他就是少年时,好似狂蝶,乱采万花。青年时,又似煞神,横霸江湖,使人闻风丧胆的采花大盗一一一陆采萍。
只见他身高八尺,却玉树临风,一头乌发丝丝光洁发亮,面色白里透红,光泽映人。翘眉俊目流露出风情万种,粉鼻朱唇让多少女人销魂欲动,玉色蝉衣透出浓浓脂粉香味,此时的陆采萍也应有六十多岁。但这等容颜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左右,可见他驻颜功夫何等深厚。
陈停收剑答道:“无师无派,自创数招。”陆采萍听后娇嗲道:“哦,难怪阿萍一时想不出此剑招数来头,佩服佩服。”他突然向身后把手一扬道:“都出来。”只见应声走出了一行人,司马图卢阁老面带奸笑,他们身后是五花大绑的吕道长,再后一些是位浑身血污,但精神抖擞,全身重镣数锁的好汉。
陆采萍向陈停道:“阿萍告诉你,你背上的血人是他们设的诱饵,不是你真要救的人,看,身后被绑着这两位才是。”他停一下,将想冲过来救人的陈停拦住道:“阿萍,非常敬重像你这样有志气,有魄力的汉子,现在我想与你赌上一把,若你能与阿萍相斗,五招之内不败,萍就将你所要的人全部还你,另外,我见你已经与人斗了许久,又比萍迟出江湖,在未比之前,先让你十招,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停一心想救人,也就免了一些多余的话语,一句“多谢。”还未说完,鹰啼剑就啼声大作飞了出去,而这陆采萍久居宫中,已经有多年未出江湖,原来他在潜心修炼一种自创的刀法一一一无影刀。他这种功力是将刀法潜于体内,不用拿刀舞器,也不用有一定的招数规律,就凭一种意念,将体内的功力运至双掌,每当出手相斗,掌前十尺之遥一股无形的真气,自动组成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无影刀。这刀看不见,摸不着,杀人无血无伤,但只要被击中者,五藏将如刀割一般齐齐断裂。如果功力深厚之人,能够勉强忍受,那他也难受这刀中一股暗暗的,毁阳驱阴之力,因为陆采萍本是风流花盗,当被毁了**之后,自身就产生了一股厌世奇功,凡中他招者都会变得不阴不阳。并且每当看见异性就痛不欲生,想将其杀死方感快意,难怪当年的梅寒冰要以散发掩面,闭住石洞之中。
此时的陈停,因救人心切,不顾一切的将所有功力使出,但见一时剑影罩住方圆数里,疾风吹飞了屋瓦地石,剑气震翻了亭楼阁榭,所见之人,无不伏地不敢抬头。而陆采萍双手背抄,时而一跳一闪,时而一翻一卷,危时腾空数步,瞬息就将陈停的绝世剑法一一化解。
十招之后,陈停停下了剑,不由得得有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陆采萍也衣冠不整,脸上布了一些灰尘。陆采萍一抖衣袖道:“真不愧是一位绝世奇才,阿萍自孤魂岛回来之后,几十年来没有人能弄乱我的衣服,弄脏我的颜面,不过,以下五招,希望你更厉害一些,否则休怪萍手下无情。”
开始了,又结束了,在无人看清的情况下,陈停已经与陆采萍,相互过完一招,这一招没有卷起狂风,也没有震翻巨石,更没有呐喊飞跃,简直只是平平淡淡得好象招手一般,但就是这平淡的一招,已经将陈停的剑震飞出手去。
紧接,陆采萍身形微飘,左手护于前胸,右手掌平直垂身又缓缓的升了起来,就如舒袖舞蹈一般,幽柔飘逸,陈停卷回宝剑,双手有些颤抖的将剑紧紧握于胸前,二人对视片刻,只见陆采萍右掌间,冒出一团雾气,瞬息就凝聚成一股气流,在掌前若隐若无的形成了一把大刀。
且说重镣紧锁的林珑,手眼虽无,但两耳已经听出这宁静中,饱含着无限恐怖的杀机,就在陈停的最后绝招“蝠鹰齐鸣”,与陆采萍的“无影刀”相碰相撞之时,林珑已经预感到,陈停在这第二招中将会惨败,并且会被陆采萍的无影刀砍中。
在这刻不容缓的时刻,林珑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量扑了过去,想将他的血肉之躯阻住这场血腥的拼杀。但陆采萍与陈停是何等人物,他这伤残肢体岂能将二人阻住。不过,他这股勇气倒使陆采萍心中一惊,掌上的气流也随着减轻了一些,所以他这一刀击中陈停之时,虽然陈停心中痛苦不堪,但仍能勉强装作若无其事。
陆采萍将两袖一挥道:“阿萍出生以来,从没见过这等不怕死的人物,更何况这身体在伤残的情况下,还能奋不顾身的冲出来救人。就凭这股勇气,阿萍也应该放过你们才对,好嘛,以下三招就不用斗了,你们可以走了。”说完,他就飘身离去。
“不行,于公于私,老夫都不能让他们走。”随声走过来了怒发冲冠的卢阁老,他接着又道:“于公我们暂时不说,于私你们强入老夫府中,奸淫老夫的女人,为何还要害她的性命,左右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不许留下任何一个活口。”只见数百位紧装缠身的武林高手,应声飞出。
陈停身中一刀,虽能强忍不露,但根本无法运功相斗,眼看就要被乱刀砍中之时,一块鸡腿如同一颗流星,在众武士中乱击乱撞。片刻工夫之中,众武士纷纷倒在地上。
随即,小糊涂一手提着史金从天而降,原来,他缠得史金无法脱身。史金只好将他带入皇宫御厨房,在皇宫中美餐了一顿,回来刚好遇上了这场打斗。卢阁老司马图,何时见过这种腾云驾雾,从天而降的功夫,当时吓得速速隐入密室逃走。陈停挥剑在前开路,小糊涂东跳西跃,时时扮个鬼脸,吼吓官兵。保护吕道长挽扶着林珑走出密狱而去。
外面京城中,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原来花翎黎清等人见陈停,许久未归,心觉有异,早就率领众英雄在京中横冲直闯,杀得官兵喊爹叫娘,满城乱跑。
当陈停一行人走出之后,众英雄喜出望外,汇聚过来。何茅金九宇文根三兄弟齐心协力,同出一掌,震垮了西城门,就这样众英雄转眼间都跑出城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