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的话引得岳真抬头一阵大笑,他笑停后道:“人人都说推屎虫,诡计多端,今天看来一点不假,但你那几招能将哈迷罕与慕容东杰暂时离间,但燕王深知二人对他忠心,不出数日燕王亲自来督战,你的诡计将会不攻自破了,本座看你还有何种高招,更何况用毒害死慕容东杰的所有随从之事,燕王肯定不会相信是哈迷罕所为,因为哈迷罕为人,最痛恨有人暗地里使用阴毒之物,你好好想想,你的计谋会成功吗?”
苻坚与王猛听后,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岳真又道:“既然秦王不采纳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贫道告辞了。”说吧就要进入洞中遁走,苻坚连忙将他拦住道:“道长,有话慢慢说,请坐。”又命人端出一些点心水果,岳真坐下道:“不过,王丞相的计谋还算可以,总算不费吹灰之力,将燕军离间了。只不过还缺了一味更重要的引子,只要能将这一引子用上,燕军定破无疑。”
苻坚与王猛与他对视一下,不作回答,岳真又接着说道:“哈迷罕有一女,小名若儿,年方十六岁,长得水灵漂亮,深得人喜欢,哈迷罕更爱如掌上明珠,因为这女儿乃哈迷罕原配之妻,燕王的堂妹慕容氏留在世上唯一的孩子,如果慕容东杰逃走之时,也让若儿跟着失踪,那情况就会怎样,各位可想而知了。”王猛听后道:“道长果真高明,适才王猛故意与你开的一个玩笑,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岳真道:“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何况贫道并不是真心帮你们,而是有目的而来,燕国的传国玉玺乃贫道,岳家数十代传家之宝,后被燕王祖上强夺之后,刻成玉玺。所以岳家的子孙后代,都在想方设法夺回宝玉,这次贫道帮你们一个忙,目的就是当燕国灭亡之后,把这一块宝石还给贫道,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第二天。哈迷罕还在考虑战事之时。翠竹庵主持妙慧法师,匆匆跑来,向他道:“昨晚半夜时分,若儿在观中突然失踪了,据道姑们所言,有人拿着东杰王爷令牌,将若儿带走的,就这一出去之后再无踪影。”哈迷罕大吃一惊,立即骑马到慕容东杰王府一看,只见遍地死尸,但细细查看,根本没有东杰的人影,不由得疑虑万分。
当他正在疑惑和对女儿思念之时,朝中燕王飞鸽传书,令他火速回京。他满腹疑虑地安排好事项之后,带了两位亲随向京城而去,当他来到离京三十多里的樟树镇时,不料从四周杀出数百伏兵,将他马腿勾伤,然后绑了一个严严实实,他正在愤怒之时,慕容东杰丛林中走了出来道:“叛臣贼子哈迷罕,投敌乞荣,还想蒙害本王,本王已经请示了王兄,将你就地正法!”
哈迷罕怒道:“慕容东杰,你害老夫就可以了,为何还将小女若儿掳走。并且自害家人?”慕容东杰道:“谁捉了你女儿,明白了,真是一位老奸巨滑的东西,杀本王不遂,还想倒打一耙,污陷本王,但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今也难逃出本王之掌,杀了他。”
立即就有两人高举鬼头大刀,想砍向哈迷罕,但在这危难之时,远处飞来一阵乱箭。将慕容东杰射伤,和把举刀的两人射死,随后从四周冲出一彪人马,正是大将刘一涛,刘坚,关混,冯云和王猛。一阵冲杀,将慕容东杰的人马全数解决之后,哈迷罕疑惑的看着众人。刘一涛跳下马来为哈迷罕松绑道:“王爷前脚刚走,王丞相就独骑来到城下,向我们说道,他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王爷浑身是血,所以就前来问候,当我们告知他你已经回京之时,他着急的非要进城来追你,我们见他心急如焚,所以就与他一块前来追寻王爷。”
哈迷罕听后,猛地挣开绳索道:“火速回关。”说罢跨上黑马,转身就跑,刚转过一个大弯,迎面已经驰来数万人,为首之人,正是苻坚。苻坚一见哈迷罕,立即跳下翻江驎拱手道:“朕恭侯王爷多时了。”哈迷罕突然拨剑自刎,被身后的王猛等人团团拉住,将剑夺下。
哈迷罕叹气道:“本王服你们了,不用吹灰之力,就将哈某经营数十年的,峰城关夺走。不过,我还是要回京,因为爱女若儿还在他们手中。”王猛笑道:“王爷不用担心,若儿非但无事,现已经回到了翠竹庵了。”哈迷罕惊喜道:“莫非……”王猛道:“只不过,若儿有些贪玩,回家太晚,走错了方向,误入了岳道长的碧莲观。所以让哈王爷也空担心了一场。”
哈迷罕仰天长叹道:“王猛真不愧是王猛。”说吧,骑上黑马不再发一言,随苻坚等人一同前进,当来到京城邺都,城头上已经挂上了“秦”字大旗,狗剩与赵帮这对战场上的冤家,正押着燕王,慕容东杰等人走出城来。
原来王猛带走了四员大将追哈迷罕之后,苻坚立即带领数万大军,从岳真挖的隧道中穿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赵帮捉住,苻坚亲自上前好言相劝。向赵帮敬酒压惊,终于使赵帮心悦诚服,投降了苻坚。
苻坚当即清点三万精骑,交由狗剩抄近路直奔邺京。刚好遇上慕容东杰受伤回京,燕王命人放下吊桥,狗剩赵帮一声大喝,冲过去砍断吊绳,瞬息就占领了邺京。
哈迷罕见燕王在被押的人群中,立即下马走了过去。慕容东杰怒容满面道:“叛臣贼子还有何面来见王兄。”燕王将他喝住,伸出带有铁镣的双手一把握住哈迷罕道:“义弟,孤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但你也不要太自责,要好好的活下去,听清了吗?”
哈迷罕双眼噙泪,本想说点什么,但一时又说不出,扑过去将燕王紧紧抱住。这时,燕王在他耳边小声道:“孤的七王子已经派人送到了代国阿尔刚营中,燕国的今后就全仗义弟你了。”二人说完之后,燕王一把推开哈迷罕,头也不回的走向囚车。
这时,内侍官将燕国玉玺呈出,苻坚接过之后道:“只不过一块无瑕白玉,王丞相带回去交与岳道长。”王猛将玉玺接过去沉思片刻道:“主公,你真的要将此物交与岳真?”苻坚道:“一块顽石,要它何用,自古传国玉玺都只不过是一种象征,人心才是真正主宰,只要人心向朕,朽木印章也能指挥百万大军。”王猛道:“主公之言,乃千古真理,只不过此石不同于它石,因为它曾经主宰过燕国,它的臣民一时还会内心深处对它有所眷恋,而我们立即将他当作一块顽石送于他人,这里面包含的民心,是否会对我们有另眼相看,而离我们远去呢?更何况人心难测,若有人别有用心的利用它。岂不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请主公三思。”
苻坚听后若有所悟道:“不过,这次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顺利的攻下燕国,岳真的地道,可以算得上是给朕十万大军也不止啊,更何况,若他不献计将哈迷罕的女儿掳走,凭哈迷罕身经百战,沉着老练的作风,他是不会轻易离开重兵降临的峰城关的,朕又怎好不将答应了别人的事办妥呢。”
王猛又跛了一步道:“自古成大业之人,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并且这岳真垂眉鸠目,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他能在数年之前将哈迷罕这等厉害人物,更有数十万大军一同骗过,而在地下戳了一条二十多里的隧道,可见此人城府何其之深,他为何不说皇宫中其他玉器是他家的祖传之宝,而偏偏说这玉玺,这人心不得不防啊。”
王猛见苻坚仍下不了决心又道:“何不许他白银,黄金数万,再封他一官半职,或给他盖一座豪华观院,微臣想他应该知足了。”苻坚听后道:“好吧,这件事就由丞相去办妥吧。”
话说岳真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内心早就对王猛有些不放心,所以掳走若儿是一部双簧计,明看是在摆布哈迷罕,暗地里却在要胁王猛等人,只要王猛等人不还他宝石,他就带走若儿,让哈迷罕跟王猛等人唱对台戏,所以他毫不惊慌地静等苻坚将宝石送来。
但岳真有千算,王猛也有万算,王猛早就看出岳真的用心,暗地里早就吩咐韩新混进道观,化成若儿模样,将真若儿换出,以观其变。就这样,王猛岳真各怀鬼胎地在碧莲观门口相遇了。王猛一见面就满面笑容的祝贺道:“恭喜恭喜,岳道长得到主公的重赏了。”岳真道:“什么重赏?”王猛从袖中摸出一张圣旨念道:“岳真破敌有功,赏银十万,黄金十万,丝绸八千匹,土地良田七百顷,官职俸禄同尚书平等,钦此。”
岳真听后却不上前接旨,反问道:“这些都不是岳真所须之物,岳真只要我家传家之宝,不知丞相是否与本座带来。”王猛故作吃惊道:“岳道长传家之宝,那是何物,为何王猛一时记不起了呢?”岳真道:“王猛,本座早就算出你并非善良之辈,今本座限你十天之内到松林口来一会,否则,休怪本座无情。”说吧,转身就走,王猛向旁边的狗剩一使眼神,狗剩立即挥叉杀向岳真,不想岳真反应更快,一爪从腰间解下双钹。只闻刺耳的一声钹响,双钹卷着旋风飞向狗剩,狗剩慌忙就地一滚躲开,而那双钹没有击中人,已经又飞回到岳真的手中。
岳真又道:“王猛,你就乖乖听话吧,十天时间到松林口足足有余,并且你杀了本座也无用,若儿已经被本座藏在松林口了,告辞。”鼓起双钹转身飞走。众将准备去追,被王猛摆手制止,狗剩问道:“那若儿怎么办?”王猛用手向后一指道:“与妙慧主持一块的小道姑正是若儿。”狗剩吃惊道:“莫非岳真没有将人掳走?”王猛道:“掳是掳走了,不过掳走的是韩新,按理不出十天,韩新自会回来了,所以各位不用心焦。”
韩新真的可以顺利回来吗?这话还得先从王猛给牛童那封信开始说起,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