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赞欲出言阻拦阿尔刚,但根本就没有说话之力,只好任由阿尔刚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点点摸摸,只见阿尔刚在新赞身上忙了半天,新赞总算透过气来,挣扎着坐在龙椅上,开口向阿尔刚问道:“你为何如此准时的来给孤王医治,说?!”
阿尔刚道:“苻坚乃奸诈之徒,他能将泰虹嫁与大王,其中一定有诈,故阿尔刚便尾随跟踪到此。”新赞闻言又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出手早些,将泰虹一块救了,咹?”
阿尔刚道:“大王,有所不知,这泰虹所施之毒,乃天下奇毒一一消云烟。这毒若服下一丸,瞬息便会化作血水,蒸发得无影无踪……”新赞不高兴道:“这些,孤王都看见了。”阿尔刚不理睬新赞的言语,继续道:“大凡服下整整一丸毒者,根本无法救活,适才,若不是大王身上只沾了少量毒物,阿尔刚根本救不了大王。”
新赞“哦”了一声,阿尔刚继续说道:“据阿尔刚所知,全天下只有三个人才会有此毒,这三个人就是:阿尔刚,呼延祸和韩旧,而阿尔刚和恩师呼延祸,根本无法将此毒交与泰虹,故此毒只有韩旧才能交与泰虹了,而韩旧又与大王无冤无仇。最终说来,此毒应该是苻坚交与泰虹了……”
新赞不耐烦道:“但据孤王所知,苻坚为将泰虹嫁与孤王,不惜将秦龙逼死,血溅皇宫啊?!”阿尔刚道:“大王难道忘了,自古便有苦肉计吗?”
新赞活动一下双手道:“说,你有何求?”阿尔刚道:“其实非常简单,阿尔刚想向大王借兵二十万,讨杀苻坚。”新赞起身走了一圈道:“好,孤王借兵二十万与你,但你必须活捉苻坚,否则,自己提着人头来见孤王,听清了吗?”阿尔刚大喜过望,当即跪下叩首领兵。
阿尔刚二十万雄兵直逼酒泉,酒泉大帅宇文虎立即升帐点将,问计众人,当即就有副将姚苌开言道:“阿尔刚此人善使毒物,只易智取,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宇文虎道:“姚将军有何妙计,不妨说出来如何?”姚苌道:“此事一旦成功,非同小可,故此时需……”宇文虎明白其意。立即屏退左右,中军帐只有宇文虎姚苌二人。
姚苌干咳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必须投降。”余文虎“呼”的火起来道:“好个姚苌,竟敢说出此言……”姓苌笑了笑道:“大将军不必发火,先听姚苌将话说完吧”“大将军,末将所言投降,其实只是诈降,我们诈降将阿尔刚诓入城后,再伺机将他杀掉,这样一来,我们岂不用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大将军你说如何呢?”
宇文虎大声道:“不可,这样可不将我等的名声损坏了吗?”“那大将军便等着阿尔刚的毒吧。”姚苌说完,便欲告辞。宇文虎沉思一下道:“岂慢。”姚苌停下脚步,自语道:“这投降嘛,为了不让阿尔刚起疑心,必须假戏真做,明天大将军必须谨慎的向大家宣布,这真假一事,只有我两知道才行。”宇文虎起身在中军帐中转了一圈道:“这事就这样定了吧。”姚苌也行礼告辞。
姚苌告辞回到寓所,红孩儿蹦蹦跳跳地迎了出来,姚苌长叹一声,坐在椅上不理他,红孩儿万分奇怪,顽皮地在姚苌面前晃来晃去,姚苌瞪了他一眼道:“别烦了,到别的地方玩去,老子心中烦着呢。”
红孩儿停下晃动道:“老爹,何事让你如此心烦,说出来,让孩儿跟你分分忧愁如何?”姚苌看了看红孩儿道:“大人的军国大事,你能给我分忧?”红孩儿道:“老爹,不妨说出来听听?”
姚苌满面愁云道:“降毒金童率领二十万,气势汹汹的直逼城外,而这降毒金童,善使毒物,天下无敌,怎不让人心烦呢?”红孩儿哈哈大笑道:“原来是这等小事,赶明儿孩儿前去,将那降毒金童捉来便是……”姚苌拍案而起道:“小小孩儿,不知天高地厚,这降毒金童是你能捉的吗?就连宇文虎大将军都吓得明天要投降了,你敢前去,算了吧,孩子,你的勇气固然可嘉,可为父不想失去你这乖儿子啊。”
红孩儿一脸惊疑道:“老爹,你说什么,宇文虎大将军,可是一世忠臣,他怎会投降呢?孩儿不信。”“信不信由你,明天一早,姚大将军就会领我们开城门投降,所以老爹心烦着呢。”“若宇文大将军真会投降,孩儿第一个杀了他,赶明儿,孩儿藏在城门之上,看个究竟,因为打死孩儿也不会相信老爹的话。”红孩儿仍不信道。
姚苌摇摇手道:“孩儿,千万别鲁莽行事,假如你杀了宇文虎,但阿尔刚仍会将你杀掉啊,为父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呀。”父亲不用怕,世人都怕这毒物,孩儿不怕,明儿若一切正如老爹所言,孩儿先杀了宇文虎,后活捉阿尔刚,让他亲口向孩子投降……”不容红孩儿再说,姚苌满面露容道:“滚,小小年纪尽说大话,阿尔刚是你能活捉的吗?如果你能活捉阿尔刚,老子也能用手掌心煎鱼了,滚,滚,滚!”红孩儿满面不服地踱了出去,远远地扔来一句:“孩儿明天就想吃老爹的掌中鱼!”
姚苌耳闻此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察的暗笑。
清晨,天空灰白灰白,但几抹朝霞给这灰白增添了几分不谐,几分诡秘,宇文虎满面阴沉,将众将聚于操场,突然令旗一挥道:“今天,本帅招大家来,宣布一件大事,放下兵器向阿大帅投降,这是军令,无商量可言,违令者,斩!”
众将士顿时木然,有几位正欲开言,早有旁边武士上前将其放倒,绑若江团。
宇文虎见无人敢再言,当即下令放下“秦”字大旗,率众走向城门,亲自上前摘锁开门,可就在他开门之时,头顶上传来脆生生的一声:“宇文奸贼,小爷看你还敢不敢投降,看枪!”
宇文虎随言抬头一看,只见一团火红从天而降,一支火尖软枪已经刺到眼前,不容宇文虎再有行动,那支枪已经从他口中穿刺胯下,姚苌此时高喝一声:“众兄弟,宇文虎让大家蒙受投降之耻,剁了他!”众将士顿时围上,乱刀将宇文虎剁成肉泥。
城外,阿尔刚已经得受降消息,早就带领着二十万部队,阵容威严的摆开,将信将疑的准备受降,当他看见酒泉城头扔下秦字大旗,并城门洞开之时,心中的疑虑总算有所减轻,而就在此时,他分明看见一团红球,快若离弦,更胜疾风般直冲自己而来,并随着风势,迎面喝来一句:“阿尔刚,休得逃跑,给小爷留下人头!”
阿尔刚心中不再细辨这红球到底是何物,而慌忙挥起狼牙棒凌空飞起,出招迎敌。
阿尔刚不愧乃三国大帅,但见凌空飞出一棒,啪的一声便将飞来红球击落地上。他收棒行风,重落于马背,这才看清地上红球,原来是一个小孩,阿尔刚横吼一声道:“小小孩童,不回去吃奶,到此来送死么!”
小孩童既是红孩儿,但见他嘻嘻一笑。就地一滚,“呼”的穿入阿尔刚马肚之下,紧贴马肚,露出小脸仰面向阿尔刚道:“哈哈,老毒物,你岂奈我何?”
阿尔刚弯腰伸手欲将红孩儿从马肚下揪出,可就在这一刹那,红孩儿游云渡步,硬生生的从两马腿间穿过,猛击马眼,痛得那牲口顿时前腿人立,把阿尔刚扔下马来。
就在这眨眼之间,红孩儿已经骑于马背,狠抽马屁,信马由缰向前狂冲,这时他回头一看,不由乐道:“老毒物,滋味如何?”原来不知何时,一根长绳已经将阿尔刚的右脚缠住,另一端牢牢定在马尾之上,此时,阿尔刚正单脚立地,随马滑行。
红孩儿高兴地呼道:“老爹,孩儿生擒老毒物了……老爹,孩儿生擒老毒物了……”不由红孩儿再行高呼,阿尔刚在身后已经狠狠地腾出毒掌。但见毒雾腾腾,顿时将红孩儿连人带马掩入其中……
马死了,烟退了,阿尔刚也扯开了长绳。可这时一支三尺软枪正顶在他的下额,也就是说,阿尔刚随时都有被人刺死的危险,阿尔刚眼晴低看,但见软枪的另一头正是红球小孩一一红孩儿。
姚苌率众冲出城门,向阿尔刚一揖道:“大将军打扰了。”回首向众将道:“拿下。”数十名将士冲上去,将阿尔刚严严绑了,阿尔刚冲姚苌一看,正欲开言,但姚苌嘴角一嘟,阿尔刚便收回话意。
二十万吐谷浑大军纷纷涌上,姚苌大呼道:“尔等的元帅已经被生擒,若想让他活着,各自退回。”吐谷浑将士只好扎住阵脚,不再进攻而静观其变。
姚苌收兵回城,众将士立即捅其为酒泉大帅,红孩儿高兴道:“老爹,孩儿此时只想吃你的掌中鱼。”姚苌笑了笑道:“小孩儿,若老爹能掌中煎鱼,生擒阿尔刚还需要你吗?这是老爹的一计呀,哈哈哈……”众将也为之同笑,红孩儿斜歪着脑袋嘟着嘴道:“唉,我又让老爹耍了,不过也好,杀了宇文虎奸贼,也算一件快事,好了,出去玩啰。”言吧,蹦跳着跑出堂去。
是夜,姚苌屏退左右,只身提着灯笼来到酒泉牢营,示意牢卒打开牢门之后,姚苌一人缓缓走入死牢,而比时牢中正坐着全身锁镣的阿尔刚。
二人相互对视许久,姚苌扔掉手中的灯笼,跪地一叩道:“让大将军受苦了,小人这就给将军松绑。”“呸,休惺惺作态,你不是就希望阿某如此吗?”“岂敢,岂敢。”姚苌一脸惶恐之相。
“那阿某问你,你为何杀死向本帅投降的宇文虎?”阿尔刚问道,“难道大将军真以为宇文虎会投降,他是诓你进城,好杀你呀。”姚苌答道。“那既然宇文虎是诈降,你杀了他,酒泉秦军将士会心服吗?”阿尔刚又问道。“目前他们会,因为他们尚蒙在鼓中,但接下来就要看大将军的了。”姚苌道。阿尔刚盯着姚苌双眼问道:“此话怎讲?”
姚苌道:“在下是大将军的人,一切都听将军的,若大将军此次出牢施毒,这帮人定会九死一生,无几生还,但若大将军愿继续忍受委屈,这帮人还会为大将军出力呢。”阿尔刚不悦道:“赶快把屁放完,别吞吞吐吐的。”
姚苌道:“如大将军愿佯装投降于我,不但能继续蒙住这帮人,还能稳住借来的二十万吐谷浑士兵,这样一来,我们灭秦势力就更强了,等灭了秦之后,姚苌将一切重还大将军,一辈子甘做奴隶,供你差使……”不容姚苌继续说,阿尔刚打断他的话道:“你这臭主意能行吗?大秦将士会为你打着秦字旗去灭秦,咹?”
姚苌道:“大将军莫急,莫急,假如我带着投降的大将军进京受降,你说他们的反应又会如何呢,嗯。”阿尔刚沉思一下道:“明白了,不过为防止你耍花招,二十万吐谷浑兵士,得全数与本帅进京受降,听清了吗?”姚苌道:“明白,明白。”阿尔刚又道:“请问那个红衣小孩是谁?他为何不怕毒。”姚苌道:“乃犬子,至于为何不怕毒,这我也说不清楚。”阿尔刚道:“将此人留在酒泉,不得与本帅同入长安,听清了吗?”姚苌跪地道:“尊旨。”阿尔刚“这……”了一声,姚苌道:“皇上,这尊旨一呼,不过是迟早之事,此番进京,大秦皇上非你莫属了……”阿尔刚摇摇首道:“不必如此,阿某无当皇帝之心,只有杀苻坚,重建燕,代,凉之意,好了,一切便依你之言吧。此时阿尔刚便降,开始吧。”……
长话短说,阿尔刚回营说服众人诈降之后,姚苌当即安排全数人马换回秦装。浩浩荡荡押解降兵回长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