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丢下关解之战不说回话再说陈停大战丁采雪,此时的陈停闭关数年,虽未练就绝世之功,但其功力也非同寻常,只见他祭飞鹰啼剑,此剑在空中回旋啼鸣,发出阵阵回鸿之音,而丁采雪虽自残一掌,发誓不再用毒,但其飘香玉女特有的酥魂香气,在其发功之下,已经香风阵阵,直逼得方圆十里所嗅到之人,无不骨酥魂散,更有那谷弱虚,虽武功不胜算高,但其体内的蛇毒被运功之后,发出阵阵青云玄雾,刮起阵阵腥风,若功力稍低之人被毒雾所迷,定会死无葬身之处。
陈停闭关数年增长了一些功力,但鹰鹰啼剑仍是由当年所创那十八招数,只不过所用招数的凌敏,杀力横添了许多,陈停仍以第一招“蝠绕环梁”开路,但见飞蝠环环数起,卷动着直刺丁采雪与谷弱虚,丁采雪单掌飞舞相抗,一时剑气直逼而来,丁采雪单掌一挥,硬生生地接了陈停一剑,这一接触,但见陈停虽然身仍未动,行不移地按招而行,可他脸上明明露出惊异之色,陈停自练就了鹰啼剑以来,只有陆采萍才将他的剑术视作儿戏,更何况闭关数年之中,陈停到目前的功力,如当年的陆采萍再来相遇,也未毕敢硬接一剑,所以难怪他露出诧异之色。
而这一接触,丁采雪虽步履未乱,但身体却向后退了两步,这两步退得,犹如轻烟漫舞般的好看,但丁采雪心中早就震惊得睁眼专注于陈停,原来丁采雪自跟老毒物到现在,论硬功夫也还未遇上几人,就是她师傅,她都敢走上几招,不想今天就遇上了如此强硬之人。
二人各自分开,互相打心里注视着对方,陈停暗道:此女长得如此标致,犹如不食人间烟火般的迷人,而功夫又如此了得,全天下真难找出几个人来,只可惜错投了秦国,唉……
而丁采雪,此时心中也在暗想:此人长得忠厚善良,眉宇间还有几分仙气飘动,而这功夫激扬挫钢,纯属于那种一点一滴积累而成的苦功,只可惜他不助秦王,唉……
二人各收住心思,自光中都露出了一些好感,但都无任何声色,各自凝神再出奇招,那跟丁采雪而来的谷弱虚,当然没注意到二人这心理变化,他随后赶到运力用功,想协助丁采雪击杀陈停,却被丁采雪拦住,谷弱虚只好作好架式,待在一旁做好准备出招。
陈停与丁采雪瞬息又过完数招,并愈斗愈烈,此时秦晋二军中,有两人对阵中相斗二人非常关心,但相互间却又在暗斗心思,他俩就是王猛和林珑。王猛自知虽然自己困住了这帮人物,但若想将他们除去并非易事,所以心中又在暗布杀机,而林珑虽知自己处于逆势,但他仍胸有成竹,头脑中在力寻可战之机。
就在丁采雪与陈停过完十招之时,丁采雪使出自己的绝招,飞雪伴花,但见她身形一动,整个人顿时冉冉飞起,洒出阵阵花香,但她双袖舞处。道道气流无影的震向陈停,陈停立即凝神,逼飞鹰剑步步与丁采雪相缠,直逼得丁采雪连连飞闪。
谷弱虚见丁采雪连连失利,大吼一声,愣头以身撞向陈停,陈停忙撤回右掌将谷弱虚一拦,岂料这谷弱虚天生的不怕死,他对陈停这一掌不躲不闪,并欺身上前死死将陈停的腰部抱住,而丁采雪乘势发功,她怕陈停得机伤了谷弱虚,在空中紧紧地将陈停的鹰啼剑粘住,使其不能收回。而陈停心中实不忍心向丁采雪下手,故三人一时就这样粘住,爆出阵阵气浪飞烟弥漫沙场。
王猛见陈停竟将丁采雪与谷弱虚粘住,并还略占上风,心中惊道:看来不能小看了此人,真没料到此人能有如此功力,此人不除,秦军难进。但如何将此人除去呢,旁边韩新此时自叹道:”只可惜旧哥还不能出关,若旧哥也上阵去,看他还能有几只手来应付。”
王猛听后,将自己的脑袋一拍高呼道:“各位将军听令,此时丁采雪已将晋军首领陈停缠住,关将军又缠走了解流子,山下晋军中再无将领,杀下山去,以所取人头多少计功!”
秦军众将听后,在刘一涛率领下,如狼似虎地杀向山去,而山下的晋军全是翠屏山的喽啰,大部分是岳真从北方招来的难兄难弟,个个都对苻坚有一腔说不出的气火,此时见漫山秦军摇旗冲下,他们非但不怕,反而斗志昂扬的迎头而上。
而这些勇士还未冲出,却被林珑喝住,林珑喝住众将士之后,对了然主持道:“了然大师听令,速领三千将士拦住秦军,务必将其拖住两个时辰,否则军法论处!”了然听后满腹不悦,但又不敢违抗军令。只好拖上禅杖,领了三千勇士向山上道口冲去拦截秦军。
秦军中双锤二郎刘一涛,数来有万夫不当之勇,两把锤神出鬼没,不知曾打破了多少上将的首级,此时他一马当先,领着众军冲下,迎面刚好与了然禅师相遇,二人相互对视一下,互不答话,刘一涛抡锤便打。刘一涛这锤凝聚了千钧之力,意在一锤就想将了然这秃驴打成一团肉泥。岂料,了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见刘一涛锤如闪电,声若惊雷,立知此人不好对付,但他那锤已经不用他细想,兜头而下!
了然情急之下,慌忙双手将禅杖一横,咬牙用力,叉开双腿,苦撑硬挡地接了刘一涛的千钧之锤,只听震耳欲聋的一声金属相击之音,便见刘一涛收回右锤,合在左手,张开一只大箥箕般的巨手向了然兜头抓来,他想将了然捉上马去摔死。
而这了然禅师,刚才咬牙硬挡了刘一涛这一锤,顿感到五脏震痛,双臂发麻,两耳欲聋,双腿打颤,他心中早认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回过神来摇摇头,感觉自己还活着,心中顿时一阵狂喜,但他高兴之余,猛见刘一涛那只巨手已经向自己抓来,吓得尿了一裤裆,慌忙又将禅杖一挡,刘一涛当即就一把将禅杖抓住,用力猛拉。
了然自知拉不过刘一涛,干脆双手一松,丢了禅杖便跑,刘一涛见这秃驴竟然如此打战,感到万分气恼,拍马便追,了然听背后马蹄“得得”感到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抬头见陈停与丁采雪和谷弱虚缠斗,便口中狂叫:“陈寨主救命,陈寨主救命……”并忘命向陈停冲去。
陈停三人正粘住,一时谁都无法分开,而这了然虽知三人在缠斗,但情急之下只求庇护,哪管三人的情形,挺着一颗秃头,拼命地向陈停身边跑来,恨不得一头躲入陈停怀中。
陈停见了然直奔自己而来,而自己与丁采雪,谷弱虚的粘力岂止万钧,若了然直接闯入,定会震死无疑,陈停当时心中着急,但着急却不能出声,顿时急出了一身大汗,话说那谷弱虚此时已注意到了,直奔而来的了然禅师。让他一下看清了然祥师的面目之时,当年在龙池寺被打的一幕顿时涌上心头,那一幕幕使他愤慨难忍,不由得心中走神,一下轻了与陈停相抗之力,他这一松,终于使陈停缓过了一些真气,但陈停仍不敢用嘴说话,因为他用嘴说话便会使自己的真气逆流,他这真气逆流对他自己来说并算不了多少大事,但将会使仍与自己相抗的丁采雪猛然失去相抗之力,假如丁采雪一下失去相抗之力的话,她那排山倒海之势便一发不可收拾,而乘虚直入陈停体内,这对陈停来说好象是一件好事,白白受了许多功气,但丁采雪也许从此以后便会成为一个废人。
可陈停自己却难消化丁采雪真气的毒力,也会终身受伤。他当即只好逼着一腔力气,用胸腔憋出话语道:“了然禅师,千万别过来!”但他这一说如同白忙,不知是了然没有听见还是有其他原因,反正了然仍拼命的向他冲来,陈停自知无发止住了然,情急之下,只好将体内真力一分为二,一面抵抗丁采雪,一面运力缓解谷弱虚并拦住了然。
一切象陈停所想这样那该多好,偏偏就坏在谷弱虚与了然有仇之上,自古便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说,谷弱虚此时感到陈停对自己的粘力已经完全化解,与不顾一切地想挣开去对付了然,岂料他这一挣,顿时弄巧成拙,使陈停与丁采雪同时感到气流狂涌,难以抑止,不由得大呼一声,将那难以抑止的气流向谷弱虚狂泻而来,刚好此时了然已经来到谷弱虚身边,正好遇上这百年难遇的狂力,于是他与谷弱虚双双被丁陈二人的真气冲得不翼而飞,并飞得无影无踪。
陈停这一狂泻,终于使陈停与丁采雪分开了,丁采雪见谷弱虚飞得无影无踪,便再无心恋战,转凌而去寻找谷弱虚,陈停见秦军如狼而下,势在淹没众兄弟,心中一急,也无心再与丁采雪相斗,立即飞向前面拦阻秦军。王猛在山上将山下之事看得清清楚楚,立即传令道:“刘将军驻马,此时宜用火攻!”刘一涛见陈停已回到山下,阵阵鹰鸣啼不绝耳,众秦军将已不打自回,自知自己非此人对手,立即下令众将是向山下发射火箭,滚下油桶,想将晋军烧死在山谷之中。
而山下的林珑此时心中最清楚,若想领军冲出王猛的重重包围,并非当年败苻坚那般容易,只有用天下第一阵法,五行借力才行,而在这落鸿沱现若摆出五行陈,偏偏就缺了五行中水字一路,水不能养土,而秦军又在山上,兵器闪烁,也就是金字一路悬空高旺,此时布阵只有水从天降方成。林珑鼻翼一动,已经算出两个时辰后必有一场春雨,故要了然拼死相挡,等待时辰。
可王猛此时却用火攻,使其五行中火路更旺,林珑见众军苦被熏烤,决心冒险提前布阵,陈停此时已经回到林珑身边,知林珑欲布阵,陈停也知十分危险,但见众兄弟烟熏火烤难受,也只好默默支持林珑,自己鸣剑护在阵外。
林珑布阵和傅家庄傅青云当年布阵一样,只不过其间更多了一些柔和相恰,以求以众人之力将烟火震开,一切阵势布得比较成功,就在五行借力将要运行之时。王猛在山上发现山下晋军有所变动,那古怪的一举一动使王猛突然省悟道:“此证乃天下第一奇阵,据闻只有傅家堡才有此阵法一一五行阵法,王猛不愧自诩天下之最,此时,他不但识破了此阵,而且从林珑布阵中力驱烟火的动作上看出,此阵最大的弱点,那就是畏火!
王猛冷笑一下,下令众将将一百多个油桶聚于一处,同时向五行阵中滚去,这一百多个油桶,少说也有上万斤火油,并且同时着火,那情形就可想而知了,只见瞬息烟火冲天,发出阵阵爆响,这条火龙烤得方圆十里也感到熏人,王猛在山上得意道:“林珑,今天本相倒要看看你的五行阵法厉害呢,还是本相的火龙阵发厉害,哼哼哼……”
五行阵虽被林珑合文武二阵为一阵,但林珑仍未将其转守为攻。何况因缺水更畏烈火,偏偏王猛此时更壮了火势,林珑见其势,胸中顿感万分着急,情急之下,欲自毁阵法,让众兄弟能逃出去一二,否则,这些兄弟将如傅家堡的牛阵那样解不开,全数被烧死。
陈停见火龙滚下,力保众兄弟的安全大吼一声“各位兄弟保重”,便脚点剑飞,直抵火龙,想将狂火拦住,陈停的功夫虽厉害,但岂能以一人之力挡住熊熊大火呢,简直算得上是螳臂拦车,林珑闻声,立知陈停前去拦火,他知陈停此去凶多吉少,顿时心急如焚,张口喊道:“陈兄千万不可!”
其实此时八万翠屏兄弟,个个都被陈停此举大为感动,因已经被五行阵力束住,一时分心不得,而此时林珑这声悲吼,不想却将众心统一,使整个五行阵力顿时逆流,刚才林珑布阵时力在排火,而此时众心一统时,大家心中同时一个信念,那就是一句话,“让火烧我吧,不要烧了陈寨主!”
正因数万个心思瞬息一同,那向陈停滚去的火龙竟被这统一的力量吸了过来,但见那万钧火力腾空而起,犹如一条真龙一般,夹着呼啸狂风,耀红了整个天空,那天空顿时血红,血红。
这片火海飞到数万翠屏兄弟头上之时,眼看就要将他们吞没,陈停简直不敢相信,这自己眼前的火海,会去烧众兄弟,顿时悲吼道:“玉帝老儿,你没长眼吗?这把大火为何不烧了你的灵霄殿!”
陈停这悲吼字字带血,声声撕心,这断肠的绝喝猛地将刚才众兄弟的意念打断,但同时因为陈停语言的诱导,他们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这一望奇迹又出现了,那罩在众兄弟头上的火海竟如电速一般,顿时凌空飞走,简直好似真要去烧玉帝的灵霄殿。
就在这大火飞去之时,那片悬在半空的乌云顿时变成了一场大雨,并夹着阵阵大风,阵阵春雷,这场雨比瓢泼桶倒还大,简直乃千年难遇的大雨,尤其是在春天更不应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