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的人。”
“是的。赵天可能只是他们的扔过来探水深的一颗石子。至于赵平山,我们要不要,引蛇出洞?”
“不用。”陈阎王递给我一杯茶,终于发现我脸色不好,他问道:“怎么了?”
“我喝饱了。”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我想去方便,但是我更想把他们的聊天听完。
陈阎王和我对视了几秒,我感觉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咳咳。”眼镜小声咳嗽了一声:“先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跟张局说一声,先把人关一阵。”陈阎王淡淡吩咐道。
“好的,先生。”眼镜鞠躬后便自行离开了。
“去吧。”陈阎王对我说。
“队长,还是你懂我。”我边赔笑边急吼吼地跑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采薇姐,我一下把她壁咚在墙壁上:“说,你在这我哥他知道吗?”
“竹里馆全国连锁,我三天两头就要四处跑,他又不会时时刻刻关注我,自然不知道。”采薇姐理所当然地看着我,我噎住了,居然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谁让我那个哥是研究院的大忙人。
“原来你家大业大,藏得这么深。”
“哪有藏,是你一直没回国。”
“敲,我当时问你的职业,你说你就是个卖茶的微商。这特么就是微商?”我指了指偌大的走廊。
“微商我也有做啊。这年头,做生意的销售渠道要多嘛。”
我气得七窍生烟,深吸一口气:“那你和陈远认识,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以前我也不知道你们认识啊。陈先生是我们店的投资人,我们跟他也一直有长期合作。”
合作?我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肯定不是投资茶楼这么简单。
“所以你开竹里馆,哥哥知道吗?”
“他呀,知道一点。”
“一点?”我煞气逼人地凑近她的脸,盯着她的眉目,试图营造一种压迫感。“一点是多少?微商?”
“好妹妹,你可别怀疑我,我对你哥可是真心实意的。很多事,他比你清楚。”
我后退了两步,狐疑地看着她:“造,继续造。”
她过来一把搂过我的脖子:“你从祖安回来的?这么就没见,怎么一见面就炸啊。”
“我可是把你当成准大嫂,不过现在,我要重新界定一下了。”我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腰,穿高跟鞋了不起吗?
“你这小脾气。怎么不冲陈先生发呢?”采薇姐一笑百媚生,我都快被她唬过去了。
靠,你还敢说。
我刚要反驳她,就见苏玉宁和军师谈笑着从远处走来。
看见我和采薇姐勾肩搭背,苏玉宁愣了一下:“姐,你和陈小姐认识啊?”
“是啊,老朋友了。”
“对啊,我们可是很好的朋友。”我面带微笑,手在采薇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对她耳语道:“居然还有个弟弟,你到底还要多少我不知道的?”
“嘶,痛痛痛。是堂弟。”
军师打量了一下我的穿着,嘴里啧啧有声地朝我走过来:“这位美女。旗袍虽好,胸却略小。塞点棉花,模样更好。”
“陈?大?炮?”我怼他。
我和军师开始互怼起来,采薇在一边看的咯咯直笑,苏玉宁时不时帮我两句。
直到陈阎王从楼上下来,我们才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通通被赶去吃饭。
在这个过程中军师对我耳语道:“把项链藏到衣服里去。”
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我照还是做了。可一想到这东西的来历,我就胃里发酸。军师说这个扳指有很特殊的意义,可是一想到赵天,我就觉得它是个烫手山芋。
在竹里馆休息了两天,我们才重新启程。这期间有陆陆续续有几个人来找过陈阎王,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商人模样。也不管什么事,陈阎王都是闭门不见,唯独一个年轻人,我听眼镜叫他张局。
我很好奇,他们在二楼包间谈话的时候我就在隔壁听墙角。
眼镜说:张局长,这件事情还请你们尽快处理。
张局:我已经跟云南地方联系过了,让他们务必派人去落实赵天的事,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眼镜:麻烦了,张局长。
张局:应该的。
眼镜:陈先生。接下来的...
(被打断)
张局:先生,隔墙有耳。(警惕)
敲,我心里咯噔一声,迅速问候了一遍张局长的祖宗。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又听到一句话。
陈阎王说:没事,让她听。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军师喜欢泡温泉,可以从白天泡到晚上。他和苏玉宁一边泡温泉,一边开黑玩手游。我坐在石岸边研究一本奇门遁甲,不时向军师请教一二。采薇姐则又出门了,听说是去处理北京茶楼的装潢问题,也顺路去看望我哥。我心说得了吧,他们研究院管的那么严,上班时间连只母苍蝇都飞不进去。
两天后,我们离开竹里馆。军师没有跟我们一起,因为他提前一晚出发了。可恶的是,这小子居然没提前告诉我。
我以为会是去机场,没想到车子直接驶上国道,一路朝东南开。
我们在江西的地界,朝东南开就是去广东或者福建。虽然我很少回国,对这里的环境也不熟悉。但想到距离逐渐靠近老家,不由得有股亲切感。
我趴在车窗看风景,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叫人心情舒服。算了算日子,还有两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今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
入冬的风和俄罗斯的风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考虑到身边还坐着个陈阎王,他还是雷打不动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在闭目养神。我默默把车窗关上了。
坐在车里继续看奇门遁甲,这种高深的东西十分考验我的脑容量,主要靠的还是记忆力,这两天也没看明白多少。看到最后居然有点晕车,于是晕晕乎乎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似乎做了个梦,什么内容却忘记了,只觉得心头有些郁闷。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却黑了,我揉了揉眼睛,心说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没到。我是枕着陈阎王的腿睡觉的,现在他的裤子湿了一片,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此刻陈阎王侧着头看向窗外,我醒了他也没什么反应,似乎是窗外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我连忙凑过去看,发现此时车子开在一条盘山公路上,周围是墨绿色的群山,我们的右边是悬崖。而此刻外面的乌云压顶,仿佛即将迎来一场暴雨。
陈阎王望着天,眉头皱成一团。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种表情,突然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