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并排站在一起,没有仗着手中有朝城连弩而贸然进攻,毕竟箭矢昂贵,此次他们也没有获得多少,用一支便会少一支,对方又不是傻子,站在原地让你射。
“苏小兄弟,你刚才那招还能使得出来吗?”刘易阳向苏临恨问道。
苏临恨知道他所说的那招是什么,可也心有为难,如实的向刘易阳低声道:“倒还能用一次,不过我的双眼须得看着他,如果距离过远,不仅效果不佳,对面有了防备之后,还容易从那种状态中转醒。”
“对面那头领使的是金蛇剑,剑尖两叉既可攒刺,亦可勾锁敌人兵刃,倒拖斜戳,皆可伤敌,和一般的长剑相比较,有了更多诡异的用法,要小心他的招式,”吴权在一旁说道,紧紧盯着对面蒙着黑布的头领,此刻,他手中的金蛇剑在爆炸燃起的火焰照射下,正缓缓发散出一阵暗光,那是夺人性命的利器!
“小心那个孩子的双眼,近身时不要和他对视,能先干掉他就下死手,”蒙着黑布的头领对着身旁的副手幽幽说道,语气之中的杀气毫不掩盖,本该是轻松拿下的商队,却因为一个屁孩子死伤惨重,损失了两个先天高手,虽然这样事后自己得手的资源会更多,但这事关面子问题,组织之中也难免有人会在这件事上谈是非,而作为一个杀手,面子问题关乎以后接到任务的质量,想到这儿,蒙着黑布的头领心中愈发恼怒,杀气透体而出。
至于朝城连弩的威胁,他倒是没有太放在心上,朝城连弩只有在战场上才能真正发挥出自己的威力,而对于他这种先天境界的人,只要小心戒备着,完全有能力躲开。
“一会儿帮我创造机会,我用出杀招,你们找机会,”刘易阳捂着伤口,右手中的长枪却抓得死死的。
“不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身体能够撑住,应招能力也大大下降,一招不慎就得身死,就算我们在你身旁,敌人万一用了奇招我们怕也会支援不及,你若再拼命,伤势压制不住,光是流血就能给你流死,生死不是儿戏!”吴权立时反对,对他而言,两人虽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
刘易阳也知道吴权是为了他好,但局面不容乐观,回道:“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这种情况,若再不搏命,又怎能活命!”他深知自己伤势难以压制,偏偏对面还有两名先天高手,要是厮杀起来,吴权又要与人对招,又要看顾他的性命,顾头顾尾,一身实力怕是发挥不出六成,还不如自己堵上性命与一人死战,要是能与对面一名先天同归于尽,那便能为其他人迎来生路,用自己的性命打开局面,值!
刘易阳将朝城连弩挎在腰间,提枪上前,只待与人近身,就用出连弩与人同赴黄泉路,看到刘易阳如此执着,吴权与苏临恨也只好跟上,虽然不赞同他再参与战斗,但刘易阳有一句话他们却不得不赞同:这种情况,再不搏命,怕是真要丢命了。
对面的头领与副手看见刘易阳走上前来,知晓他伤势之重,哪里会不知道他要拼命,二人虽然都有实力,但难保不会受伤,再加上身处杀手组织,实力就等于资源,因此二人都“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叫谨慎。
刘易阳见着二人都向后退了一步,知晓他们二人谁都不想为对方卖命,又上前一步,挺着依旧鲜血流淌着的胸膛,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这一步,叫搏命。
吴权也是老江湖了,从对面二人退后以及刚才那副手拿手下替自己抵挡攻击的动作,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间隙,因这间隙,不到身死关头,这二人不会使出全力,毫无顾虑的联手杀敌那就更不用想了,他们是杀手,杀手,都有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机。所以,他跟着刘易阳的脚步,站在了他的身旁。
至于苏临恨,说是初涉人世的愣头青也不为过,看见眼前的二人上前一步,也就跟着他们迈了一脚。
“他们二人都在顾忌着对方,十有八九是'落款'。”刘易阳看着对面的二人,轻声说道。
吴权“嗯”了一声以作应答,默默抓紧了手中的长戟,既然是“落款”,那就还有的打。苏临恨自然听不懂什么叫“落款”,实际上,这是江湖上杀手组织的一种制度,意指在搏杀完后,凭借彼此的实力来分取事后的资源,如若分赃时不合己意,甚至都能打起来,到时候谁实力强,获得的资源自然就多。
采取这种制度的,多半是组织之中根据任务而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里面的人都各怀鬼胎,巴不得其他人都死光了,毕竟只要任务完成了,那剩下的资源和委托的奖励就都是自己的了。
事情是这样说,但因为一个孩子杀手组织就死了一堆好手,那事后谁还愿意与自己谈合作,看对面的头领,头都要气歪了。
刘易阳平心静气,极力压制住身体的伤势,随后长枪一抖,向杀手组织中的副手杀去。“苏小兄弟,到了拼命的时候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日谁能活,全看天意了!”吴权狞笑着,冲向了另一边的头领。
苏临恨不傻,二人冲上前去,实际上是给了他一个选择,于他而言,这就是一场无关己事的灾祸,要打,二人各自支住一人,苏临恨看时机出手,要撤,二人抵住攻势,虽然四周厮杀正酣,逃掉的可能性不大,但好歹有那么点机会。
刘易阳与吴权将选择交给了苏临恨,毕竟赢了,苏临恨捞不到半点好处,输了,那就连命都没了。
厮杀还在继续,那些境界较低的,都依旧还在远处搏斗着,刻意远离这片高危区域,听着四周的怒吼与惨嚎,苏临恨深吸了一口气,迈开脚步,冲向了刘易阳的方向。
“是生是死,就看今日,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