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笑了。”
温韫嘴角带着浅笑,眼眉间尽是柔和,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她抬头看了云灸深一眼,随后又把头低了下去,盯着桌子上的酒壶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烛光照在她脸上,使她面庞有一瞬间的柔和,红烛轻轻摇曳着,火尖上闪着幽幽的黄光,泛着神秘的气息。
“我们喝了合卺酒就是夫妻了,俗话说得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没有理由做出对将军府不利的事情。”
云灸深原本已经松开的眉头,再次紧蹙起来,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泛泛女声又响了起来,不轻不重,但却能让人铭记于心。
“对于丞相府的事情,我想将军有所耳闻,府中姬妾成群,我娘死的早,没感受过母爱,所以第一次遇老夫人的时候,见她慈眉善目的面容,心中就多了几分欢喜”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由不得我做主,我细细想来,虽然夫婿由不得自己,将来嫁人遇到这样的婆婆似乎也不错。”
“你倒是能说,但是我一句也不信。”云灸深嘴巴微撇着,显然是不信眼前之人的话,从眼睛透出自负而又淡漠的光,浑身到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
“本将军要是怀疑一个人,那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
“你不要以为讨好我阿娘,就可以在这将军府有恃无恐,我会派人盯着你的。”
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温韫笑吟吟的抬头看着云灸深,眉目间尽显柔和,但却无端给人一种寒意。
云灸深眸子逐渐变得深邃,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要呼之欲出,可就在此时,对面之人又把头低了下来,她娴熟斟了一杯酒,随后站了起来,又继续盯着他。
这一反常操作,倒让云灸深有些看不明白了,每次他说些什么,这个温大小姐都会顶上几句,这是怎么了?
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打算喝酒赔罪嘛?还是说打算灌醉他,以此来揭过这件事?
短短几息时间,好几种可能就已经从云灸深脑子闪过,
“刚刚那合卺酒不算数,没说吉利的话。”温韫的声音里充满了平静,跟她眉眼见的和缓有着明显的差距。
云灸深被温韫的声音拉回思绪,他把视线重新放在了对方脸上,细察她这冷艳无暇的脸,不难发现她是位绝世佳人。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到温韫端着酒朝前走了几步,在两人相距三个拳头的距离前停下。
只见穿着红色婚服的姑娘,眼里带着平静,她身上总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很少笑,他与她认识也有半年了,总共见她笑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刚刚那抹浅笑算一次。
云灸深微微愣神眼眸散发摸不清的神色,这人真是古怪极了,看上去无欲无求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正事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才让他一直怀疑她。
虽然各方面他都派人去验证了,但还是觉得诡异的很,这人绝对有问题。
她把人心看的太透了,就像是经历了很多,已经看破万物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