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和他的同伴都被吸引了目光，看向狼吞虎咽的江邻。
江邻：“……饿了。”
九霄扯了扯嘴角，得，不仅脑袋有问题，看着还是个饭桶啊。
两道目光终于离开，江邻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吃坏胃，但是他现在真的是很饿啊。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眼中脑子有问题+饭桶的江邻埋头继续奋战。
九霄的同伴转移了一个话题，“你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还是把心思放到学业和工作上吧。神秘学可以当做爱好，当做主营收入会出问题的。”
他知道九霄做这些是为了扩充名气赚更多的钱，但这些毕竟不是正途，通过神秘学来赚钱的方式也不稳定。当初是他带九霄进入这个圈子的，所以他自认为对九霄的言行有一定的责任。
九霄闻言无语地耸了一下肩，“阿鱼你这是久了不混圈不知道吧，现在的圈子不比以前了。上个月琼真子帮人做了一场法事就赚了小三万，流云开一堂课赚了七八千，我现在这种小打小闹算什么呀？”
江邻一边刨饭一边暗暗咂舌，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搞神秘学这么赚钱的吗？
阿鱼说，“靠这些东西赚钱是要付出代价的。”
九霄笑了两声，不知道属于冷笑还是别的什么，反正是阿鱼说的话不屑一顾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九霄顿了顿，“这次搞我公共圣殿的人，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不知道怎么又跳到了这个话题，听得江邻背脊一直。
他就是这个人呀，现在人就在您面前呢！
阿鱼没好脾气了，“你想怎么做。”
九霄这回是真的冷笑了一声，“搞到他求饶。最好到时候让他录一个求饶的视频发在网上，我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打响我的名气，到时候我就和流云一起合开一堂课程，这一次涨价，涨到2千一堂课，要是能吸引到30个人以上，就够赚一笔了。”
两千一堂课，30个人就是6万块。
6万块！可真敢想。
而且踩着别人上位，这可真是一个歹毒的计划啊，还是当着别人的面公布这个计划，不仅歹毒，胆子也大的很捏！
此时听旁边的阿鱼说，“你有把握么。”
看这意思，居然是赞同九霄的做法的。江邻心里对他的印象瞬间一落千丈，坏透了哼！
“我请了流云来，流云召唤了恶魔去找那个人，不出半个月，那个人绝对会求饶的。到时候我跟流云互相分账就行了。”九霄说。
恶魔……
江邻想到当时围绕在自己圣殿大门外那只黑色触手，九霄所说的脏东西不会就是从他自己圣殿里输送出的那些黑雾吧？还有流云的恶魔不会就是那只黑手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已经全部被解决了呀。。
而且九霄的内殿已经被……毁的很彻底了。
江邻想到当时渌羽毁九霄内殿时自己内心一闪而过的不忍心，此时深以为当时的不忍心而感到羞耻。
国主不愧是国主，像九霄这样的人，毁他内殿都是轻的了。
江邻暗中扫了一眼斜对面的人，看着二十岁出头，皮肤白净，模样清秀，眉毛很淡，鼻梁不算很高但鼻尖很高，整体来说长相还过得去。属于女生们喜欢的那一挂。
但看他须尾俱全的模样，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难道内在圣殿里发生的事情，真的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么，还是说内殿影响到现实世界需要一定的时间过程？
其实九霄在聊天的时候一直关注着江邻的举动，他早就知道江邻在偷听，有些话题他就是故意说出来的。被阿鱼当众指责后，他急于找回一点面子，所以下意识说了这些话。
此时发现江邻悄悄打量他，知道江邻肯定被自己那些话吸引了主意，顿感自己脸上神光大照，说话也更有底气了。
“流云的能力你清楚吧，国内所罗门体系第一人。”
“他做一场仪式最低都是2千起步。”
“一个月随便做五六场两万就到手了，等我也能到这个程度时候，上不上班有什么所谓。”
“还不用看老板脸色。”
“比起你辛辛苦苦给老板加班，朝九晚五，不，说不定是朝五晚九，每天累得跟个狗似的，结果一个月也才万把块钱，犯得着么？我们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做。接触了这个圈子，我们就不是普通人了。”
噗……
江邻没笑，真不是嘲笑九霄，他是被普通人这三个字给逗住了。
也不知道九霄是怎么给自己这个“非普通人”定义的，还有他那幼稚单薄的言论，江邻大学时期做UP主赚了个首付都没敢这么张狂，这家伙是怎么想出来的？
果然，阿鱼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要走。
九霄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干嘛呀？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现在又要走。”他说。
“你慢慢做梦吧。”阿鱼丢了筷子径直离开了，九霄可能觉得有点没面子，没有去追。闷闷地坐在原位上，看江邻把两个寿司塞在嘴里两个腮帮鼓得高高的样子。
“想笑就笑呗。”九霄说。
江邻反应过来他是对自己说话，转过头去看了眼，九霄的表情说不清道不明的，也不知道表达着什么意思，只是听九霄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问江邻说，“你也觉得我说的话不够现实吗？”
江邻想了想，道，“其实现在毕业生选择自由职业的不少。但如果能在不稳定的收入基础上再加一条稳定的收入，应该会更靠谱一点。”
江邻的主要收入来源虽然是做UP主，但其实他还有一个副业。能够保证每个月能另外拿到差不多三千块的稳定收入，这才是他选择全职在家做视频的主要原因。
这话，也算是过来人的忠告了，而且是实实在在的，没有掺杂一丁点私人恩怨在里面。
但是九霄早就认为江邻是个脑子有问题+残疾+饭桶的家伙，他怎么可能对江邻的话放在心上。
所以他甚至直接当着江邻的面对江邻的话表示了不屑，“稳定这个词只有你们这种老一辈的人才说的出来吧。现在的年轻人不追求稳定，稳定只会带来落后，落后就会挨打，懂不懂？”
……老、老一辈？
TM……要不是看在刑法的面子上，江邻能把九霄当场开瓢。
他都要气笑了，“你说的接六个单子就能月入两万，你能保证稳定接单量？”
“这就是我要努力的方向啊！”
“……”
果然是个天真的孩子，江邻突然想起九霄貌似是他的校友，现在他很怀疑以九霄的智商是怎么考上天大的。
然后江邻突然心生一计。
这龟孙这么蠢，还想踩着他上位，不弄点真正的颜色给他瞧瞧，他绝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天外有天这个词。
江邻神神秘秘地看了九霄一眼，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仿佛有话要说，又不方便说的样子。然后他想了想，似乎决定什么也不说，继续埋头吃寿司。
九霄看得清清楚楚，“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江邻又看了他一眼，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并且吃得更快了。
几口刨完，迅速离去。
九霄皱着眉，觉得这人是不是有事儿啊。可转念一想，陌生人，能有啥事，还是个脑残加饭桶。
但江邻临走之前又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两眼，九霄这忍不住了，坐在原位琢磨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追去！
追过去的时候，江邻正在等电梯，九霄说，“你想说什么？”
江邻神神秘秘地看了眼四周，电梯打开了，里面有一对儿情侣，刚要开口的江邻又闭嘴了，一言不发地走进去，低着头，好像生怕被人关注的样子。
九霄满头黑人问号，心想这脑残搞什么花样？且先看看再说。
出了电梯到一楼，这里距离江邻住的小区很近，本来江邻很少在外面闲逛的，但他总不能引着九霄去他小区里吧，只好往附近的兴隆广场走。
九霄就纳闷了，这饭桶搞什么鬼呢？
“喂，你有话就说啊，欲拒还迎的干嘛？”
江邻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从地上捡起一块红色的石头，大概是砖头上的一部分。
把手心大小的砖块拿到九霄的眼皮下面晃了晃，九霄不明所以，“石头？干嘛？”这脑残不会是个传销吧，难道这是新型骗局？
江邻神神秘秘地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只见他忽然握紧拳头，再摊开的时候，红色的石头竟然变成了红色的粉末。
九霄：“？！卧槽？这么厉害？”
他把江邻手上的粉末抓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真的成了粉末。九霄不相信地又从地上捡起一块红色砖块，比先前江邻捡的那个大一些，拿在手里使劲掐了掐，又用脚踩了踩确定不是泡沫以后，塞江邻手里，“你再试试？”
幸好他没捡那块鹅卵石，江邻心想。
江邻摇摇头，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试试嘛，试试嘛！”
江邻还是摇头。
九霄再三劝说，江邻才一脸不情愿地把那红砖块握手里，再摊开，又是一堆粉末。
九霄：“！！！”
“大哥！！！你会武功啊！”
江邻摇摇头。
看着九霄一脸激动的模样，江邻说，“小伙子，你是不是姓李，九八年生，属虎。”
九霄：“？？？你怎么知道！”
江邻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九霄的脑袋转不过来了，现在的场景让他有点懵，但他还不算彻底傻了，对江邻的话还有七分的不信任，而且他十分怀疑这是不是新型骗局，只是他没有证据，所以没说。
江邻看他果然不信任，但是也不着急。神秘莫测地向他招招手，“跟我来。”
九霄的脚半步都没挪，“嘿嘿，有事就在这里说呗。”鬼知道是不是仙人跳。
江邻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这次过来消耗了很多力量，时间不多，长话短说吧。”他从地上捡起那块鹅卵石，“你将这块鹅卵石埋在花盆里，放在你房间窗台上，对它每日念咒三遍，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就能够接受我派传承。”
江邻说完对着鹅卵石一阵指手画脚还念念有词后，说，“咒语是阿铃系吽、嗡耶耶吽！”
“听明白了吗？”
九霄拿着被硬塞过来的鹅卵石一脸懵逼：“啊？啥？啥门派？”
江邻压低声音，“我派传自光武年间，祖师乃是东汉李归鸿，你知道就行，不要外传。我时间不多，来日再见。”这名字是那个无名小孩儿说的，江邻顺嘴就来。
九霄一听，雾草！！
“天仙道？！”东汉时期有张道陵创天师道，但是少有人知还有个天仙道，九霄能够知道也是他混迹网络这么多年从天涯论坛里听到的，当年天涯上有个奇人，说得可玄乎了。
没想到是真的有？还被他遇到了？！
“咒语、咒语是啥？到时候怎么传承？”
江邻疾步匆匆，又说了一遍咒语，杵着拐杖扬长而去。九霄望着那步伐矫健的身影，想到天仙道几个字，顿时觉得这背影看着十分仙风道骨了。
“那到时候怎么传承啊？”可惜人已经远去，彻底看不见了，“咒语是啥来着？阿铃系嗡耶耶吽？啊铃系嗡耶耶吽……好像是这样没错。”
肯定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嘛，突然碰到一个神秘的人物，获得某种传承……
九霄看着手心里平平无奇的鹅卵石，虽然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根本像假的，可感性告诉他试一下也没有损失，不就是念咒语七七四十九天嘛，万一是真的呢？
也没什么损失嘛，反正又没收钱，肯定不是骗局，没人那么无聊。
嗯！
九霄决定了，回去就找个花盆把这个鹅卵石埋起来供个七七四十九日，就算到时候发现是假的也没关系，就当买个教训。可万一是真的，那可是天仙道啊！当年那位高人就是天仙道唯一的传人！
想到此处，九霄忍不住上百度赶紧去搜索一下当年那个帖子，可惜早就被删除了，他又忘记了当时的帖子标题，实在没搜索到。
不管了，先去买个花盆！
九霄越想越激动，当年那个天涯奇人说天仙道是现在唯一能够修炼成仙的法门，当初他只当故事看一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还被他遇到了！
我的天呐！
~~
江邻绕过兴隆广场，在附近超市买了点小吃和泡面，看那九霄确定没追上来以后，拐了个弯儿，往自己的小区走去。
嘿嘿。他敢保证，那孙子绝对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回去念咒语，哪怕念不到四十九天，念个三天“阿零是我爷爷”，他也赚个三天。
“年轻人，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