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小振宣这话里的意思,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你娘只是病了,等病好了,就会醒过来,又不是走了,怎么会不回来呢,先去吃饭好不好?”
“才不是,娘亲要走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不要以前的娘亲,我就要这个娘亲……”
“哇……”
小振宣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都说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自己的娘亲不一样了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从前就一直担心以前的娘亲会不会突然又回来,取代这个娘亲,他是真的怕了。
李胤这会儿似乎听懂了,他突然有个很荒谬的想法,现在的沈欢或许……并不是从前的那个,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挺过一则传闻,说黄口村有个老人诈尸了,虽然后来证明没有其事,而是那老人本就没死,只是假死状态,后来又缓了过来,但是依然有人议论纷纷,甚至对那老人敬而远之。也曾听过别人说过借尸还魂的事,会不会……沈欢也是这样,身子还是那个身子,只是灵魂已经不一样了?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是李胤结合沈欢的变化加上他所调查的结果,如果真是这样,似乎一切都说的通了。
李胤的心乱了,就像一个破烂的线团子,怎么捋都捋不顺,虽然没有证据,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对!就是这样!
但纵使是这样,李胤却有一点可以确定,现在的沈欢,对小振宣没有恶意,而且是真的好!
李胤对大哭的儿子很无奈,索性这个时候大夫来了,小振宣看见老大夫进门,摸摸眼泪不再哭出声了,就怕耽搁了给他娘看病。
老大夫给沈欢把了脉,捋了捋胡须,有了诊断。
“哎…这小娘子是缘何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这可不单单只是风寒和思虑过重啊,怕是……还有外伤啊!”
前两条李胤都想到了,却没有想到沈欢会有外伤,从表面上来看,完全没有看出来。
“我先开几服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三次服用。”
大夫写完药方,又在药匣子里拿出创伤膏来:“这药涂抹于患处,另外,这小娘子烧的太重,吃药怕是效果没有那么快,你是她男人吧?”
“是,我是!”
李胤现在也没法说不是,都在一个屋子里呢,说不是没人信不说,还会坏了沈欢的名声,干脆先认下再说。
“那就好,你去烧一碗酒来,将这小娘子全身都用这烧过的酒擦上一便,之后被子盖的厚着些,最好能捂出一身汗来,等汗出了,这烧也就差不多退了,再喂她喝上碗糖水,其他的按时用药就行了,来个人跟我去取药。”
大夫说完就往外走,李胤又叫住了他:“敢问大夫,我夫人什么时候会醒?”
“烧退下去,就差不多醒了,不必太过担心,只是这药一定要按时,别心疼那两个银子,这若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