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沈蝶衣又回来了。猛的拍上江枫眠的右臂。
江枫眠正冥想一件于他来说万分重要的事,再加上这是在他们卧房里,能进来的也只有他二人。放松了警惕,便未察觉到她的“偷袭”。她还好巧不巧的就拍在了伤口上,他不由闷哼了一声,经痛觉的拉扯,他心神也回来了。
看的沈蝶衣一阵心疼,她知道他肯定受伤了,并且还不轻。若不然,老皇帝也不会留他在宫里两日之久。只是不知道伤在了哪儿。毕竟这男人习惯了伪装,就连她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哪有事。“江枫眠,是不是很疼啊?”
江枫眠伸手摸摸她发顶,“别担心,不疼。”
沈蝶衣没说话,故意用劲又拍了拍他右臂。
“嘶!”江枫眠清冷的眉拧到一起。
沈蝶衣撩开他的袖子,拿起纱布给他包扎。看到那道占据了三分之一手臂长的刀口,心疼的不像话,嘴上却一点不饶人。“啧!知道疼还给人挡刀,忍着吧!”并且还故意下手挺重。
这回江枫眠倒没表现出一丝痛苦,任她给他包扎,用温柔的目光就这么看着她,“傻丫头,若不这样,怎能这么容易就取得那老家伙的信任,还除了咱们的心头大患呢?”
沈蝶衣白了他一眼,“那也不必你用命来换取这些,只要你想,你我二人联手,总能得到的。”
江枫眠目光更柔了几分,“丫头,我能解决的问题,又何必你跟着费心?何况。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我又如何舍得把这大好机会拱手让人。”
沈蝶衣没再搭话,低头专心给他包扎。
包扎完伤口,沈蝶衣抬头认真的看着他,“江枫眠,我会心疼。”
江枫眠心头一震,他的王妃说,他受伤,她会心疼!握住了她的手,他觉得他冷硬的心此刻是柔软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蝶衣笑了,也回握了他的手。
另一边,龙乾宫
“皇上,茹妃娘娘求见。”
“咳咳咳,让她进来。”皇帝咳嗽起来,他还没去感谢她生了个好儿子,她倒是先兴师问罪来了!
一进门,茹妃顾不上礼节,直接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皇上,臣妾就太子写一个孩子啊……”
皇帝打断了她,“你若是来给你那好儿子求情的,大可不必。咳咳咳咳…朕意已决,太子秋后问斩!”
闻言,茹妃哭的更凶了。“还望皇.上念在太子他年少无知,网开一面啊皇上!’
“咳咳.....他年少无知?咳咳咳咳....你可知,他的年少..知....咳咳...差点害死朕!”看着昔日高贵优雅的茹妃,皇帝只觉得倒尽了胃口。她的儿子差点杀了他,她却只顾为她儿子开脱。
“皇上.....”.茹妃心里冰冷。
“咳咳...此事,不必再提...咳咳咳咳...你回去吧!”
茹妃走了之后,皇帝便晕了过去。“皇上...皇.....快叫太医.....内殿中一阵慌乱。
一刻钟后,一堆太医在龙乾宫外殿心急如焚,一个年轻太医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太医身上“胡太医,以你看,皇上...”胡太医摇了摇头。
“咳咳咳咳咳咳咳....两个时辰后,皇帝悠悠转醒。
胡太医对诸位太医点点头,自己进去察看皇帝。
皇帝正费力的由小安子扶着坐起来,看见进来的胡太医,“咳咳...胡太医,朕是怎么了?’
“回皇上,您这是旧疾未好,又急火攻心,才会忽然晕倒。”
“那...咳咳...以你看,朕还有几日可活?”
“恕臣直言,恐怕,陛下您的身子...撑不过三日。
随着胡太医话落,众人皆是心中-大恸。除了皇帝自己。他脸上更多的,似乎是释然和解脱。
“好,咳咳...此事不准外传...咳咳咳.....你先回去吧。小安子,咳咳,去请...咳咳..去请沈丞相和墨太师过来。”前半句是跟胡太医说的,后半句是跟小安子说的。
‘诺”胡太医跟小安子各自下去了。
皇帝半躺在龙床上,眼睛微闭,神色越发憔悴,若不是还有呼吸,几乎不会有人相信这是个活人!
沈鄞之与墨懿看到这副光景登时斗不免心惊。不过几日未见,这皇帝怎么就虚弱至此...不过都心照不宣地没表现出吃惊。“臣沈鄞之/墨懿参见皇上。”
皇帝眼睛微睁,“两位爱卿免礼,小安子,你下去吧。”
此时的龙乾宫内殿只余他们三人。皇帝就开门见山,“爱卿也知道,朕这身子咳.....是一日不如一日,只是这继位的人选,朕咳咳......不知该如何抉择。二位爱卿不妨直言推荐,也好让朕心中有数。
“这...臣以为,枫王爷为人宽厚,且有勇有谋,可担此重任。”沈鄞之直截了当说出了他的看法。看到墨懿神色怪异,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并非是臣偏袒女婿才出言无状,请皇上明鉴!
墨懿一脸黑线,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皇帝爽朗一笑,还真是跟他想一块儿去了!“哈哈!朕心中自有主意,爱卿不必紧张。”
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墨爱卿,不知你意下如何?”听完沈鄞之的想法,皇帝又转向墨懿。
“微臣认为沈大人说的有理,三皇子宠辱不惊,养精蓄锐了这么多年却从未被人察觉,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帝点头,“好,二位爱卿真是与朕不谋而合。待朕去了以后,还请两位爱卿多指点眠儿。朕乏了,你们下去吧。”
“微臣领旨。”两人没有一-点意外,明眼人都知道,没了太子,如今朝中能争上一争的也只有军功显赫的四皇子跟近日深得圣心的三皇子了。
出了龙乾宫,墨懿:“哈哈!往后可要称沈大人一声国丈了啊!”
沈鄞之脸上未见一点喜色,反而好像有些解不开的愁。‘墨大人慎言,这还没谱的事,还是莫要胡言。
“沈大人谦虚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枫王爷跟王妃恩爱有加,这后位除了王妃又有谁可做?”墨懿只当是他谦虚,也没往别处想。
沈鄞之眉心紧锁,想起昨日江枫眠让小庆送来的亲笔信,心下一沉,只希望你江枫眠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