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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神话悲喜剧

“我族最初生活的地方被人族糟蹋的不成样子,已经不适宜生存,我父亲就撕裂空间带着族人飞了出来。我族除我父亲外其他族人在太空中都显得太过弱小,可是父亲年龄大了,带着我们几十个族人非常费力,离开时顺手在那个星球的外面拿了一个叫做太空船的东西,在船舱内创造了一个小空间,把我们都放置于空间之中沉睡。不知道过了几千年,我醒了,这时候的父亲已经飞行了太久,体力流散得难以为继,而我的苏醒也加速了父亲的老去。最后他把传承留给了我,并用最后一点力量撕开一处空间把我们扔了进去,就这样,我们一族来到了这块大陆。”女子第一次在对话里出现了低沉的声音。

冷秋知道失去父亲的感觉,就走过去拉了拉女子的手,女子翻过手拍拍冷秋,拉着他坐在台阶上。

“可能由于父亲状态不好,空间出口处出现了元素乱流,太空船在飞出裂隙那一刻被撕裂,装载父亲创造空间的那一小块落在了星球的另一侧,而我随同大部分船体落在了这一块大陆的北方。”

“那时候,这块大陆的环境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北方大陆气候比较温润,生活的主要种族就是后来称作科罗族的生灵,其实科罗族是我起的名字,因为我怀中的飞船叫做科罗号,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为纪念父亲罢了。我发现科罗族与我之前生存的星球人族相比天赋惊人,基本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是生而天境之人,而'华'就是我第一个起名字的科罗族,取之前星球我族所在国度名称中的一个字,也算是一种怀念吧。”

“姐姐,那么天赋异禀的多科罗族人,您为什么选择他啊?”

“嗯,这个嘛,总得有第一个吧,嗯......主要是按照当时这块大陆的审美标准,他长得最帅。”

“……”

“之后,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两百年,我教会了他和我们的孩子利用现有的条件种植、锻造、织布等等,并把很多完整的传承留给了大陆。我发现人族很有种植天分,矮人族有锻造天分,不过要说制造,大地精层次更高,是我遇到过的种族里最有制造天赋的种族,他们得到我的传承后,竟然能用飞船的材料打造出7把兵器和5000副铠甲,还用边角料做了一些可以收服魔兽的东西。后来利用这些,我帮他撵跑了整个北方的魔兽,强制一些魔兽和野兽归顺与他,传授他各种魔法、武技,帮助他镇压克旗族的叛乱,要回兵器和铠甲,帮助他一统天下。”

“哇,姐姐好棒!”

女人揉了揉冷秋的头发,“是啊,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好棒,好有成就感。可是又有何用?就在我第四次为他怀孕的时候,他进入了天境,竟然撕开空间弃我而去。他走后我才知道,我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竟然因为我当年杀了他的妻子强迫他娶我,就恨了我两百年!”女子轻叹一声,淡淡一笑。“其实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错就错了,谁还没年轻过,谁还没冲动过,所以我从没悔过杀他的妻子,也不求他的原谅。”

“不过,那时候我还小,所以气不过,在生完四子身体恢复以后,我就撕裂空间去找他,发狂地寻找他,可是茫茫天际我自然找不到他。我回到这里的时候,小儿子已经长大,并成为了科罗族的大智者,因为华彻底让我心寒,所以我把小儿子改名叫做冷。”

冷秋全身一阵恶寒……

“孩子们越优秀我就越恨,越恨就越疯狂,那阵子现在想起来就是......就是精神病的症状。”

“什么叫精神病?”

女子再次揉了揉冷秋的小脑袋,柔声说道:“就是我当时的样子,我再次撕裂了一个个空间,直到发现一块乌烟瘴气,妖孽横行的大陆,我把给他生的前三个儿女扔进了那片大陆上!”

冷秋全身凉透……

感受到冷秋的反应,女子再次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那时候真是年轻,不然,我不会这么冲动。”

冷秋简单地笑了一下,心想“年轻这个理由,真的很充分......”

“扔完孩子,我就撕裂那个空间走了,进入了一个深渊地域,那里充满了各种奇形怪状、实力强大的恶魔,我在里面战斗了不知道几百年,好不容易打服了所有对手才安静下来。前后几千年的战斗让我无比疲惫,宣泄完之后沉寂的无尽岁月让我想起了与华快乐生活的几百年,想起了与孩子在一起时的天伦之乐,我真的后悔了,悔的痛彻心扉。于是,我又撕裂空间回到了这片大陆。”

她深吸了一口气,室内的魔法元素瞬间清空,“我回来后才知道,我最后打开的那个空间裂隙离开时忘记了关闭,异大陆的妖孽们曾经给这片大陆带来深重的灾难,我一手扶持起来的科罗族已经成为历史的尘烟。而我最疼爱的小儿子冷,也为了弥补我的过失,牺牲自己封印了我亲手撕开的裂隙。真是造化弄人报应不爽啊,我那时才幡然醒悟,我这都造的什么孽啊,于是我回到丢弃孩子的地方,更讽刺的是,他们兄妹三个活的都很好很安逸,甚至从没恨过我。

我留在这片大陆想让他快乐生活的小儿子因为我去了,我狠心丢弃的孩子,却一个个健康长大并且生活得很快乐——我们去爱,去付出,去舍弃到底是为了什么?”

冷秋第一次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隐隐的泪光。

“我打开了他们的封印,重新赋予他们龙形,让那片大陆上再无人敢招惹他们。但是,我也明显感觉到孩子们的敬畏和疏远,毕竟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狠心抛弃了他们.......最后我选择离开了那里,再也没有回去过。”

冷秋发觉出了问题:“您赋予了他们龙形?您怎么能赋予别人龙形的?”

女子又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哦,我明白了,你是龙族,你就是龙皇对不对?对不对?”

“不,不是,那时的龙皇是我族弟的孩子,我说了,其他族人落在了这片大陆的另一面。如果一定要给个称呼,那么我应该是你们神话记载里的——龙神!”

冷秋眼神惊惧地看向身边的女子,内心深处反复翻腾着一个响亮的声音:“……你,可特么真能吹牛B”。

………………………………………………………………………

“秋儿还是不醒,你说这没病没灾的,怎么就少了精神力了呢?都是你不好!那天我就说我们带着孩子回家,偏得让那帮子笨手笨脚的矮子抬走,我看就是孩子那天被吓着了!那个天杀的笨龙蠢熊,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你小声点好不好,让人家听见成什么样子。水手老爹不是说了孩子没事,休息一阵子就会醒了,你没看伤口都快愈合了吗?咦,伤口呢?”

冷秋还在惊惧中,隐约感觉被那女子点了一下额头,然后再有知觉就身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听着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他知道来到了花妈妈的怀里。

门开了,“叔叔阿姨晚安,我来给小秋换块冷布。”风铃的声音轻柔而温暖。

冰凉的感觉让冷秋舒适了很多,他心中一动:自己竟然有了知觉。于是尝试着喊了一声:“花妈妈!”

这一声让哭泣中的花开,惊疑的无声和刚走到门口的风铃都是一怔。

“秋儿,我的秋儿醒了,我的秋儿醒了。”冷秋感觉到自己满脸都是花开的唇印、泪水和口水,他幸福地闭着眼睛,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你是死人啊,光搓手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儿子裹上皮子回家,这破地方太干燥,弄得秋儿一直发烧。”

风语无声闻言忙不迭地拿出一张皮毯子裹起了冷秋,中间不免又被花开责骂几句,风铃回头看到手忙脚乱的一家人,甜甜一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渍,转身离开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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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恶战结束的紫霞村一如既往地喧闹起来,这一次井月与以往不同,昨晚紫霞村英勇智慧的战士们仅仅用了5人轻伤的代价就解决掉了几千年盘恒在头顶的噩梦:近一千五百只风狼、三百多只铁背苍狼和十五只成年银狼被杀灭,银狼族长老被囚禁,它担心的八只小银狼,被人类从藏身地带回来,圈养在魔兽园中,由熊妈妈统一看管。

村子三面围墙或多或少出现了坍塌,密道有小部分崩塌,村里房屋除了北面,大部分损毁。现在大家在地宫里一部分,其余人在北面村民家里挤挤暂时也够住了。紫霞村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损毁的房子再有一个月就能修葺得差不多,也算是新家。暂时没有了狼群的威胁,风语无声设计的二层楼建筑就可以实现,这样又能省出不少地方来大家没事闲聚,平时还可以晒晒衣被、晾晾粮食。由于食物都藏在地窖里,这场火并没有出现什么损失,两千多具狼尸,除去烧成焦炭的,至少有一半或多或少能出点材料,毛是都没有了,皮子梳理梳理趁秋天还有些日头,趁好天气晾晒好,几个月后冷的时候就能做成皮衣或者孩子的床垫,这个漫长的冬天也就更好过了。那些烤熟的肉食昨天后半夜被全村上千口全部吃光,虽然狼肉不太好吃,但毕竟那也是肉不是,而且狂化以后的狼肉存储的丰富魔力对身体也不错。其他的狼肉都要剃出来放在族长那里储藏,作为越冬的储备肉食,这样秋末时紫霞战士们也不必远赴紫霞森林深处去狩猎。实验田那面没有被糟蹋,粮食和青菜也差不多够了,等井月一过,秋蘑菇和野菜也能大面积采集......

养的魔兽吃得太多?1000多只狼骨怎么也啃个半冬,再说暴熊冬天基本在睡觉,铁甲暴龙冬季狩猎能力超强。小狼和小豹子麻烦点,不过吃得少,等两只铁甲暴龙养好了,去林子里转悠转悠就差不多逮够了。只有小狼不时要补充点鲜肉和鲜血是个麻烦,再不行让他们跟孩子们签个契约,用宿主血饲就好,当然最好是别人家孩子……

这个冬天大多数紫霞村民都不用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也不必让孩子一起缩衣节食,所以整个村子洋溢着快乐和满足,甚至劳动的人们用本族的语言对起了情歌。

可是,总有些痛苦需要承担,也总有些不幸降临在不幸的人身上。

冷秋走上高岗,看到一个瘦小的身体正趴在地上轻声抽泣——昨天战火沉寂下来,小吱吱便溜出地宫,沿着密道找到这里。她所在的地方,就是她的母亲肉体成灰的位置。虽然狼群践踏过后,一切都已随风飘散,但她还是根据暗夜精灵特有的感知触摸到了母亲的气息,她哭着趴在这里感受母亲存留在世间仅有的味道,紧紧地将身体蜷缩在母亲倒下的方寸之地,似乎守护着母亲最后的温暖。哭累了,就睡去,醒来,再哭......她手里紧紧攥着三天前自己成年生日的时候,父亲送给自己的成年礼:家族腕弩,她深深的自责着,如果父亲带着这把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腕弩去森林,是不是就可以活着回来给自己过生日呢,小吱吱想着想着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睡了。

冷秋没有跟亲生父母一起生活过,也没经历过这种局面,除了感受小伙伴的伤痛还有深深的愧疚。他坐在小吱吱身边,一句话也不敢说,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只能安静地陪着她。风铃匆匆跑了过来,远远望见两人的样子,低头想了想,轻叹一声,转身回了村子。

“咦,秋哥哥晚……啊,早上好,你怎么来了?”小吱吱被晨风吹醒,使劲地抹了一把脸,挤出笑意看向冷秋。

冷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使劲抹了一把脸:“嗯......大家都在找你……”

“哈哈,你们一定是以为我跟你捉迷藏呐吧?其实昨天村子里打架,我害怕就躲到这里来了,秋哥哥,我聪不聪明?”

看着小吱吱肿的快睁不开的双眼,本来不白的脸上粘上泥土、青草,如此可笑的样子,冷秋却笑不出来,他努力地深吸气,可是听到小吱吱的话,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双手抱住膝盖,头扎在两腿中间,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吱吱赶紧起身蹲下搂住冷秋,“秋哥哥你怎么哭了,好丢人哦,妈妈说,妈妈说……呜呜,我没有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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