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自助餐厅苗老板想起了曾经一度被“暴食者”白夔支配的恐惧。
“老板,又有人点了一大堆东西。”服务生又“打小报告”。
“***,没看见我在打游戏吗?他点的越多就说明他需要支付的罚金就越多吗?给我盯紧点,要是他有把没吃完的东西偷偷藏起来或者还回去的话,记得把他当场抓获。”
“可是……”
“怎么你这人这么多事,前几天打搅我玩游戏的也是你吧?你是不是不想干了?还是你看上人家了,想通过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服务生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无奈的。
这也没有办法,老板脑子不好使,带又带不动,还喜欢把气撒在她们身上,摊上这样的老板实属无奈。
还能怎么办?皇上不急太监急吗?咱又不是太监咱着什么急啊,客人吃得再多亏钱的是老板又不是她,能提醒他一句已经是仁慈义尽了。
于是,在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脸皮够厚的话旁人的眼光不算是打扰,某种意义上他们这也是一种羡慕),白夔开始了他肆无忌惮地疯狂进食。
前几天因为身体的储能量达到了饱和(因为“不胖体质”的限,他的身体不能长多少储存能量的脂肪),他的进食量很快就从二十人量下滑到七人量……
现在不一样了,当摄取的葡萄糖进入细胞的时候,它蕴含的化学能快速转化成ATP的不稳定化学能,并立即在携带源基因的病毒的复制中消耗掉。
正所谓有需求就有市场,在身体需要补充能量的需求下,白夔的频率和持续时间都有着大幅度地提升……我是说吞咽的频率和进食的持续时间。
他身边的人逐渐变多,又逐渐变少,等到了下午三点钟,就只剩下他一个客人还在餐厅……不,准确地说是,还有他一个客人在吃,其他客人算是下桌了,不过因为他精彩的表演而选择留下来观看。
“我去,这是饿死鬼投胎吧?这是要挑战三天之内把上辈子欠下的食物都补上?话说他戴着帽子就是防止被打吧?”
“我觉得他可能是拍视频到网上想火的人,你找找有没有摄像头什么的。”
“没有哎,难道他用的是针孔摄像头?你小心他在厕所拍到你的小丁丁。”
“我靠,想不到认识这么久没想到你是这么恶……魔的身材天使的面庞的女人。”
“呵呵,我记得原句是魔鬼的身材吧?”
一对儿情侣在那儿互相咬耳朵,周围人很自然地把他们脸上的怒色理解为打情骂俏,不管是不是真的生气反正他们这些看客是真的气了……
这个时候,苗老板把键盘一推,心情愉悦地哼着小曲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厕所走去。你猜猜,这个以骂人为乐的人为什么这么开心?没错,他骂赢了对面。
对面五个人推到了高地也不推塔,就排队虐他泉,队友也不帮他,甚至还在有意控制兵线,防止在对面泄完怒火之前水晶爆了。
这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应该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吧?其实不然,在他看来这是对面急眼的表现,他甚至在等着对面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当场去世的好消息。
等从厕所出来走回前台的途中,苗老板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还有人聚在那里?
他粗暴地推开一个瘦弱的人,后者用含着怒火的眼神瞪着他,但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有句话说顾客就是衣食父母,苗老板也的的确确把顾客当成了父母,所以也用对父母的态度对待顾客……要不是苗老板他老子在临死前生二胎已经来不及了,是绝对不可能把辛苦一辈子拼出来的家产给这个败家子儿,估计他老子在天之灵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变卖家产全部捐福利院。
苗老板拨开一层层人,很快就到了人群的内圈,也看到了正在以消灭食物为任务的白夔。
“这有什么好看的?”苗老板问情侣组中的男方。
“啊?”
“我是问你,一个人吃饭有什么好看的?”要不是现在心情不错,苗老板直接抓起那个人的领口把他提起来以文明的方式质问他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喂!你知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来的晚吗?”苗老板拉一条板凳,把靠背那面放在前面坐在白夔面前。
白夔吞下那片牛肉,抬起头看着苗启明:“算挺晚的,十二点半才进你们店,确实挺晚的。”
“玛德意思是你从十二点半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一直吃这么快?”
“老实说,我现在吃的速度都算慢的了,之前更快,呐,你们的冰箱库存剩得差不多了,我觉得我有一半的功劳,可能还不止。”
苗老板气极反笑:“玛德你觉得你挺光荣的?”
“并不是,我得了一种罕见的病,它比暴食症还严重。”
苗老板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伸手去抓白夔的鸭舌帽,但手快要触碰到帽沿的时候就被打掉。
“没人教过你,乱动别人的帽子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吗?万一摘掉帽子后你发现地中海,我可能会和你拼命。”白夔收回手,重新拿起筷子。
围观的人都为白夔的冷笑话笑出声来,但这在苗启明看来是格外得刺耳,总觉得他们有人的笑声是冲着他的。
苗启明一拳就朝白夔的胸口打来,但白夔身形向旁边闪去,并在他启明从自己身体掠过的时候,从后面推他一把,为他前进的势增加一份动力。
结果可想而知,苗启明摔了个狗啃泥。
“你没事吧?”白夔向趴在地上的苗老板递出右手。
“我去你**!”苗启明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恶毒地向白夔的大腿扑过来,想借着前进的势让白夔摔在地上。
这么近的距离,这小子就算有准备也躲不掉吧?
但白夔还是很自然地躲开了,苗启明的牙齿狠狠地硌在地板上。
“苗启明,三年不混黑社会了,你都忘记当初是怎么用拳头把五个无辜的路人打伤了吧?”白夔凑到他的耳边说,像是恶魔的低语。
说完白夔起身离开,围观的人很自然地为他让开一条路。
“妈妈我恋爱了!”情侣组的姑娘眼睛里都是光。
“那我算什么?”情侣组的男方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