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兄弟,你真不错啊,找了好久了没想到你这里有全套的!”阮云天抱着一本书,眼里都是光。
“咳咳。”刘然平害羞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害羞是因为自己的爱好得到了同道中人的肯定,尴尬是因为……
没眼色的这货在他自己父母和哥哥面前把他辛辛苦苦藏起来的本子翻出来炫耀,谁搁谁在这儿不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吗?
“咳咳。”中年女人咳嗽,另一个年轻小伙儿也跟着咳嗽。
“怎么?你们嗓子痒吗?唉,可惜没拿药,不然就好办了……刘哥你是眼睛疼吗,怎么一直眨眼睛啊?果然这异象来了什么问题都出了吗?”
刘然平已经彻底无语了,他以为族长家里本应是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那种,就像民间传的通俗小说,谁谁谁家的大少爷在自家产业里偷工减料成功嫁祸给弟弟啊,谁谁谁家的二少爷多年高官回乡疯狂穿小鞋并成功夺回家产啊。可惜王朝是一夫一妻制,不然民间那些说书的有得扯。
如果有一个现代人穿越到这里,多半会吐槽这王朝又是民主选拔官员,又是一夫一妻制的,这不是照搬联邦的制度吗?你还真别说,这里还真有故事,多卷之后再表。
“贤弟……”刘然平正准备把这货拉回正轨免得日后在兄弟相争的时候落下口舌时,忽然神色一变。
“咚咚咚。”三声沉闷的敲门声,在这寂寞的夜里,格外地瘆人。
室内五人无一不变色。
“咚咚咚!”半晌后,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相对来说更加急切了。
冷气从门缝里挤进来,这种刺骨的寒意让刘然平身体一阵哆嗦,这时他注意到族长老人家投在他身上的目光……
“看我干什么?我身上没什么异常吧?”刘然平摸了摸脸颊,又悄悄低头看了看身上,确定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是主人,有客人造访,应该由你这个主人去招呼他。”
“啊?”刘然平忽然脑子瓦特了,这老头看不出情况吗?大半夜的,到处乌漆麻黑的(虽然白天也不见得有多亮,但由于长期养成的生活作息,应该不会有人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万一有人趁着视觉盲区捅他一刀怎么办?要知道他刘然平从二十岁父亲过世后一直独居这件事全族都知道,是那种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的那种。
“族长大人身份尊贵,还是请您代劳吧。”刘然平脑子飞快运转,瞬间一转攻势,反主为客。
双方都知道开门是很担风险的,听那个敲门的频率就好像你要是不开门今晚就别想睡觉,但看破不说破,只能让对方祭天保自己平安。
“你去吧……”
“您去,您有说服力。”
“你去!”
“你去!”
“我去!我去行了吧?”阮云天看自己的父亲和同道中人争得面红耳赤,有些坐不住了。
“好,你去。”刘然平和族长异口同声。
这时的阮经天还没看懂情况,居然真以为这两个二货是为了互相推让而吵起来的,但把外面的客人晾在一边是不是不太合适。
在四人的注目礼下,他轻轻推开门。
不知道是因为冷风灌入还是面前这张苍白到灰青的脸,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鬼啊!”
……
“鬼?胆小鬼还差不多,你身为族长的儿子居然告这些迷信,真丢人,”陈菁菁转过头莞尔一笑,“族长大人,我不是针对你啊。”
可我怎么觉得你在针对在座的每一个人呢?五人同时心想。
按照王朝的条例,凡是用常理和修仙常识解释不通的东西,基本就可以推断为迷信。当然这项条例其实非常宽松,只要不违背法律就不会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外面乱跑,还这个样子,还有……还有你为什么会来小刘家。”
“我在外面玩啊,然后回去的时候发现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把门锁了,又不好让爸妈发现我偷跑出去,就来这儿喽。”
“你们两个……同居了?”族长心里翻起惊涛骇浪,什么叫回不去就到小刘家来,你这话说的为什么这么自然?
“是借住,她和我不在一个房间。”刘然平为了双方的清白赶忙解释。
“你这话说的,她经常来?”族长看了眼陈菁菁,后者耳根都红完了。族长可是知道谁喜欢刘然平的,而且看样子俩人都住一起了,怕是很有问题。
“也不是经常来吧,上次来都好久了……”刘然平两眼上翻,仔细思考,“有五六天了吧?是吗,菁菁?”见陈菁菁不语,刘然平挠挠后脑勺,“奇怪,菁菁,今天你的话怎么这么少?”
“你们有夫妻之实了吗?”
“夫妻之实?”刘然平居然愣了那么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说实话这么委婉的说法他确实很少见到,“没有啊,我再重申一遍,她只是暂住我家而已。”
“这……”族长和阮云天同时惊得说不出话。这是个人都看得出陈菁菁对刘然平有意思,还“偶尔”住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保持童子身,你是要修炼金刚不坏之身么?
阮云天这么迟钝的人,为什么能看出这一点?
原因很简单,就在刚刚开门的时候,一个脸色差到像鬼(后来知道是冻的)的姑娘突然做出投怀送抱的架势(后来她自己解释说是太冷了),直到他那句“鬼啊”突然惊醒才刹住了车,然后她的脸色可谓非常微妙,阮云天看来是从惊愕到惊恐再到理解,最后是释然,直到解释清楚,才露出笑容。
鬼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刘然平忽然发现异常,族长夫人和长子一语不发,甚是蹊跷。
“是啊,我们怎么到现在一句话都说,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大概是怕生吧。”
你这解释,怎么我觉得有些勉强的意味?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你家经常来客人?”族长夫人问。她要珍惜这难得的发言机会。
“没有啊?就菁菁一个啊。”
在场六人,忽然感到一丝寒意。这次的寒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