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都干什么的?”远处隐隐有人围上来。
情况有些不妙啊,自家小猪长本事了去拱水灵灵的大白菜,还是连根拔起往死里拱的那种,现在被当场抓获,而他这个做主子的肯定难逃其咎,那些宫斗剧不都是手下犯错,主子背锅求情的吗?
欸?为什么我要代入宫斗剧里的娘娘角色?做我自己不好吗!?
白夔正准备说鬼话糊弄,措辞都想好了:“抱歉,刚刚一时嘴快说错话了,其实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别说是他主人了,他这么叫我肯定别有用心,你们赶紧把他抓起来审问,我持有你们领导的特赦令,你们谁也动不了我。”
然而郝范仁抢在他的前面开口,他指着生闷气的汪玥说:“这位美丽的女士刚刚不小心摔地上了,我和我的主人刚好路过,所以出于好心我扶起了这位女士。事情就是这样。”
郝范仁冲汪玥比一个眼色,意思是你想出糗你就把真相抖出去吧,看谁损失大。
汪玥整个人都惊了,难道被平地摔的丢人程度比不上被陌生男子给整恶作剧吗?但她深知说出真相只会把事情复杂化,流言这种东西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
“不要在我面前挤眉弄眼的,当我不再现场么?”一位看上去很威风的大姐大打断他们,“刚刚这里闹了这么大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下水道炸了呢,就一句摔倒了就可以打发我们?”
“那您希望什么样的解释?鄙人可以提供全套借口。”
“不愧是绅士世家老白家的傀儡,真是活学活用,既用‘您’表示对年长女性的尊重,又以自恃幽默的口吻来拉近距离,语气里还不失年轻人的俏皮。可惜撞上了软硬不吃的硬骨头,这下难搞喽。”黑御明乐呵呵地做一个现场解说。
“借口?异能调查局这么神圣的地方是你借口的地方吗?你是故意找茬还是真的漠视联邦的尊严?不管你是谁,抓起来慢慢审问!”大姐大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一看就有领导风范。
嘶……好你个狠人,一句话就把傀儡扔到联邦的对立面了?果然什么时代你这样仗势欺人的人都存在。白夔在心里为傀儡默哀,并由衷地希望事情不会扯到他的头上。
“还有你们……如果没看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凭自己哥哥上位的汪玥吧?还平地摔?唬鬼吧!自己好自为之。你……”大姐大指着白鱼的鼻子,“你……别以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不过是你当小白脸的资本而已,你这样的人只有靠有钱的又不要脸的女人活下去。你……欸?人呢?”
大姐大想把同路的江殊铭也一齐骂进去,才发现后者早就悄悄混进人群当中。
我帅么?我怎么觉得你在污蔑我?还顺便污蔑我说我脸白?要不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就信了你了!说实话,白夔到现在都没注意过自己的外表,在他残缺的记忆里,他貌似从来不觉得自己帅,也没人当面夸过。
“没事,局子大了什么样人都有,请不要理她,她本来性格就是这样。”汪玥小声安慰他们俩。
白夔看着同为地图炮的受害者的汪女侠安慰自己,心说我生什么气啊,旁边郝范仁还一副“女人骂我我三生有幸就算再过火我也要笑脸相迎”的吊样,真正气得快哭了的人是你吧?
“你说什么?什么我这样的人了?把话说清楚!”大姐大双手叉腰,一副今天你不解释清楚我就跟你耗一天的架势。
一开始白夔以为这是个有正义感的好大姐,事已至此看来只是因为缺少社会的毒打而嘴臭还不自知的键盘侠而已。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他自以为批评别人给别人改过自新的机会是天经地义,却容不得别人对他的一句坏话,这种人到处都是,尤其是一些“称职”的领导。
而白夔今天正好遇见。
“听到有异状却没有立刻赶来,拖到了现在安全的时候,是为玩忽职守;有情况不上报领导,而是像看热闹一样围上来,是为知情不报;当着别人的面抨击别人,不顾他人感受,是为没有家教;不准他人批评自己,如此双标,是为……”白夔脚下一滑躲过大姐大的巴掌,“无耻至极!”
“啊啊啊,你好大的胆子!异能调查局的地盘你这种杂碎也敢撒野,活腻了吧?给我抓起来!”
“江兄!”白鱼把手揣到裤兜里,一副任君处置的架势。
江殊铭翻翻白眼,小跑到大姐大的跟前:“萍姐,这人是局里特赦的,上面打了招呼,不能动他。”
大姐大心里一惊:“局里特赦的吗?连洗脑都不用?”
本来还要洗脑?白夔皱了皱眉。
“当然不用了,局长亲自下的命令,你也收到了吧?就是这个小子。”
“原来是你啊?哈哈,我就说谁这么帅这么一表人才,原来就是你啊,幸会幸会。刚刚真是误会了,要是早知道你身份我就不会这么……”大姐大尴尬地搓搓手。
围观的吃瓜群众中也传来惊呼声,显然对白夔的特赦令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局长特赦就这么给力?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喷子变成浇花的花洒?
“呵呵,你可真直白啊。”白夔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那是那是,这时代就缺少咱这样说话直的老实人啊,”大姐大尴尬地点头,然后看向郝范仁,“但是你这蔑视联邦的人就不一样了……”
郝范仁撇撇嘴,看向白夔:“主人!”
白鱼面无表情地双手抱怀。
“你当然不一样了!只有敢于轻视权威的人,才是有可能超越权威的存在嘛!”大姐大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局长特赦这还是头一会的事,多半就是局长的熟人犯事,凭关系乱审一通判个无罪放了,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
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由“局长特赦”这个万能的东西解决了所有的问题,江殊铭带路,白夔和郝范仁(傀儡的自主意识)跟着,期间有好几波人上前询问,都由“局长特赦”给应付过去了,简单而曲折得不像现实。
白夔却并不开心,一切进展都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弯弯绕绕的,煞为诡异。
就好像……一切都在某人的算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