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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如何选择

真当我睡不着盯着床顶,无聊到掰手指的时候,突然看见窗边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我心里一惊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么晚了,为何会有人站在我的房外,军营里应当是安全的,难道还有登徒子吗?我慢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不能让对方发觉,我已经醒了万一让他狗急跳墙,那可如何是好?手轻轻的伸到了枕头下面,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剪刀,若是有人想要冒犯我,要是能出其不意把他刺伤,再发些动静把巡逻得守卫吸引过来,我便能得救。若是情况实在不好,对方武艺高强,那我便只能用这把剪刀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了。

可是那人却迟迟未动,谁知站了一会后?却转身走了?我疑惑的皱了皱眉,看刚才的那个身形有些像……真是胡思乱想,这夜在在各种思绪中,我翻来覆去了半宿才终于沉沉睡去。

清晨,昏昏沉沉的起来打了盆水洗了脸,刚刚梳洗好端着盆,打算把水倒出去时,居然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宋哲修大清早的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他直直的朝我走来,脸上一贯得面无表情,来到了我的面前站定对我说道“许姑娘,可否借一部说话?”我想着站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等下都起床后人来人往的。于是我便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先请,三娘跟着便是。”宋哲修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便动起了脚步朝外走去。我也不知道他想走到哪去,只好跟上。

走着走着,我便在后面忍不住咬牙切齿,长这么高做什么?宋哲修跨一大步,我要连续走两步,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小跑着才能跟上。再加上一路沉默,清晨身上便是一身薄汗。许是走累了,他逐渐的放慢了脚步,让我也能慢慢跟上了,我在后面舒了一口气。抬眼便发现这不是我昨天才来逛过边城吗?

有什么话到四处无人的地方不就可以说了吗?为什么还要特意走到边城,毕竟大军驻扎在城外呢。大人的心思我还是不要猜了。谁知宋哲修直径的带着我走到了昨天吃过的馄饨摊子前,“老板,来两碗馄饨。”馄饨摊的老板,麻溜的说道“好嘞,两位客官慢等,12个铜板。”宋哲修见我疑惑的看着他,付过铜板以后说“这么一大早便把你喊出来,应该也没吃饭吧?所以我们在这里先吃再说。”我点点头说道“我以为将军不屑于来这种小摊子。”

他摇了摇头说“战事吃紧的时候,粮草短缺的时候,草根树皮也是要吃的。”我了然的点点头,心中暗忖:虽然宋哲修年纪不大,但是确实是一位好将领,年纪轻轻不但有过人的胆识,还饱读诗书,懂得变通,又很体恤百姓真的很好。毕竟是小本生意,小摊的后面只有几张小桌,于是我们便在小摊的后面找了两个位子,坐在了一起。不一会儿,两碗馄饨就上来了,记住了昨天的教训,今天拿起了馄饨仔细的吹了一会,才下了嘴。满口生香,依旧还是那么好吃,我不禁眯了眯眼。悄悄地瞄了一眼旁边,见宋哲修非常认真地一口接一口,吃起饭来非常规矩,仿佛吃的不是路边小摊,是山珍海味似的。我心中甚是感叹。

依旧是沉默的吃完了饭后,宋哲修起身准备走,我就起身跟在他的身后,因为我也大致猜到了他的来意。直到走到了与匈奴交接处的地方的时候,站在城墙上,宋哲修面向匈奴的大草原,终于开口说道“三娘,听说你不愿和我一同回京,是吗?”

我低头回答道“是的将军”,宋哲修迟疑了一下问“不知……三娘为何不愿和我一起回京,你也无依无靠,随我一起我也好照顾你。”我露出一些笑容,极力掩饰自己平静的说“三娘确实是一介孤女,但是三娘有技艺傍身,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也能吃饱喝足。至于……为何不随将军回京,将军不用愧疚,三娘也不需要怜悯。”我肯定的说道“三娘与将军,什么事情都没有。”

宋哲修看着我的坚定,有些愁眉不展,想必他也理解不了我的想法吧,能去京城大富大贵,偏偏不去,怪人一个吧。

宋哲修说到“三娘在顾虑些什么?如果……我说我并不仅仅是愧疚呢?”我转了目光,放在了匈奴那片大草原上声音有些涩说“三娘对将军还不了解,三娘一介孤女也配不上将军,将军若是已有妻女,三娘不知道该置自己与何地?”是的我不愿,不愿做贵人妾,看着他与旁人在我面前恩爱,可能是我太过贪心了吧,对自己的身份还不够牢记。

宋哲修对我说“你不问我,怎么了解我?”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二十有六,家中并无娶妻,因为自成年以来几乎年年在外征战。家中除了我只有一个妹妹,比三娘小了一岁今年应也有17了吧。家母人很和蔼,家父……在我很小时便去世了。三娘放心,我要你随我一同回京也是认真的,并不是说说而已。”

我看着在清晨阳光下的那张严肃的脸,如此年轻俊朗,如此认真。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我心里明知道该拒绝的,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此不在往来才是最好的。可是……我犹豫了,不是因为荣华富贵,而是因为内心的想法,我对他心动了……

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最后也没有回答,只是让我回来在考虑考虑,若是决定跟他一起,便收拾好行囊,明日清晨就要动身了。不管明日去哪里都是要走的。想着宋哲修说话时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与平时仿佛不太一样。对着他的认真,我的内心摇摆不定,虽然知道离开是最好的,但是心里无法不动容。叹了一口气,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其实来到了这里的三年,也没什么东西,匆匆的将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心中有些郁闷,于是便想到了两年前酿的桃花酒,那时第一次酿酒,也不知现在成不成?

跑到外面将地下埋了桃花酒挖了出来,蹲在旁边,把盖子掀开闻到了一丝清甜的酒香,心道这酒是成了,于是便提着酒,准备去找师傅。想了想又回去,昨日逛街的时候看到摊子上有一个装酒的器皿,觉得很适合师傅,于是也买了下来,倒也不是很贵,正巧今日给他装些桃花酒送去。

当我提着酒和酒壶去的时候,看到师傅正在翻晒草药,我把东西放在了一边,上去给他帮起了忙。师傅见我来了,倒也没说什么,继续手上的活计。我今日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是一声不吭,闷头苦干。过了一会儿,黄老说“丫头,今日是怎的了?如此沉闷可不像你呀?”我头也不抬的说道“无事,只是在这个地方待久了吧?心里有些烦闷。”“丫头长大喽,都有自己的心事了,罢了罢了,你要是不想对老夫说,那就算了。”

我咬了咬嘴唇,想了一下,在这世上,我已经没有了亲人师傅对我来说是最亲的人了,或许该和师傅说一下,心中烦闷的事情。于是我便开口道“师傅,男女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黄老见我有心想说,便放下了手中的活对我说道“丫头到这里来,你刚来,我便隔着谈着都闻到了坛子里的酒味儿,到这里边说边喝吧!”。黄老带着我来到了帐篷外小桌那里。

坐下以后,我想了想还是隐藏了一些“师傅徒儿心悦于宋将军,可是徒儿又自知一介孤女,怎么能配得上将军呢?可是,将军今日却问我要不要随他一同回京?我心有顾虑,不知该如何抉择?”黄老闵了一口桃花酒说“情字一人最伤人也最难人,师傅觉得三娘甚好,如此可爱多娇,又能做的了好饭菜,还有一手医术又比那世家小姐差了多少?哈哈哈……”我瞪了黄老一眼说道“师傅,不要开玩笑,徒儿心中甚是苦闷。”

黄老顺了顺胡子“好了,不打趣你个臭丫头了,将军是怎样的人,你我心中都清楚,若是他心中无你,又何必亲自去问你可否随他回京呢?徒儿,你在这里和我说,其实你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吧,决定是自己做的,别人没有办法干涉得了你。你已经长大了,若是不想让以后的自己后悔,何不放手一搏,反正现在也是孤身一人,再差又能怎样呢?也许最后不能天长地久,但是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何不把握机会呢?再说你是我黄志天的徒儿,我相信你不会把自己弄得狼狈,感情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若能成,便在一起,若不成的话,你来师傅这儿师傅带你回家。”

黄老拿起酒杯就是一大口,我也抱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下去,觉得有些辣嗓子咳咳咳个不停,这是我第一次喝酒,一股子桃花的清香顺着喉咙而下,带起了一片灼热。“唉~”我摇了摇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我也没敢和师傅说我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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