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上午来到杜红军的办公室，小穆正在向所长汇报工作。所长显得很不高兴。
原来人事处的办事人员昨天联系了科大，并根据所长指示，亲自跑去科大，想将路、田二人的档案调过来。小元的手续没有任何问题，一个开除了的学生，很快就办好了。但是路蔷的档案却被科大卡住不放，回复说，校长还没批。
刚刚杜红军直接打电话给科大校长，对方打起了官腔，说路蔷博士是物理学方面的人才，学校正在努力挽留她，最后是否批准她的辞职申请，要等校委会开会讨论。什么时候？下一次校委会是两周以后。
小元说，没关系，反正我们也没想抢他们科大的风头。先让他们露露脸，我们计划在一个月之后推出我们的新产品，比他们正在研制的东西高一个档次。路蔷的关系就先不调了，我们正好有了新的计划。路蔷要成立自己的研究所。
“什么，路蔷不来我们所了吗？那这个新产品，还有那个新式子弹？”
“有我在这里就成了。路蔷为了避嫌，也就不要来了。新产品还是以军大研究所的名义推出，新武器的设计方案我已经写好，就在这张U盘上。”说着小元拿出一个U盘递给杜红军。
“对，”路蔷点头，“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小元的设计，我只是个帮手。”
“可是，路蔷呵，你这可是让我空欢喜一场呵。你们得弥补我的损失。”杜红军说道。在一旁坐着的小穆怎么感觉自己的所长有些像在耍赖呢。
“你想要我们怎么弥补呢？”路蔷笑嘻嘻地问。
“我料想你俩像是有什么大计划。你路蔷不来，他在我这儿也不会待很长时间。你们现在不过是在利用我老头子，对吧？”
“您真料事如神。”路蔷点头。
“那么好，以后，在小田离开我们所之前，他要为我们再贡献出一套新的设计方案，不然我不放他走。”
小元说好，没问题。
“我是说一个全新的武器设计，不是在你当前的这个设计之上做个小改动，改到其他枪械上就能做数的。”
小穆心里直翻白眼，心说这全新的武器哪能是说有就有的，这已经是一种改朝换代式的新武器了，您还贪心不足？
老杜其实也就是想试一下，看看自己还能不能从对方那里榨出点什么来。
“您还真是个奸商。”路蔷说，“不过，看在被我欺负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小元你就答应吧。”
小元点头，说：“可以，目前这个设计实际上只是个临时方案，最终的方案将会有很大改动。”
“是吗？这只是个临时的东东？”老杜说得很平淡，还瞟了路蔷一眼，仿佛是说：看，我早有思想准备，不会再被你男朋友吓到的。
“对，原理是相同的。可以再加一个新设计，但是我想要向您要个人。”
“谁呵？”老杜有些奇怪，我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对方要的人才？
“她。”小元一指小穆。
“我？”小穆也吓了一大跳。
小穆全名叫穆欣然。父母都在市机关工作。前年大学毕业后被研究所录用，现在是在所长办公室做一个文职工作。一个很普通的都市女孩，在家也是个典型的乖乖女，没什么特长。人长得很漂亮，身后自是不少追求者。
“你是要她以后跟你去路蔷的研究所？这要小穆自己愿意才行。”杜红军说。
“那是当然。这事儿不急，有至少一两个月的时间让小穆考虑。”
“好，我这里同意。”杜红军答应得很爽快，一个普通的文职人员而已。“再加一个武器设计。”
“什么？”路蔷叫道，“您还真能狮子大开口。”
“可以。”小元答应了。这和他的计划不矛盾，反而在他的计划中，是要借助杜红军的力量发展军队的整体实力。
“好。成交。”杜红军赶紧拍板，生怕对方后悔的样子。
“所长，”小穆叫道，“人家可还没答应呢。”心里却也有些小雀跃，没想到自己这么有价值？
“小穆呵，你可一定要答应。等他把新的武器设计交出来以后，你要是想回来，我一定给你安排个好岗位。”
“哈，杜老头，你打的好算盘。”路蔷说。
杜红军又拿起小元给他的U盘，问这个已经做出来的提高手枪射速的设计是否可以现在上报。站在研究所的角度，这种重大武器革新肯定是要第一时间上报的。而站在国家的角度，对这种新式武器肯定是要全力技术封锁的。如果影响到小元他们的大计划，他可以先把它压下来。因为上周做手枪测试的事情在所里并不保密，也有测试记录。
小元建议说，现在就上报，越快越好。我等下就再做出5颗新子弹来，加上上周改造的那把手枪和U盘，您就可以上报。
杜红军说好，我今天就让下面的人准备好全部文件，明天就报上去。可是他有些不太明白，现在报上去，怕是立刻就被打回来。因为这枪还没人会用呵？
小元说，这是对您的保护。
后来的事情果然是这样。杜红军把新设计报上去两周后就被退了回来，在军区内部会议上还受到了点名的批评，后来军大校长也找他谈话，说老杜呵，你怎么能相信这种东西呢，怎么这么轻易的就上了当呢。还说要把设计人抓起来。这是后话。
之后小元和杜红军商量好，他下周来上班，到时所里会成立新的课题组，小元是组长，并安排一些技术人员来帮助小元。小穆就做为课题组的联络员，从现在开始就可以听从新组长的安排，不用回所办去工作了。
这正合小元的意。从研究所出来，小穆就跟着小元一起上了路蔷的车，然后开车向路雷的部队驶去。车上小元向穆欣然解释了一下她的感知的属性。
绝大多数人的感知是呈丝线形状，而少数人，比如穆欣然，她的感知是呈雾状的。在基本特征上，雾状感知与线性感知差不多，从修炼上、在体内经脉中运行等方面都是一样的，但有一个明显特点，也是优点，就是这种感知很敏感，相比较而言容易修炼，进步快。最重要的是，这种感知的人是最好的老师型人才。也就是说她以后将是最好的感知教官，是培训其他人的人。
小元说，这几天小穆的任务就是修炼感知。
到了部队，见到路雷，一起吃过午饭，路雷要回靶场，他的队员今天下午的训练是射击。
小元说想要用一下训练厅，他要为穆欣然引导感知。路雷就将大厅的钥匙将给他。
路蔷不想枯燥地看小元为别人引导感知，决定先回家做些自己的事情，晚上再来接小元和欣然。临走时在小元耳边小声说：“不许双修呵。”
小元一想，如果路蔷不在，人家小穆和自己单独相处可能会感觉不自在。于是就带着小穆和路雷一起到了靶场。为别人引导感知当然是找一个安静场所最好，但是对于穆欣然这种类型，也许不用。
到了靶场，见到路雷的队员们，大家纷纷敬礼：“教官好”。
趁下午的训练还没有开始，小元问了一下队员们感知训练的情况，回答了队员们的一些问题。小元也同时向穆欣然讲述了引导感知的过程，以及自己花了一周的时间为一百多名队员们引导感知的一些事儿，目的是为了让她放松，也增加一些对自己的信心。
队员开始训练后，小元就和穆欣然来到边上的草坪上盘腿坐下。路雷叫了两个小战士过来为二人站岗，以防外人打搅。
小元问欣然，以前是否感觉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欣然说也没什么呵，只是觉得自己好像第六感特别强。比如说有人从她身后靠近，再悄无声息，她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出来人的大概身高体形。小时候，如果有人从她背后蒙住她的双眼，她总是能准确无误地说出来人是谁。小朋友之间做蒙眼游戏的时候，她也总是赢家。
小元说，这是因为她的雾状感知的缘故。
小元拿出一枚硬币放握在右手中，说：“你是不是能够分辨我手中有没有硬币？”
“对，但是我需要用手接触你的手一下。”说着用手指点了小元手背一下。“我能感觉到你手中有个东西。但不是总成功，如果对方拿的不是金属类物体基本就不行。我用这个和朋友打赌总是赢。”
“你再感觉一下。”小元手没有动，示意对方再做一次。
欣然用手指以点了小元手背，咦了一声，然后用两根手指点在小元的手背不动，最后用整个小手握在小元手背上，“咦，怎么没了，没见你手动呵。”
小元张开手掌，那枚硬币就在手心。“我用感知将它屏蔽了，所以你探测不到。你要是和我用这个打赌，会输个底儿掉。你只有左手能成，对吧？”
欣然点头。
收起硬币，小元说：“实际上你有几根感知已经处于激活状态，只是你还不能主动去锻炼和使用它们。”
小元知道，为眼前这个女孩引导感知应该不难，比这些小战士要容易得多。所以他准备今天尽量多地引导她的感知。两人面对面地盘腿坐好，小元双手握拳，手心向下，让欣然双手放在自己手背上，然后闭上眼睛，像刚才一样感觉自己的手心是否有硬币。
欣然依言而做，这时有两根雾状感知伸展到她左手手心，然后探入小元的手背。小元用自己的感知和她接触了一下，欣然被惊吓了一下，感知立刻收回。好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的感觉，但是不痛。
“这是我的感知。”小元说。“你会逐渐熟悉这种感知相接触的感觉。再来，别再被吓回去了。”
欣然说好，双手再次放在小元手上，但是找不到刚才的感觉了。
小元让她休息下，刚才比较紧张，又被惊吓了一下。放心，放松一会儿就好。
“我不会丧失这个能力了吧？”
“有可能，你不会怨我吧？”
“当然不会。只是有些失望而已，以后不能再用这种能力和别人打赌了。”欣然有些俏皮地说道。但是小元还是能从她轻松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