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扬州叶弘公子举行弱冠礼的日子,扬州的贵胄纷纷登门拜访,贺礼都快摆满整个庭院了,门前张灯结彩,门口行人络绎不绝,宴席的姑娘们更是多了,均是浓妆艳抹,百花齐放啊!都想看看这位霸气的叶公子,和他攀上关系,至于还有没有其他心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家中热闹到这个份儿上,主人公却是从容淡定,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物,今日他穿了一袭白衣,看着镜中的自己,耳边不觉回荡起柠儿少时的声音,“弘哥哥,你穿白衣最是英俊,怎的每次都只见你着蓝衣,紫衣,你若是着了白衣,倒有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俊美呢!”
如今,弱冠礼,他便一袭白衣等着见她。
乐队奏响《平沙落雁》,大门被推开,白衣长发,剑眉星目,眉宇间难掩霸气,紫玉簪挽发,手持折扇,腰戴白首玉,着实养眼,连席间的姑娘们都看呆了。
叶弘走向行礼处,所过之处皆引起躁动,夸赞之声不绝于耳。叶弘只轻笑一声,只是这一笑,又得迷倒多少姑娘?可他只看着前方,心里也只有那一个人。
礼官念词,“历经廿载,至冠冕之年,自可承担大任,今,举弱冠之仪,以示厚望。”
词罢,礼乐声起,“请跪——”
“——请三位城主加冠——”替叶弘加冠的是便扬州城叶宸,昊州城宋彦,逍遥城东方子乐,这几位都是长者,和叶宸向来交好,他们的儿子比叶弘大了几个月,弱冠礼早都办了,今日,他们也一同来参加弱冠礼。
宋彦的儿子宋子谦为昊州城第一美男,以愤世嫉俗出名;东方子乐的儿子东方奕为逍遥城第一侠客加美男,以行侠仗义出名。这几位可都是和叶弘,叶柠一起长大的。
三次加冠过后,便开始跪拜三位城主,经三位城主商议,取字为玹霖,以示高洁之意。
礼行至此,也就开始宴会,欣赏些乐舞,答应叶弘的叶宸都准备好了,他便与这几位兄弟到后院好好聚聚了。
本来呢,这弱冠礼是在宗庙中举行的,由父亲主持,加冠三次后,设宴款待来宾,然后拜见母亲,由宾客取字,以寄厚望,再拜见皇上以及朝中大臣,只是叶弘的母亲也是半路进了空门,很多流程也是去繁从简,变了不少。
再者,这三城可并非朝廷管辖,类属于江湖三城,朝廷和江湖向来保持一种看不见的平衡,因此也不用拜见皇上和大臣等礼节了。
宴会开始,叶弘自是与宋子谦、东方奕坐在一起,只是这几人坐在一起,席间姑娘们的眼睛可没从这桌移开。
宋子谦随手拿起几颗瓜子,边磕边感慨,“话说这弱冠礼也举行完了,柠丫头怎么还不出现?”
“当初柠丫头走的时候,都没和我们道别,你倒不如问问叶兄,看他是否知晓?”东方奕斟了一杯酒笑道。
叶弘也不言语,手里把玩着折扇,心里却远不如表面那么冷静。
乐舞在此时突然停了,礼官又站到台前,大家都以为是有什么仪式是忘记的,纷纷开始议论。礼官清了清嗓子,“今日,有幸请到一位隐士高人来此,为叶公子弹奏一曲以示祝贺。”令仆人将古筝抬上来,便退下了。众人皆惑:谁有这么大的面子,独奏先不谈,竟让礼官为在座的介绍?
只见一名女子缓缓上前,洁白的一身,像极了天上的仙子。头饰并不繁琐,却有几分简单的美,戴着紫晶耳饰,流苏面纱,眼里似有星辰,万般明亮。眉间花钿是一朵红梅,平添了几分冷艳。衣服层层白纱重叠,腰间竟有一只仙鹤立着,只是在她的腰间也挂着玉佩,这玉佩与叶公子的甚是相似呢。在座的姑娘们看到这幅景象纷纷低下头,自愧不如。
耳边响起《秋风词》的声音,这姑娘刚来时,东方奕便觉她的眼睛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如今看着她腰间玉佩终是明了,“瞧!这丫头不是来了。”
宋子谦和东方奕不约而同看向叶弘,只隐约觉得叶弘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湿润了。他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嘴角扬起弧度,可又没有笑的样子,这么多年,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表情失控。
一首曲罢,这姑娘缓缓站起,向一众宾客行礼,正准备摘下面纱,只见叶弘踩轻功飞跃至台上一把拥住了她,她顿时愣住了,随即也环抱着他。这一幕被众姑娘看去,可是引起几分嫉妒,台下躁动得紧,纷纷猜测叶公子和这姑娘是何关系。
甚至有好事者来询问子谦和东方,他两也只是笑笑,随口答了几句是要紧的人,纵使如此也够那些人揣测一番了。
台上,叶弘抱着她越发紧了,怕她再次离开,叶柠也感觉到了他颤抖的手,柔声轻言,“叶哥哥,我回来了!”
他松开她,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子谦和东方看这架势,便也跃上台,叶弘看他们来了随即松开了手,只是叶柠对他们也无半点生疏,“子谦哥哥,东方哥哥,好久不见!”
四人在台上可就这么互相问候着,引得众宾客越发好奇,还好叶弘及时将他们这‘叙旧’止住,拉着她的手,站在众人面前,不怒自威。一个英俊霸气,一个貌似天仙,倒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叶弘声音洪亮,盖过喧闹,“这位姑娘是本公子的青梅,亦是本公子中意之人。”叶柠怔住了,手也开始不自主的挣扎,许是感受到叶柠的挣扎,他拽着她的手愈发紧了。底下的人听了这话,更是一片哗然,有人嫉妒道,“不就是一个弹琴的姑娘,怎得公子青睐?”
叶弘听了这话,眼睛朝她看去,只是眼神似是万丈深渊,冰冷狠绝。“她是叶柠。”
底下有几位年长的知晓叶柠是叶宸义女,同叶弘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便让自家小女不许多言,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底下的躁动瞬间安静了。叶弘说罢,拉着叶柠同子谦,东方一同到侧庭去了,宾客们见此,也不再喧哗,坐好动筷。
有仆人向叶宸禀告此事,这三位城主相视而笑,又继续饮酒叙旧了。
本来是想着到侧庭一叙,只是人多口杂,也就作罢,叶弘便领着他们到汐月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