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缘走远了，但也听到了张军的话，他突然想到：如果混混吃糖豆的时间太晚和一个正常人老死的时间差不多，那还不如跳进江湖里，至少那里有一世精彩，摇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去，‘我这是被张军洗脑了，还是要离他远点’。
到了星期五这天，上午王学文刚一来，蒋缘看到王学文脸上有青肿，眼睛好像被打了一拳，嘴在出血，身上估计也有伤。跟前世一样，但又不一样，因为蒋缘给他安排了复仇计划，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样，三个人在住处喝闷酒。
12月18号，又到了星期六，蒋缘再次来到老王的棋牌室，进去后，就三个人。
“小缘，你先别给老马看，上次你累的太狠了。我这几个伙计都是症状轻一点的，你试试能不能容易治些，他们得的都是轻度的风湿，但这种病它去哪都不好除根，你先看看。太累了就先治一个”。
蒋缘也不在废话，让一位大爷把腿伸出，闭眼发出真气，‘确实要轻很多’，只有两小块病灶，不一会就清除了。就这样接连三个人很快都治好了，三个老人也都很高兴，虽然现在不严重，可风湿病去不了根，要疼很久，现在被去根了，腿上终于感觉暖和了。三个人每人给了5000，蒋缘也不再客气，直接就收了。
“小缘，你感觉怎么样，还能再治吗？要是可以，我就再把老马喊来，他的腿这一个星期有一部分已经有感觉了，有点想赶快治好”，老王怕又把蒋缘累晕，先问他。
蒋缘自己感觉了下，还可以，今天没怎么消耗能量。
“行，大爷，我感觉还行，你把马大爷喊来吧”
不一会，老马到了，蒋缘又开始给他疏通血管。老马的还是最费真气的，但这次只治疗了一小时，蒋缘就收功了，他不敢再冒险。
治疗完成后，老马感觉腿有知觉的地方又往下移了，‘这下确实是找对人了’，不由得感叹。他退休前是师长，退休后因为这个腿没少看病，跑了许多医院，见了许多医生，当然也就花了很多国家的钱，因为他们看病是全报销的。但老人心里过意不去，他们那一代人都不愿占国家便宜，每次都是被家里人逼着去治疗。
蒋缘治疗完后没走，想再听听内功的故事。就坐在老马身边，跟他聊天。
“马大爷，你见过的内功高手，有多厉害啊”。
“我们首长的警卫员，寻常几十个人都打不过他，他的身体很轻，速度又快，而且呼吸慢，耐力长，他躲起来你都感觉不到。一跳能有四五米，如果让他的手掌直接打中，那内脏都会被的打碎。”
“那这样如果内功高手杀人不是抓不到了”。
“那怎么会，调查清楚是谁，照抓不误，他躲得了一把枪，还能躲得了几十把枪吗。何况用枪高手的话，可能一枪都躲不过去吧。”
“如果内功高手，杀人非常隐蔽，还没有证据是他杀，那要怎么抓他”。
“那就没办法了，那人只能白死了，或等有证据的那一天。”
蒋缘听到这，睁大眼睛看着老马，不敢相信这是一位曾经的军队高管说得话。
“小缘，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太吓人了，可事实就是这样，但跟内功没关系。就是一个普通人杀了人，但做得非常隐藏，又没有证据表明是他杀，也只能白死。不是每个案子都能被破，况且有的人死了，根本不会报案，还会销毁所有证据，你让警察怎么查，”
“老马，你是在告诉我，内功高手杀人警察不管吗？”，蒋缘感觉江湖有点危。
“可以这么说，当然，你要有本事躲过警察的严密调查，毕竟命案一般是必破的，除非证明是自杀，或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而且对内功高手另有办法，你知道内功高手最多的地方是哪吗？”
“是哪，少林寺，还是武当山”
“那两个地方有，但不是最多的，内功高手最多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特警队和军队啊，如果证实是内功高手作案，就会由他们中的办案人员来协助调查”。
“那还有地方有内功高手吗，我想见识见识”。
“剩下都在黑道或各个门派吧，还有一些家族和有钱人的家里”。
嘣，老马又放一个炸弹。
“你是在跟我讲小说吗，现在社会还有门派？”
“现在的门派一般以公司的形式存在，练武是很费钱和资源的，不会像小说里写得那样，山洞里几十年修炼，一出来就天下无敌。甚至少林，武当这些看起来在山里清修无为的高人，那是因为有一帮徒弟在外面给他们打工挣钱花，给他们不断送资源，要不然早饿死了。”
看着蒋缘睁大眼睛感觉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老马知道不能再说了，要让这个学生慢慢接爱。
“小缘，这些是别人给我送的人参和各种补品，你带着”，老马把准备好的一个大包递给蒋缘。
“马大爷，我怎么好意思要你的东西！再说你应该补补啊”，蒋缘有些不好意思。
“我一个老头子补什么，但你为大爷治病消耗了太多内力，你才是真的需要这些啊。我老头子当了一辈子干部，清清白白的，没收过别人一块钱，这些都是我的老站友和部下送的。如果我像那些贪官一样有钱，就小缘你给我治这两回，二十万也值啊，但大爷我没钱，这些东西你就收着吧，算是大爷的一点补偿”，老马知道内功高手治疗的代价。
“你是贪官那我还不治了呢，我就愿意给马大爷这样的好官治疗“，蒋缘天真的说。
“错，大错特错，贪官更要治，但要开出高价，把他们收的钱赚回来”，老马又一次刺激蒋缘。
老王一看蒋缘受到的冲击太大，就问蒋缘：“小缘啊，你明天还能来吗？
“能，今天消耗不大，吃点人参就能补回去了，但要给马大爷治疗，还得下个星期六。因为他的太耗功力，我必须在饱满在状态下才能动手给他治”，蒋缘随口说着，他还再想老马的话。
蒋缘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今天受到的冲击比重生那天受到的冲击还要大，‘这就是真实江湖’，他有些迷惑了，迷糊的拿着老马给的两万块，迷糊的回到了住处，‘他两世的武功梦，武林高人的形像崩塌了’。蒋缘前世普通人一个，见识太少，这一世又一直在上学。这时，蒋缘又想到张军的话，原来他一直以为，张军是为了骗自己瞎说的，现在看来，却是有点‘英雄所见略同’的意思，他跟老马这个军队的高级干部说得差不多。
“老马，你不应该说得那么详细，你看把人孩子弄得”，蒋缘走后，老王有些怪老马。
“我是故意的，小缘是个好孩子，但心太善良，你也知道江湖的险恶，他要是不会武功，普通人一个，那善良没什么。可他是内功高手，善良有时会要了他的命。我也想看看这孩子能不能经受住打击，我准备有机会把他推荐到部队去。”
“那是你的想法，人家好学生一个，还想着去大学嘞”。
“宇华中学能有多好的学生，我估计今年还是会一个都考不上”。
“人家小缘肯定能考上，我看人很准”
“那就打赌，赌你们家的那幅画，敢不敢”。
“赌就赌，我也要你们家的那个印章来当赌注”。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蒋缘却是想不到两位老人拿他来打赌，要不怎么说是老小孩呢。回到住处抓紧打坐，恢复一会后又拿着老马给的人参和补品吃，因为他答应了老王明天还去。秦维维今天没过来，但两人堡了一会电话粥，蒋缘就早点休息了。
星期天，蒋缘照常去坝子锻炼了一会，已经有好些大爷大妈喊他‘小神医’了，老人之间传话最快，尤其是关于神医的。然后去到老王的棋牌室又照常治了四个病人，每人给了五千块，不是每个人的病情都你老马那么难治。而且蒋缘也有了一些经验，知道了怎么用最少的真气去给别人把病治好，而且蒋缘的内力确实要神奇一些，每个人都说，被他治时暧哄哄，痒痒的，很舒服，蒋缘自己推测可能跟他的内力含有电流有关。
到了星期一，蒋缘又照常上课，这时却看到王学文红光满面的进来了，联想到前几天见他时的鼻青脸肿，这估计是张军出手把事办法了。蒋缘也没有邀功的心思，王学文开心就好了。
“蒋缘，你知道我昨天去干什么了吗”，王学文小声神秘的跟蒋缘说话。
“干什么去了”，蒋缘装作不知道，当一个好听众。
“我跟你慢慢说，昨天是我长这么大最爽的一天”，王学文现在还有点兴奋。蒋缘有些奇怪，‘只是把打他的两个混混教训一顿，有这么高兴吗？’
“事情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跟王蕊交往了一段时间了，前几天请她吃饭后，我们两在散步，我看没人就想亲一下她，谁知她却不同意，还打我一耳光，还哭着走了。我都懵了，我一直以为我们两都是男女朋友了，却原来是我自作多情。更过分的是后来她还叫了一个混混男友来把我打了一顿，说我勾引她，我感觉很没面子就没跟你说，那天我脸上青肿就是被她男友打的。我怎么也想不到，平常我们两人有说有笑，我还给她表白，她也没拒绝，我们还手拉手一起去吃饭，到最后她却找了一个男友把我打了。有男友你早说啊，谁还会追你，漂亮的女生多了，我干嘛非得追你一个‘外国人’。我这个心里憋屈啊，还没法跟你说，太丢人了”，王学文回想起来还觉得非常生气。
“那你应该给我说啊，我现在是高手，帮你教训两个混混还不是小菜一碟”，蒋缘明知故问。
“那不是感觉丢人吗，怕你笑我。但昨天张军找到我，带我去报仇了”。
“怎么报的仇”，蒋缘像个捧哏的配合着王学文。
“他给了我十个小弟，说以后这些人都归我管，还带我去看了他们兄弟玩的地方。哇，那地方真好玩，张军的兄弟真多，里面女生也多，张军说很多女生都来这里玩，还说咱们班看着老实的女生，在这里主动找他的小弟一起开房。张军找人把那两个混混找来，还让我亲自动手，打他们一顿，我总算是报仇了。而且……”，王学文有点不好意思说了。
“而且什么”，蒋缘这次是真的有疑问了，因为他只跟张军说让王学文亲自打一顿混混就行了。
“而且张军还真的给我找了两个女生，都是咱们班的，平常看着挺老实的，结果，我们三个在房间里，她们两主动的要死。各种活就像RB电影里的一样，哦，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尤其还是咱们班的同学，平常看着老实的样子，再看现在满足的，哦……”，王学文的表情还在回味。
蒋缘却有些生气了，他没让张军安排这些，“还有吗，张军还带你干了些什么？”
“张军让我以后跟他混，还说让我当宇华的老大，管着几十个小弟，每月还有钱拿。而且说能让我每天都换一个女学生，甚至能让王蕊跪在我面前，求我”，王学文眼睛发红，充满着欲望。
“你混蛋，你不知道张军是干什么的吗！开头他给你一点好处，让你钱，女人，小弟都有了。但你跟了他以后，越走越远，最后可能会坐牢你知道吗？”
“我知道，张军让我跟他之前就说了，他还说自己最后也可能会坐牢甚至吃糖豆，但那有什么关系，一辈子有那么多女人，钱和小弟，就算只过几年这样的日子，也值了。我反正决定跟他了，才不要再过这种上学，上大学，找工作，找女人的普通人的生活，我要像张军一样，去混，去不停的换女人，让女人主动来找我。我要当老大，再也不要像以前那样，王蕊随便找两个混混就能收拾我一顿。我要让王蕊跪在我面前，求我！”，王学文在蒋缘的耳边，低声但却更坚定的说。
蒋缘彻底沉默了，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这样。他只是想给自己兄弟一个亲自报仇的机会，但现在却发现，王学文的一生都要改变了。前世时，王学文被打后，没过多久就跟以前一样了，高中毕业后还上了大专，交了女朋友，结婚，但这一世，只是因为蒋缘一个好心的帮助，他有人生轨迹全变了。是张军的魔力太多，还是王学文心里本来就想着这些，而张军给了他一个实现的机会？
想到这蒋缘不由有些怨自己，他明知道王学文是一个喜欢风流，还非常要面子，爱交朋友爱出风头的人，这样的人不就是最容易去混的人吗，却还让张军带他去报仇，让他见识了‘混’的‘美好生活’，他还会回头吗？
蒋缘感觉就像一个著名的‘蝴蝶效应’一样，他只是好心的动了动嘴，最后却发现好友的一生都将改变。
他不知道该去怨谁，怨自己，应该眼看着好友被打一顿不让他出气，怨张军，他并没有强迫什么，只是给王学文打开了一扇门，怨王学文，路是他自己选的，连结果都知道。难道去怨‘蝴蝶效应’不应该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