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青河门,炼药峰山顶。
在一处炼药房外的大堂中,灯火通明。
“黄老,我徒弟情况怎么样?”苗铁面色微急,看着眼前的秃头老者,
老者略微凝重,瞟了一眼苗铁,没好气道:
“你这师父怎么当的?怎么让你徒弟受了这种重伤,唉,真可惜……”
“你到是快说他到底怎么回事呀?”
“唉……”老者又叹息一声。
苗铁一听老者还在卖关子,顿时暗怒,一拍储物袋,一道华光闪过,苗铁手中握着一卷古朴的灰色卷轴,在老者面前摇了摇。
老者一双浑浊老眼顿时乍露精光,想伸手去拿卷轴。
苗铁将其举过头顶,不让老者得逞,“快说,到底怎么样了?”
“咳咳……”老者咳嗽几声,正了正身子,皱眉道:“这孩子性命无攸,只不过伤势太过严重,除左臂外,其他三肢筋脉与骨头寸寸碎裂,气血透支严重,精血亏损,头骨重创,最后内脏碎裂,体表失血过多。
总之,伤得重,特别重!”
老者撇一眼脸色逐渐凝重的苗铁,安慰道:“放心吧,倘若没有这金丹妖兽的尸体,怕真就难办了,但只要有金丹期的妖兽内丹,他的这些伤势就不算什么,不过,精血这方面,我就有点束手无策了,只能后期慢慢补了,好在没有伤及丹田与灵力本源,问题不大。”
老者刚说完,抬头看到苗铁还没回过神来,口中模糊不清地喃喃道:“可惜了,这金丹期内丹……”
“嗯?你说什么?”
老者一惊,这混蛋那么无情的嘛,连个内丹都舍不得!
“额……没什么,没什么。”苗铁急忙否认道。
“那这个……”老者搓了搓手,眼睛放光地看着卷轴,意思显而易见。
“哦!你说这个?”苗铁一指手中的灰色卷轴。
“嗯嗯,”老者点头道。
苗铁听到弟子无恙,松了口气的同时,暗怒于老者竟然捉弄他,他决定要好好的戏耍老者一番。
于是在老者火热地目光注视下,苗铁缓缓地将卷轴……收了起来!
“你!”
老者一看苗铁没有给他,反而还收了起来,瞬间如点了火药桶般,暴跳如雷。
苗铁似乎极为熟悉老者的性情,一脸淡然,不紧不慢道:
“我将那头金丹妖兽尸体全权交给你来处理,只要你将这臭小子治好了,到时,这篇古丹方我双手奉上!”
“这还差不多。”
老者似乎对这结果还算满意,点头答应。
“行了,我要去炼丹了,这段时间不要打搅他,让他好好静养。”老者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去。
“知道了,知道了。”
苗铁点了点头,但并未急着离开,反而找了椅子做了下来,静静等待。
两柱香的时间,在苗铁身后的一片阴影之中,一道诡异的黑影突兀地出现在苗铁身后,整个身体都被宽大的黑袍所包裹,看不清是性别与相貌。
“禀告,峰主,属下已调查清楚。”黑袍人向苗铁一拜,声音沙哑道。
“调查结果。”苗铁也不回头,直接开口道。
“追杀之人总共有四位,其他三人都是门中之人,被人利诱,怂恿参加此次行动,只有一人是化焰宗的真正走狗,也是众人的主导者。
此人名叫张炳德,炼气九重的修为,平日行事低调,少与人接触,门内对他的来历也是模糊不清。
他是中途加入我派的,在加入之前应该就与化焰宗有所接触,猜测是对方当时暗中埋下一枚棋子。
至于其他三人都是有正常来历和出生,而之所以答应的原因是对方开出了基筑丹的诱惑,并且会在任务成功后安排好后路。”
苗铁沉吟不语,半响后,开口道:
“那其他三人呢?”
黑袍人看了一眼苗铁后背,“都在密林之中被人所杀。”
“哦?是何人所为,灭口吗?”苗铁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会是如此。
“经在场调查和种种现象表明,是您的弟子所为。”
苗铁听得发愣,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面带震惊,内心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如同晴天霹雳,久久不能平静。
半响后,苗铁从震惊中退了出去,发觉自己的失态,轻轻咳嗽了一声,平复了内心的波动,再次开口,不过语气却带着几分喜悦,甚至是难言的自豪。
“那我向周应提议彻查门内所有来历不明,孤家寡人的修士,他同意了没有。”
“禀峰主,宗主他同意了,并且让我带给你一句话。”黑袍人好似一台无情的机器,语气没有丝毫波浪,冷静开口道。
“什么话?”
“尽管去做,门有一切有我!”
苗铁一听此话,脸色动容?,双眼深处暗藏的杀机一闪,隐隐似有风暴在体内蕴藏,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回去转告他,等我的好消息!行了,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黑袍人向着苗铁的后背再次一拜,缓缓退回了黑暗之中,随后便如云雾般消失不见,仿佛就没有来过一样。
苗铁只是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看了玉澈房间所在方向,然后站起身来,召出青云,离开了炼药峰,离开了清河门……
……
三天后,炼药峰山顶。
一处偏院的一间雅舍之中,房中空间不大,晚上烛火摇曳,把房间照得柔亮,此时房中一角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水缸,缸内放了满满一片的鲜红血液,其血液中似乎在无形荡漾,暗含勃勃生机,且隐隐看出有一头狂狮困在其中,使劲冲击着周围的阻碍,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甚至都加杂着一丝丝的甜味,不过更多夹杂的是各种药味。
此时缸中正盘坐着一位少年,精壮裸露的上身之上全都是黑色结疤的伤口,如同条条蜈蚣,错综交汇,狞恶骇人。
少年浑身赤红,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楚,身体都止不住微微颤抖,然而双眼却依旧紧闭,嘴唇干裂,豆大豆大的汗珠不停的落下。
他好似像做了噩梦一般,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狰狞,十分怪异。
此刻房中的还有另外一人,一个穿着粉蓝色裙子的女孩,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着淡红,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眉毛弯弯像把镰刀,撅着红嘟嘟的小嘴唇,正淡雅的站立在玉澈缸边。
少女温柔可爱的气质,犹如百合初绽,小小年纪,却已初具脱俗气质,难以想象,日后若是长大,少女将会如何的倾国倾城…
她一双嫩嫩的小手,十指细长,轻拈着毛巾,转过身来,莲步微移,行到玉澈跟前,小手伸出,粉蓝色衣袖,滑落而下,露出一截雪白娇嫩的皓腕,然后将手中的毛巾轻柔地放在玉澈的额头之上,似是被房中的燥热气息所染,白嫩的额头之上也有细细香汗密布。
她显得颇为羞涩动人,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惹人喜爱。
她撅着小嘴,口中喃喃抱怨道:“都怪师父,怎么治病,治到一半就突然跑了,害得我孤身一人看……”
她无意中扫了一眼玉澈肌肉分明的上身,娇嫩的脸蛋瞬间更红了,甚至红得都快要滴出血来。
她伸出细嫩双手再次将毛巾拧出水了,脸色红晕,细心地擦拭着少年滚烫的身体。
“这就是男人的身体吗?好奇怪呀……”
少女眯着眼眸,羞涩好奇地打量着玉澈,似是觉得四处无人,胆子也放大了一些,伸出葱葱玉指,轻轻的摸了摸玉澈的胸膛。
此时的玉澈自昏迷之后,便一直没有苏醒,唯有在此时突感身体躁动,身体血液全速流动,道道药力洗刷着他残破的身躯,修复着断裂的筋脉,他不知睡了多久,突然鼻中似闻到了一股少女幽香,让他心痒难耐,如同一只小手在撩拨他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