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鹭，你开导别人好厉害啊……”
夜鹭看着这么说着的梦，他看着凯琳离开的方向，说道：“这不是开导，如果要当成开导也可以，但是如果把它称作【洗脑】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
“洗、洗脑？”
梦没有想到夜鹭会说刚才的行为是洗脑，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名为凯琳的警官，心情看起来比之前要好很多了，这样的话，无论怎么说也称不上洗脑吧。
夜鹭将泡芙抓起，放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啊唔，嗯……虽然她心情变好了没错，但是那仅仅只是我挑了好听的东西给她讲而已，其实全都是歪理，嚼嚼嚼。”
夜鹭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要说的话，其……咳咳咳。”
梦看着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一边走路的夜鹭终于被呛到了，于是就叹了一口气，拍着夜鹭的背，让他稍稍的好受一点，自己也吃了一个泡芙。
“咳咳咳……”
夜鹭缓了过来，他从空中掏出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后放回去，说道：“嗯，如果让蓓露知道我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一边走路，还呛着了，那么她肯定会臭骂我一顿的吧……”
“嗯，刚才说道哪里了？”
梦收回手，换成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她说道：“刚才说道，‘要说的话，其……’，我猜，你应该是想要说‘其实’之类的话吧……”
夜鹭看了梦这种带有严重既视感的姿势，知道自己的姿势和习惯又被学了，他继续说道：“要说的话，其实我之前的话，有很多经不起推敲的地方吧……”
“举个例子，‘杀人犯用枪杀了人，这样的话，他手中的枪又有什么错呢？’这样的话，明显与事实是不符的吧，根本没有办法安排好角色啦……”
看着想不过来的梦，夜鹭笑了笑，摊了摊手，说道：“好吧，很简单的……到底谁是杀人犯，究竟谁是有着自由选择‘毁灭’与‘不毁灭’能力的杀人犯？”
“是……汐？”
听着梦这样回答，夜鹭点了点头，说道：“嗯，对啦，汐并没有被任何人控制，也完全可以做出其他的选择，所以她才是故事里那个杀人犯啦……”
梦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并不是因为汐被比作杀人犯这个事实，而是感叹并可怕于之前夜鹭随口说出的内容竟然有这么大的问题，但是却让当时的自己与凯琳信服着。
“所以说啊，要举例子的话：杀人犯因为被人抢劫了，于是就用枪杀了那人的儿子……如果怪罪西都的话，那么就是那个父亲的错一样；如果说是世界的错，那么就像是在定枪店老板的罪一样……”
汐抽动着嘴角……
夜鹭则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摊手说道：“反正都是无稽之谈呢，汐毫无疑问是冲动了，或者是把无辜者的性命当做是虫子来看也有可能呢，毕竟是她啊……”
“别看她平时好说话的样子，但是这只是因为我们和与我们扯上关系的人，能够入她的眼罢了，如果是路人表现出了不敬，你就可以看到一地冰渣了呢~”
梦将头上的冷汗擦掉，她想了想，很容易就可以想象到汐把路人冻成冰渣的样子，她说道：“嗯，你这样说汐不好吧，你们的关系不是还挺好的嘛。”
“但是这是事实嘛，所以她是不会介意的……”
夜鹭说着，将两只耳机都摘下来，说道：“况且，你真的以为当时死城里有什么无辜的人吗？要知道，我当时也在，所以我是对那个城市的每个人都进行了罪恶检定才让汐出手的哦。”
“诶？”
很明显，梦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夜鹭进行解释；“也就是，通常意义上的本分人，我传出了那个城市，剩下的被冰封的人，都是常规意义上的恶人、罪人、坏人哦……”
“这样的话，岂不是……”
“不行。”
夜鹭知道汐想要说什么，他举例说道：“如果把这个世界当做是腐烂的树，如果把腐烂的地方全都挖掉的话，那么这棵树真的还能活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凯琳的父母，其实是坏警察吗？但是被汐冰封的人，她们也有着自己的家庭吧，有着孩子、妻子、丈夫，或者是老父亲、母亲。”
梦这么说着，她还是有着这样的疑问，并毫无芥蒂的说了出来，因为她想要得到答案，而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自然是询问夜鹭，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啊，如果她的父母死掉，那么肯定是不如凯琳正义的家伙，凯琳的正义还真是令我感叹，虽然在我的老家不算什么，但是在这里还真的是非常非常的难得。”
夜鹭这么说着，露出了感慨的神色，说道：“没有杀过人，没有偷过东西、没有仗着职务之便欺负任何人，主动阻止见到的错事，从来没有袖手旁观……”
“至于‘罪人也有着自己家庭’的问题……”
夜鹭这么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说道：“梦，你觉得你之前杀到的那些人，他们难道没有自己的家庭吗？难道他们就是天生地养的吗？”
“啊。”
夜鹭点了点头，看着想到什么的梦，无奈的说道：“你现在才意识到吗？是觉得罪人杀了就杀了吗？事实上……那群人里，不是有一个未成年的吗？后悔杀了吗？”
“……”
“你不要和我说有一点，如果我们断罪还要考虑他们的背景，那么就太奇怪了……罪就是罪、错了就是错了、该杀就是该杀，就连我们严格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人哦。”
“不。”
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夜鹭，她惊讶的说道：“我没有想到，夜鹭你的三观居然这么正吗？我以为你完全只会按照自己的规矩办事。”
“‘按自己的规矩办事’，和‘知道该怎么做是对的’；是两码事，我知道怎么做是最正确的，但是不一定代表着我会那么做，我不会把罪人交给警局，而是选择自己裁决。”
夜鹭耸了耸肩，这么说着，他观察新的一批有点围上来迹象的奇奇怪怪的人，吐槽道：“和梦你一起出门，就会发生源源不断的刷怪吗？”
“嗯，似乎是的呢……”
梦这么说着，跟着夜鹭主动向着小巷子里走去，她随时准备拿出小刀……
既然是罪人，那么杀了也就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