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夜鹭这么说着,他保持着一只耳朵带着耳机,另外一只耳机垂下的模样,坐在用骨头构成的椅子上,以“姐姐”称呼着面前的女子。
很显然的,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头上有着骷髅头的装饰物(真的骨头),身上有着心脏形状的装饰物(真的心脏)的女人,并不是夜鹭的亲姐姐,准确的说,这个世界也没有和夜鹭有血缘关系的人。
“你昨天不来,也不通知一声。”
面对这样的,类似是质问,不……并没有那么严重,应该说是询问的话,而这么问的原因……夜鹭每个周日都应该到这里看望姐姐还有母亲,至于具体的地点……
深渊的最深处。
换句话说,大概就是回娘家吧……当然,夜鹭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渊嫁到罪那边去的,因为两边都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女性,所以说是过继过去一个才差不多。
夜鹭摊了摊手,一边喝着一种深渊这边特有的,黑的像是一点反光都不会反射的饮料,一边说道:“啊,昨天我去招收新人了,今天这不是来了嘛,血肉姐……”
“哼~”
血肉随意的轻哼一声,算是承认了夜鹭的说法,她手肘撑在椅子上,手托在脸上,身体前倾问着夜鹭:“弟弟,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玩玩呢?”
夜鹭无所谓的,继续喝着口中比墨汁还要黑的饮料,说道:“我随时都可以带你出去啊,你要出去吗?”
血肉想了想,踌躇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夜鹭自然是无所谓的,这基本上已经快要成为传统艺能了,每次过来都可以听到姐姐这么问他,然后他做出答复之后,血肉又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
“对了,弟弟你最近有出去玩的打算吗?”
“啊……”
夜鹭被血肉姐这么一提醒,想到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出门旅游了,他想了想,说道:“之后应该会出去吧,等四国一岛的事情忙完了,我就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血肉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一团血肉的聚合物给夜鹭满上了饮料,一副纠结的样子,眉毛都扭在了一起,说着,:“要不,你下次出去的时候,带着我?”
夜鹭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不,等等……”
血肉这么说着,然后陷入了郁闷的沉思,穿着黑色丝袜的腿不断的变换着姿势,一会儿左腿翘到右腿上、一会儿又右腿搭在左腿上,然后下定了决心,一副坚定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啊~老姐真是麻烦啊~还以为做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呢~”
看着夜鹭似笑非笑的笑容,血肉扭过了脸,明显不愿意面对夜鹭的样子,她扭头看了夜鹭一眼,然后发现他还在盯着自己,于是又扭过头去,说着:“你管我。”
“彳亍口巴~”
“哼~”
夜鹭看着闹别扭的老姐,他耸了耸肩,将手伸进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然后拿出来了一个用塑料袋装着的砂锅,说道:“啊,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喝鹅汤吗?给你带来了。”
“哦!你还记得啊。”
血肉这么说着,欣喜的接过了夜鹭递过来的沙煲,完全忘记了之前弟弟的嘲讽,她笑着……倒是比夜鹭的笑容正常多了,所以他的笑容绝对不是从渊这边继承的,她说道:“之前听守渊人们说鹅汤很好喝来着。”
“所以就麻烦我跑腿呢~对了,咱妈醒了吗?”
夜鹭这么说着,本来也没有准备听到什么意外的答复,事实上……事实也和他想的一样,血肉的回答是:“没呢,最近去找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或许你叫得醒。”
“啊,真是的……”
夜鹭笑着,这个笑容还算是正常,但是总能够给人联想到他正在筹备什么天大的阴谋,他说着:“咱妈和小妈都是这样啊,真不愧是她们,真是懒的不行……”
血肉因为没有和【罪】那边,有过什么接触,所以没有什么办法评价,但是相对于熟悉的【渊】妈,她就知道夜鹭说的完全没有什么没问题,毕竟她是真的懒。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功夫会回话,因为血肉她已经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对鹅汤的战争中去了,但是这和夜鹭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该吐槽的还是要吐槽:“姐姐,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出门恐惧症真的不治疗吗?我认识不错的医生哦。”
“……”
然而,血肉完全不准备针对这个问题说出自己的看法,因为这样的话,夜鹭说过的次数也不少,不过……实行的机会并不多,因为血肉是不可能出去看医生的。
至于让医生到这里来给血肉看病……
……
嗯,这里是深渊的最深处,也就是【渊】这一片禁忌之地的中心带,向北就是东国或者西国,向南就是南方无主之地,一般的医生……不,除了夜鹭和血肉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片地方停留。
简单来说,人类是不可能呆着的……
况且,在夜鹭的眼里,他的姐姐是一个有点傲娇属性的漂亮御姐,但是在其他的智慧生物的眼里,任何的没有被深渊侵蚀的人,看到的东西就是血肉的【正体】……
是难以名状,难以形容的奇怪的存在,就算是单纯的看一眼,也说不定会发疯,所以夜鹭只要在这里拍一张照片,然后散步到网络上,就可以轻松的灭世。
啊……
或者将自己的姐姐变成世界性(灾难性)的偶像也说不定,但是那时候,粉丝毫无疑问都是些脑残粉吧,这个“脑残”当然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脑子真的坏掉了,变成了没有思考能力的浆糊。
“算了,我走喽,没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唔唔唔~”
夜鹭明白这样的声音的意思,或者说……就算不明白,也可以从不断挥着,像是赶苍蝇一样的纤细手臂中看出意思,他狰狞的笑了笑:“好吧,走啦。”
笑的还是太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