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裴以徜一脸痛苦的摸着自己那英俊的不可一世的脸蛋,他嘶了一声满脸控诉的看着江芜苑。
“江芜苑你打我就算了,但你就不能往我脸上打啊!嘶――我这英俊的脸啊,你这可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裴以徜有些委屈的说。
江芜苑坐在他对面一脸冷酷,“不能。”
“不就拔了你一些棂荃翼吗,至于吗你,难道我们的友情都比不上那几棵棂荃翼?”
江芜苑轻嗤一声,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友情?更何况,他那是几棵吗?!
“至于,你那可是一棵棂荃翼都没有给我留下啊。”
裴以徜闻言心虚的转了转眼珠子,“我、我那是为了给你酿酒喝!这忘忧酒一听就非常不错!”
江芜苑瞟了他一眼,“倘若这酒不好喝你便等死罢。”
罢了,这棂荃翼拔了便要立刻制药,这样药效方才好,如今也是来不及了,只好再寻个时间再去找找种子了。
他倒要看看,这要用棂荃翼才能酿出来的酒有多忘忧!
裴以徜哀怨的看了江芜苑一眼,继续拿起自己那本破书,照着书操作还不停的使唤江芜苑。
“芜苑兄,书里说还要一根紫蔓藤,我记得我在你院子后面看到了。”裴以徜说着一脸暗示的朝江芜苑笑。
江芜苑:……
行,他去。
“芜苑兄……”
“芜苑兄……”
“芜苑兄……”
江芜苑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他现在真的很想把裴以徜的嘴给缝上。
等到了终于将酒调制好的时候,裴以徜还在那嚷嚷:“芜苑兄,你这院子里哪里灵气最浓郁啊?”
江芜苑的眼皮子一跳,他警惕的看向裴以徜,“你想做什么?”
裴以徜一脸无辜,“我能做什么啊?这书里可是说了,要将这酒坛子埋在灵气十分浓郁的地方,这样味道才更好。”说着他眼珠子一转,笑得十分谄媚:“我觉得……你那院子后面那片灵草地就挺好的。”
江芜苑听的手背上青筋差点条条突起,他忍不住放大了音量:“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再敢动那块地我就让你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裴以徜佯装作害怕的样子:“芜苑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何变得如此暴力?”
江芜苑冷笑了一声,暴力?他要是真动了那片地,那就等于毁了那片地的根基,他当初对那片地可是费了不少心血,岂能让他说翻就翻?
看着江芜苑一脸冷漠,裴以徜只好另寻他处,于是他便看到了江芜苑后面两丈远的那棵蓣松,他双眼一亮,蓣松的根部灵气浓郁,倒是个滋润酒的好地方。
裴以徜抱着酒坛子跑到蓣松下,朝江芜苑喊:“芜苑兄,过来搭把手!”
江芜苑一脸不情愿的走过去,等终于把酒坛埋好在蓣松下面时,江芜苑冷眼的看着裴以徜在埋酒坛子的地方跳了跳。
就像个二傻子一样,不知世人为何如此夸赞他,实力是不错,但是奈不住脑子是傻的啊。
偏裴以徜跳完了后还拍了拍手掐腰一脸成就的笑道:“好了,等个一年半载再挖出来就可以享受美酒了!”
偏生他脸上有几处青紫,如今又是做此动作,江芜苑真心觉得他是个傻子,他一脸嫌弃走进屋子里,不想搭理傻子。
裴以徜看着江芜苑嫌弃的走开了忙跟了上去,还一边不可置信的质问:“江芜苑你那什么表情?你嫌弃我?!”
江芜苑:……
你才发现?
裴以徜一在江芜苑后面吵吵嚷嚷的,江芜苑真想一门拍死他。
……
裴以徜双手抱着后颈吹着口哨往厨房走去,路过的弟子一脸震惊的看着他,内心震撼不已。
谁?是谁?究竟是谁打了这尊大佛?!
他们看着可真是……舒爽啊!
有一个忍不住好奇心的弟子就壮着胆子的上前问道:“裴二公子,你这……是谁打的啊?”
一众弟子躲在柱子后面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漏听了一个字眼儿。
裴以徜睨了一眼那个弟子,漫不经心的道:“还能是谁?”
那个弟子颤着自己的胆子继续问:“谁、谁啊?”
裴以徜看白痴似的看了他一眼,愤愤的说:“除了江芜苑还能有谁敢往我脸上打?下手都不轻点,害得我这俊美绝伦的脸留下了耻辱的痕迹!”
那个弟子压下兴奋的心情不断的点头:“哦、哦……”
柱子后面的一众弟子:不愧是四师兄,好样的!可算是让他们看到这尊大佛被打的一天了!心里真是止不住舒畅啊!
裴以徜被江芜苑打了的这个消息很快就被传得几乎所有的茴仙门弟子都知道了,那些曾经被裴以徜碾压着打的弟子无一不叫好,四师兄这可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气啊!
裴以徜在厨房填饱了肚子后,悠哉悠哉的往芩院走,手上还不忘过江芜苑带了几个桃花酥,想着赶紧拿给江芜苑吃让他好好感谢感谢他,不料迎面走来身姿高挑挺拔一个面容清俊的少年,少年看见裴以徜原本就微微勾起的嘴角更是又提上了几分,“裴二公子,久仰大名。”
裴以徜心里有些疑惑这笑面虎是谁,他心里疑惑着面上却一副淡然的样子:“阁下是?”
江则集脸上的笑半分不减,回道:“在下乃茴仙门掌门座下的二弟子,江则集。”
裴以徜一脸恍然大悟:“噢,原来是江二公子啊。”
江则集:“裴二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叫我的名便好。”
裴以徜只是挑了挑眉没有回答,笑话,他们很熟吗就这么叫他,这套近乎套得挺熟练啊?
裴以徜浑然忘记了他之前就是这么对江芜苑套近乎的。
江则集看着裴以徜又笑着道:“之前裴二公子破了西林镇阵法和救了阿苑,我还未来得及向你致谢,正好我也懂一些阵术,不若现在移步去我的院子里品茗,随便讨论一下西林镇的那个阵术?”
裴以徜听到他懂些阵术的时候倒是多看了他几眼,不过抬了抬手上用油纸包着的桃花酥,道:“不必了,区区百幻聚阴阵没有什么好谈的,更何况我和芜苑兄是朋友,我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罢了。”
“我还要回芩院,先告辞了。”裴以徜说着便绕过江则集走了。
江则集勾着唇角转身目送裴以徜,这云玄宗的得意弟子,可不是一般的傲啊,也不知阿苑是怎么和他相处的下去的,不过倒是听其他弟子说他脸上的伤是阿苑打的,虽然他对裴以徜不是怎么了解,但他知道裴以徜一定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辱自己的人。而阿苑打了他还能怡然自得的在芩院里,那就肯定是裴以徜纵许的。
阿苑,可真是好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