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刚说出一个字，嗓子像是被卡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眼前的人正冲着他微笑，这一丝笑意让他觉得，整个身体的汗毛都蹭的竖了起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而去。
明明长着一张无害的脸，可为什么只要盯着他那双眼睛，就会让人觉得恐惧呢？
“恩？”
“不……不打了，是……是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老人家，实在是我罪该万死、我蠢笨如猪、不识好歹、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杀人如麻、该死的人是我……呜呜呜……求大哥放过我吧。”
沈煜宸扑通跪在了暮成雪面前。
节操、气魄、面子、这些什么的，能抵命吗？
如果不能，请让他自甘堕落下去吧。
沈煜宸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不服软，今个绝对出不了凤栖楼的大门。
暮成雪清冷的眸子淡淡瞥了沈煜宸一眼：“你该道歉的不是我！”
沈煜宸的目光从暮成雪的身上转移到了李瑾的身上，脸上快速略过一抹不甘。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另外一条路，只是可能会受点小罪！”暮成雪把玩着手里的折扇，漫不经心的回。
看似软声细雨的提醒，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肃杀之气。
沈煜宸眼底的那一抹不甘心瞬间被惊惧抚平，快速跪着移到了李瑾的跟前。
“六公子，是我不知好歹故意挑衅，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从今以后，绝不敢在您面前胡作非为了。”
“出息！叫声爷爷听听！”李瑾冷笑一声。
“爷爷！”
沈煜宸几乎连脑子都不过，就立刻喊了出来。
反倒是李瑾一脸愕然的模样。
“龟孙儿，你改口可真顺溜！爷爷都替你丢人，恨不得拿棍子狠狠打你一顿！”
“爷爷教训的是！”沈煜宸跪趴在地上，连连点头！
李瑾一脸黑线，以前就知道沈煜宸是个狐假虎威的孙子，可今天看到他这么怂的模样，还是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两个人的恩怨纠葛了整整十年，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个怂包，这让他有点胜之不武。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滚！”
听到李瑾这句话，沈煜宸脸上顿时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麻溜的爬起来，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就匆匆跑出了凤栖楼。
李瑾的目光钦佩的看向暮成雪。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今日若没有眼前这位小公子，只怕沈煜宸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沈家根基深厚，又是蜀州第一世家。
再加上沈皇后和太子的势力，就连父皇目前都不敢轻易动沈家分毫。
所以沈煜宸才敢在他一个皇子面前如此猖狂，李瑾心里明白，就算今日沈煜宸真的将他打死，父皇就算再生气，为了保全李家的江山社稷，也不会真的拿沈煜宸如何的。
毕竟，父皇的儿子众多，自己只是一个没有背景依仗的儿子罢了。
“公子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暮成雪轻轻一笑。
李瑾被暮成雪这一笑震的愣在了当场，一丝熟悉的感觉再次浮现。
可无论自己如何绞尽脑汁的回忆，就是想不起再哪里见到过。
“对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我来说确是救命之恩，若没有公子出手相救，我和我弟弟此刻只怕早已命丧黄泉。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也好他日登门拜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