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扬似的摸摸她的头,打趣她,“我家小姑娘长大了,会关心人了。放心,我吃了饭。”
秦以深说谎了,他没有吃饭。守着桌子上的菜等着她,可她却迟迟还未回来。他没有胃口吃饭,菜凉了一遍又一遍,他拿去热了一遍又一遍。
热过两遍菜,她还是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有接,他站在阳台上,望着楼下,想要看到她的身影。
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等待晚归丈夫回家的妻子,很凄凉。
嘴边的鸡肉打断他的思绪,“晚归丈夫”的亲自喂食,他自然不会拒绝。
“秦先生,陪我再吃点好不好?”卿慈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下她喂的食物。
也许是因为灯光,她的眼里亮亮的。他宠溺一笑,“好。”
斟酌许久,她走到他身旁,静静看他洗碗。做好心理准备,拽了拽他的衣角。她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秦先生,我有事要跟你说,就是我回来那么晚的原因。”
“你说。”他放慢洗碗的动作,洗耳恭听。
在她说出肖逸安那个名字时,他皱起了眉。听到肖逸安拉了她的手,他的眉皱的更紧。
心里有种情绪叫做愤怒,他知道,他不该将这种愤怒发泄到她身上。可提起肖逸安,他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说话,牵起她的手,往厨房外走去。
卿慈觉得她完了,秦先生一定是生气了。
他的手握得太紧了,握的她手生疼。他牵着她往厨房外面走是打算要把她丢出去吗?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赶她不至于吧。
不过的确是她心太软,多管闲事了。她垂下脑袋,看着地面,乖乖跟他走着。
他没有把她丢出去,而是到了洗手间。
他从身后环住她,双臂从她的身侧伸到前面,握着她的手用力的洗。
她从镜子里偷偷看了眼身后的人,他的眉毛紧锁着。她大着胆子,往后靠了靠,倚在他怀里。委屈巴巴地,“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停下给她洗手的动作,看着水里两人胡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她被洗的发红的手小小的在他的大手里,顿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生不起气来。
“嗯,不生气了。”他低首,用下巴摩挲她柔软的头发。
拿了块干毛巾,轻柔地替她擦干,“疼吗?”
“不疼。”卿慈摇摇头。
挽起她被水打湿的衣袖,才发现她手腕处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现在浮现着清晰可见的指痕。他冷了声音,“手腕处的红痕是他抓的?”
“嗯,已经不疼了。”卿慈在他怀里转身,面对他,然后抱住,“我以后不会再多管闲事了。”
他也抱住她,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抱歉,小姑娘。”
抱歉,在不完全了解事情经过情况下,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弄疼了你的手。
洗手间不大,安安静静的,卿慈听到他说了抱歉。她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不要说抱歉呀,我也有错。”
“笨蛋。”
你是,我也是。
她忽然从他怀里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秦先生,改天陪我去剪头发好吗?”
“为什么要剪?”他顺了顺她的长发,他觉得她长发挺好看的。
“因为从头再来啊。”
“你要剪光头?”
“……”
真是不解风情,卿慈没好气道:“是剪短发啦,剪掉了就代表剪掉了上一段感情。”
其实主要是想,为你留一次长发。